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文静静地趴在旧到掉漆的红木桌上，眼睛不自觉的瞄向大厅。
白凤盘坐在蒲团上，正在给三个学员讲斗术的历史由来。天见可怜，伽文坐了好几个礼拜了，白鸟武馆可算是开张了。
这次开张还算是比较诡异了，伽文回想起早上的场景，感觉白凤看自己的眼神都特别怪，搞得他很心虚，要不是觉明告诉他时空复拟是不会被普通人察觉到的，他估计都要在白凤的注视下跪下道歉了。
今天早上伽文来的很早，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忍不住心痒练了一套白凤那里白嫖的斗术，结果很不巧的是，伽文一掌把一百多斤沙袋拍得东倒西晃的场面被路过的三个人年轻人看见了。
看着三个年轻人对着白凤比划自己练过的招式，然后嚷嚷着要学的时候，伽文真的是冷汗狂冒。
偷师毕竟是没经过白凤同意的，在白凤打量的目光中，伽文可是心虚的很，生怕被看出什么。尤其是三人说他会斗术的时候，伽文头摆的比拨浪鼓还快。
话说回来，白凤那里得来的招式确实有点给力啊。
伽文日夜苦练后，对招式的理解已经能做到下意识的运用了，更直观的表现是伽文双臂的力量增加了，还提升了手背的抗击打性。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白凤这一套招式，锻炼到了一些以前伽文锻炼不到的肌肉。
不过怪异的是，虽然伽文完全按照时空复拟来练，但还是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
伽文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只见原本洁白光滑的手背有些微微发紫，而更要命的是伽文感觉手指的关节之间总有一些酸胀感，现在拿东西都会情不自禁手抖。
由于这些不良反应的出现，伽文已经不敢再练下去了，从早上练完开始，他的手就一直处于微微颤抖的状态，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去问白凤的话，基本上要摊牌，这让他很是踌躇。
“唉，斗术果然是不能瞎练的，一不小心就要练出毛病，我到底要不要去问一问呢？”伽文双手悄悄地按在双腿上，内心的不安犹如颤抖的手一样无法抑制。
……
“在不同背景下斗术的主题总是不同的，在目前的和平时期，本馆只教授强身健体的普通斗术，具有一定的实战用处，但总体上还是以防身为主要目的……”
“白老师，我们不想练防身术，我们想练真正的斗术，一个打好几个那种！”一个十六七岁，满脸青春痘的男孩举手说道。
白凤微微一笑，笑得绕有深意，“斗术，不管是强身健体还是防身自卫，都是格斗技巧的组合，有时候它的强大与否得看使用的人怎么运用。”
在座的一男两女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明显是听出了白凤话里潜藏的意思。
防身术是一层外壳，也是一种警告，在这个世界武道家都是要记录在册的，可见索尔共和国对武道家以武犯禁有多头疼了。
三个年轻人兴奋地询问了很多关于斗术的问题，白凤始终一脸微笑的回答着，显得很有耐心。
很快三个年轻人和白凤约好了上课时间并交了一个月课程的费用，然后带着兴奋的神色离开了武馆。
面带假笑目送三人离开后，伽文感觉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伽文颤颤巍巍的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一转身，差点撞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白凤。
“我说你这人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响，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伽文拿着水杯的手直哆嗦。
白凤眯着眼看了看伽文不停颤抖的手，随后夺过伽文的水杯仰头一口喝完。
“那招是鸿雀六式的第一式，不要再瞎练了，这样下去手会废了的。”白凤说完将饮尽的空杯重新塞回伽文的手里，转身就要回楼上，留下一个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伽某人。
“等一下白小姐。”
“有事？”白凤回头问道。
“嘿嘿。”伽文抓了抓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白小姐，我这个手该怎么办，该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白凤皱了皱眉说道：“这是淤血，还伤了到筋骨，擦点药酒休息几天就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了二楼。
伽文一脸沮丧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真的想练，就跟我学。”楼道里传来白凤毫无波澜的声音，但这一句话差点让伽文欣喜的拿不稳杯子。
……
接下来几天伽文基本上都跟着三个学员一起接受白凤的训练，不得不说白凤教斗术的方式是真的彪悍。
基本上就是拿着警棍站在旁边，做不好的都要挨抽。悲催的是三个学员基本上不会挨抽，唯独伽文，稍有不标准就是一棍子敲下来，伽文都快怀疑他是不是被公报私仇了。
更过分还不是这些，是平常的训练量差别，伽文的训练量是普通学员的三倍。
由于会场太小，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例如长跑，都是户外进行的。
伽文估计过，绕着武馆外几条街跑一圈大概是六百米一圈，他一天要跑十五圈，而普通学员只要跑五圈就够了，每次跑完他还要做前台及服务员的工作，像条死狗一样给普通学员端茶送水。
“给！”伽文脚步虚浮的走到正在休息的三个学员面前，把瓶装的水递了过去。
长痘痘的男孩叫克里斯，他接过伽文递来的水，看了一眼几乎快晕倒的伽文，忍不住问道：“伽文，你是不是的罪过白老师啊？”
两个女孩听到这句问话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
伽文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吧。”
看着伽文语气不确定的样子，克里斯一个后仰，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但愿吧。”
“话说伽文，你说老师什么时候才会教我们斗术啊，这几天我们都是在跑步，跑得人都快虚脱了。”长着雀斑的短发女孩娜米问道。
“应该是强身健体吧，毕竟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很难学习斗术的。”伽文随意答道。
“嘿，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伽文一样一下打的沙袋乱摆呢。”克里斯眼带憧憬的握拳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
“我倒是对斗术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减肥。”一旁默不作声的黛拉突然开口说道：“只要能减肥，我就觉得很满足了。”说着就将一块黄油酥饼塞进了嘴里。
伽文、娜米还有克里斯三人抽了抽眼皮，不得不说一百六十多斤的黛拉对减肥是真的有毅力，即使胖成这样，每天还是大汗淋漓的跑完五圈的训练量。
问题是这丫的空闲时候嘴巴就没停过啊！基本上伽文看见她休息的时候都在往嘴里塞东西，这要是能瘦下来才是真奇了。
“希望渺茫……”伽文脸上尽是无语的表情，然后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了。
伽文走到闭眼盘膝而坐的白凤身边，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板上，然后把手里的水递向白凤。
“不渴。”白凤眼睛都不睁。
伽文收回了拿着水瓶的手，一个翻身，仰躺在白凤身边。
“白小姐，你什么时候能教我斗术啊。”伽文半死不活的开口道。
白凤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伽文说道：“气血都运行不畅，还想着练斗术，怕是连气感都找不到。到时候就算是练斗术也是事倍功半。”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那我要多久才能做到气血通畅啊，还有，气感又是什么？”伽文不死心的问道。
“气感我无法形容，但这是魄像的基础，很重要。”
“”说到气血通畅的话，你比他们的进度快多了。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进行气感仪式了。”
“到时候材料费从你工资里扣，运气好的话几次就能感知到气感，运气不好的话，你可能不适合练武……”
“真的吗！”伽文一脸惊喜的从地板上弹坐起来，完全没了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凤点了点头，“材料费一次四百索尔，不能一次成功的话每礼拜可以进行一次，直到你不想试了为止。”
“这么贵？”伽文瞪大了眼睛，默算了一下，“要是失败了，我岂不是打了一个礼拜的白工？”
“可以这么理解，但愿你有那个天赋吧。”白凤嘴角微勾。“气感仪式定在下礼拜三吧，就这样。”
“好！”
……
虽然伽文不知道什么是气血通畅，也不懂什么是气感和魄像，但他猜测气血通畅应该是身体方面的条件，所以接下来几天他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尽量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
伽文慢跑在灰白的街道上，他的胸口起伏平缓，气息绵长，任由早晨的风吹动着他白色的短袖。
今天是和白凤约好进行气感仪式的日子，伽文内心有些不平静，既有兴奋也有担忧。
兴奋在于摆脱了野路子，要接触正统斗术，担忧在于没有信心一次通过气感仪式。
“呼……能做的都尽量做到最好了，接下来看自己有没有资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