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俊生身为郡守公子,自然是龙潭郡的名人,孟铁童是能认出来的,只是之前龙俊生不认识自己罢了。看到郡守公子代表龙郡守前来为想儿道贺,不敢等闲对待,毕竟将要修仙的是自己的儿子,又不是自己,孟铁童还是要在龙郡守治下生活的。
况且虽说是把孟幻又给弄哭了,但龙俊生也是无意之中赶上了,只能说他时机不巧,自己倒了个霉。想到这有些无奈,对着孟想吩咐道:“哎,想儿,你先照顾一下二郎,好好哄哄。”
“好的,父亲。”这时孟想也看出了来人不简单,为了不给父亲添乱,答应了句就拉着孟幻后退一步,自己去后面慢慢哄他。
看到孟想懂事的去哄弟弟,孟铁童这才转身的看向龙俊生,对之稽首行了一礼后,正式的说道:“龙公子,让你见笑了。其实刚才是我家二郎正悲痛于不能和他哥哥一样修仙,以便能长生不老的幻想之中。我们刚劝解开,结果就……哎。让小儿再去哄一哄就好了,龙公子不必介怀。
这次小儿侥幸能测试出资质,得以跟随上仙去修炼,首要当然是感谢上仙赐予机会,其次不就是郡守大人之功嘛。若没有龙郡守将龙潭郡治理的富恕仁和,声名远扬,上仙也不会偏偏选中此地,那样小儿即使有资质也无此仙缘啊,所以孟某对对郡守大人一直是感激万分的。
今日能得龙公子亲自前来道贺已经是受宠若惊,郡守大人此刻自是要务在身,孟某岂敢打扰。
不过看龙公子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什么想说吗?”
显然孟铁童的态度让龙俊生很是满意,又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知道自己来的时机太不凑巧了,刚好在错误的时间说出了错误的话,才会听到这声哭嚎,心里大呼‘倒霉’。
“孟大哥,是小弟唐突了。我看令郎也是急需安慰,就不多寒暄了。其实是因为明日上仙就要启程了,所以今天晚上,家父在龙飞楼设宴,为这次得遇仙缘的诸位俊杰壮行,特来邀请孟大哥和孟想贤侄,希望孟大哥到时能够赏脸前来。”
孟铁童听到是郡守大人要宴请此次能跟随上仙而去之人,心里就有了计较。一来郡守大人相邀,不好不去,二来这次去的都是将来一同修仙的人,在宴会上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增进一下感情。于是慨然说道:“龙公子放心,到时孟某一定和小儿孟想准时而到,绝不会误了宴期。”
“好,孟大哥豪爽,那我晚间就在龙飞楼恭候贵父子驾临了。告辞。”
“龙公子慢走。”
龙俊生转身回了郡守府,孟铁童回头看着还在哭泣的孟幻,头疼的拉着他往郡城里孟家的住处行去,旁边孟想也在亦步亦趋的跟着。
越是接近孟家所住之地,孟想的心情越是奇怪,有着向孟母炫耀的期待,也有着向即将道别的不舍,有着对修仙世界的向往,也有着对陌生世界的恐惧,有着不知未来的茫然,也有定要修仙的坚定。杂念纷繁芜杂,在脑中盘旋的越来越多,让孟想一点一点地竟出现了恍惚,幸好这会儿他还未修炼,不然就这个状态绝对会走火入魔,没得跑。
恍惚中回到了家,进了门。直至见到了孟母,耳边开始传来母亲细细的叮嘱,才回过了神。
“想儿啊,你从小就懂事,也没让为娘操心,但去修仙不比在家里,凡事还是要多加小心的。
你心善,但别把别人想的都和你一样善良,要有点防备。娘也不知道这修仙是什么样子,去了之后娘也帮不了你了,你到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了多想一想,别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多给自己留个后路。
我和你爹这边,你也不用挂念,我们都在龙潭郡和无虎镇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一些都好的很。”
这些母亲的牵挂拽出了孟想沉浸在杂念之中的心绪,孟想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想这么多干嘛,该怎么走还得怎么走,路到桥头自然直,自己只奔着修仙之路前进就好,其他的交给命运就是了。
“娘,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这不是明天才走吗,今天还有一天呢,您这么说,整的像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似的。”
“好,娘知道你明天才走,今天还在家的!娘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鸡蛋羹,等你走后可就吃不上了。”孟母眼角有着泪光,转身后用手抹了一把,没有回头的走了。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总是有着说不完的牵挂和放心不下。
一整天,打开了心结的孟想没有去做什么,只是简单的陪着父亲母亲和弟弟,陪他们一起回顾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一起憧憬未来的样子,一起收拾着自己的行礼,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和他们在一起。修仙不知岁月,对于即将远行,不知归期的自己而言,能给与父母的,也只有这最后的陪伴了,多一点总是好的。
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黄昏十分,天色还没黑透。孟铁童和孟想就来到了龙飞楼。这是龙潭郡最有名的酒楼,没有之一,楼高九层,取龙飞九天之意,外部飞檐挂角,斗拱雕花,光看样子和气势,就给人一股不凡之感,不似普通人所能进入。事实也正是如此,想进龙飞楼可不简单,不光需要一定的身份,还要预约排号,排到了才能入内进餐,遇到大的局面相冲,还要延后调换一下。
龙郡守今晚在此设宴就属于龙飞楼的大局面了,整个龙飞楼都被包了下来,专门用于这次的宴会,可谓手笔不小。门口站着数名迎宾之人,为首的一位正式龙俊生龙大公子。
看到孟铁童和孟想父子前来赴宴,笑着迎了几步上来满面春风的说道:“孟大哥来了,还有孟想贤侄,今天你可是主角。快往里面请,家父已经包下了整个龙飞楼,在五层那里摆下了宴席,恭候贵父子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