第2章 乌云满天

天色渐渐暗成下来了，明天就要期末考试，到了这个季节是最冷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雪，贵州的山区本来就很冷，那个时候我正上小学四年级，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带着僵硬的笑容说我明天考试了就可以陪你了，母亲温柔地点了点头，道别晚安后我回房睡觉了，躺下后想着明天考试的情景，鼓励自己，明天一定要考好，怕我的竞争对手超过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听到父亲在叫我，小娟你快起来吧，你母亲快不行了，我懵懵懂懂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左邻右舍的人都来了，他们把我母亲背着就往医院走，那时候医疗条件特别差，就在乡里面，看着母亲消失在黑夜里，外面风雪交加，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泪水酸酸的，在眼眶里转，由于通往县城的路被积雪覆盖，没有车子，就这样，母亲在那里受了一晚上的煎熬，最终撑不下去，走了，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当时记得母亲放不下我，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咽不下最后那口气，然后我小叔回来叫我，因为乡医院到我们那里还有十多里路，寒冬腊月，天亮的比较晚，我在寒风里，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医院了，看到哥哥和父亲眼框都红了，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时的感觉就是全身没力气，呼吸很困难……母亲在家里超度了七天，这几天没睡什么觉，昏昏沉沉的就熬过来了，结束了母亲的葬礼，这时候离春节还有十来天吧？父亲嘴上不说，心里一直很消沉，很少说话，平时爱唱爱笑的父亲，显得沉默寡言，而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家里唯一清醒的就只有我哥了，所有的压力都在我哥身上，我哥那时候也就刚成年吧，家里就我跟我哥两姐妹，我们的个子都偏小，比起同龄人，我们的个子小了很多，由于母亲过世，有些心坏的人觉得我们要去乞讨了，因为父亲整天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一睡就是整天，那时候我也不会做饭，就是靠哥做饭给我们吃，后来我也试着学做饭了，一下子没有母亲的生活，觉得天塌了的感觉，那种痛苦真的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这个春季我们没有欢笑，在忧伤中，父子三人简简单单的过完了春节，由于母亲生病，欠下了很多债，生活还得继续，父亲慢慢的从忧伤里走出来，而我由于没参加考试，家里现在也很困难，所以我准备放弃上学学，当我把我的想法跟我哥和父亲说了以后，我哥和我父亲说要我继续上学，也是我母亲的遗愿，后来听我哥和父亲说，母亲怕她走以后我受委屈，所以特别交代了，让我自由，不要欺负我，凡事都让我愿意，不要强迫我，所以哥跟我父亲兑现了他们的承诺，母亲走以后，就再也没人管过我，那时候我跟村里伙伴都玩的很好，她们对我也不错，挺帮助我的，慢慢的我也习惯这种放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