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在阿尔卑斯山与奥地利人的第一次交手只持续了五个星期。如同他猜测一般,这是一次小打小闹的攻势,法兰西取得了三次小胜利。马塞纳将军率一个旅的兵力占领文蒂米利亚之后,害怕被切断退路的奥地利-撒丁联军向后方紧急撤退,意大利军团获得了攻势的胜利。
“马塞纳是胜利的宠儿,他勇敢地击败了意大利人,快速迂回敌人的后方,让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屁滚尿流!”
意大利军团之中开始流传马塞纳的英雄事迹,从小兵爬到将军位置的马塞纳一下子成为了英雄,就像是拿破仑在土伦战役之中的表现一样,他有了一个新的外号——“胜利的宠儿”。
人们对英雄的崇拜总是要给对方加上一个响亮的外号,似乎这样才符合英雄的身份。
“马塞纳果然很有军事天赋。”
拿破仑对马塞纳占领撒丁王国的文蒂米利亚,并不意外。未来的马塞纳元帅可是帝国最优秀的军事统帅之一。
至于拿破仑在这一次攻势的的表现不错,但说不上很出众。因为拿破仑带领的是炮兵,在这次攻势的作用有限。
不管怎么说,为期五周短暂的攻势结束了。
拿破仑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是熟悉了这一段阿尔卑斯山山脉,以及军官、士兵们对他的深刻印象。
“有一天我们会跨越阿尔卑斯山,踏平意大利。维也纳的大门会向我们敞开,我们饮马莱茵河,兵指莫斯科,将其焚毁!”
拿破仑率领炮兵部队从阿尔卑斯山回师尼斯之前,他又当着副官们发表了慷慨陈词。
要是巴黎的国民公会议员、其他不熟悉拿破仑的军官听见这话,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疯了。
马尔蒙、朱诺、勒克莱尔等副官或者追随者却早已见怪不怪,不就是放火烧莫斯科么……拿破仑这些天甚至说过要到大西洋彼岸烧了华盛顿。
意大利军团回到尼斯驻地,奥地利-撒丁联军被小小地教训了一顿以后应该不敢从撒丁王国的方向入侵法兰西。也就是说,接下来几个月他可以过上相对悠闲的生活。
尽管巴黎的罗伯斯庇尔派的恐怖统治在升级、其他战线还在打仗,但是还没有波及到相对平和的意大利军团。意大利军团有自己的使命,防备奥地利大公国、撒丁王国、那不勒斯王国以及来自地中海的英格兰皇家舰队。
拿破仑回到尼斯是5月的事情,英格兰人最不想看到法兰西与之竞争霸主地位,这段时间没有少给法兰西添堵。
同样是5月,科西嘉岛的巴斯蒂亚城,科西嘉的首府被英格兰的海军陆战队占领,英格兰的米字旗在巴斯蒂亚城升起。
“霍雷肖·纳尔逊上校,你总算是来了!我们科西嘉岛上还有一些城池忠于法兰西,只有你们才能让科西嘉岛从可恶的法兰西人的统治下独立出来!”
科西嘉岛的亲英派人物保利带领一批亲信迎接英格兰皇家舰队的舰长——纳尔逊上校。他与后者,日不落帝国新兴的海军将领握手。
地中海皇家舰队总司令胡德命令纳尔逊入侵科西嘉岛,拿破仑出生的岛屿,以此为海军基地封锁马赛、尼斯一带的海域。
“时间会证明科西嘉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当初你们好不容易才从热那亚共和国独立,结果热那亚转手将科西嘉岛卖给法兰西人,导致科西嘉岛莫名其妙成为了法兰西的领土。现在法兰西瘟疫正在向四处蔓延,各国应当联手扼制瘟疫的扩张。”
纳尔逊与保利一同进入巴斯蒂亚城。
科西嘉岛的沦陷传到了马赛、土伦、尼斯,又是引发不小的骚动。
科西嘉岛是法兰西在波旁王朝就买下来的土地,到大革命期间共和国仍然将科西嘉岛视为自己的领土,科西嘉岛的失守相当于外国势力再一次入侵。
不过愤怒归愤怒,科西嘉岛在地中海上,四面环海,法兰西现在缺少风帆战列舰,无法打破英格兰皇家舰队的封锁,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再加上土伦沦陷后,法兰西地中海舰队的船只被联军焚毁不少,想要收复科西嘉岛,极其困难。
“没有一支堪比皇家舰队的海军,法兰西面对英格兰时永远处于被动。”
拿破仑得知纳尔逊带人占领科西嘉的消息,只是感慨英格兰舰队的强大。
至于科西嘉岛是否失守,他一点都不关心。科西嘉岛是拿破仑的故乡,可不是他这个穿越者的故乡。
他关心的是纳尔逊、是英格兰皇家舰队。皇家舰队是任何一个欧陆征服者的噩梦,他们立于不败之地,可以灵活地封锁主要的港口、从事走私活动,而征服者们只能望着英吉利海峡兴叹。
纳尔逊是英格兰皇家舰队的名将,那么法兰西的“纳尔逊”又是谁呢?
在拿破仑于尼斯的一段时间,他的大哥约瑟夫又一次给他来信,再次谈及婚礼之事,希望拿破仑能够在8月抽空参加他与马赛富商之女的婚礼。
拿破仑自然答应下来,反正从尼斯到马赛花不了多长时间,目前尼斯又无战事。
除了属于波拿巴一家私事的婚礼,约瑟夫还在信件中提及巴黎的事情,巴黎变得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多人被送上了断头台。
“虽然不知道是上帝给你的启示,还是你的随意猜测,但你是对的,埃贝尔和丹东已经分别在3月、4月被救国委员会逮捕并处决了,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和他们搭上关系……”
约瑟夫·波拿巴在信中如此写到。
拿破仑在前来尼斯赴任前曾经提醒约瑟夫不要与雅各宾派走的太近,不久前的预言竟然一一实现。
拿破仑给约瑟夫回信:“小罗伯斯庇尔为人正直,对我也很好,但若他与罗伯斯庇尔渴望成为独裁者,要是他是我的兄弟,我也会毫不犹豫亲手刺死他……拿破仑·波拿巴,5月23日于尼斯。”
他还特意在信件中提及现在的时间。
在雅各宾派倒台之前留下这样一封信件,等时候便是为自己脱身最好的证据。
“约瑟夫,抱歉拿你当做是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