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出面和正义沟通后,两只大军极速开往裁决本部,在他们外围驻扎。孤自然没有异议,他对战斗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而洛神,则是觉得看华胥干正事比较有趣。而对正义来说,以现在裁决的状况,这是他一直盼望的情况。这三个势力之前太散乱了。
荒芜之主坐在那里,笑得很阴森,他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有人把这两只大军和裁决聚在一起。修士大军多是对门派不屑一顾的散修,而门派大军则是更瞧不上这些功法杂乱的散修。“连轩辕都没办法做到的事,他竟然可以做到。桀桀桀”
“哦?看来你各个击破的计划要破产了?”黑龙闭眼盘坐在荒芜之主旁边,一缕缕的天地元气不断的补充进他体内。
“与其说破产,不如说正好一网打尽。桀桀桀。”荒芜之主轻轻敲打着桌子。
“破天吗?”黑龙睁开眼睛,他知道荒芜一直有件创世级法器。
“桀桀桀。”荒芜之主站了起来,浑身死气磅礴。他从空间戒指里面摸索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方块,上面有点点星辰般的亮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元气波动,也没有任何的压迫力。
黑龙一眼望过去,那方块深邃不见底,里面仿佛有一个独立世界,透露出一股令他都战栗的力量。
破天,是荒芜的底牌,也是王牌。
“你可查过,华胥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大家都怕他?”黑龙眼神从破天上掠过,看向荒芜之主。
荒芜之主收起破天,看着山洞外面的一片光亮,缓缓开口。“这个风华剑,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根据传闻,那段时间他去域外了。”
荒芜之主皱起眉:“不过,据说他在域外天天借着酒兴惹是生非,后面又被赶了下来。所以说,他是谪仙。这方大陆的天花板。”荒芜之主难得的严肃了一会,黑色的死气在他身后化成一个骷髅虚像。
“这个破天,就是为了拖住华胥。”荒芜之主又坐了下去,手指敲打着桌面。整理了一下语言“想必你也知道,破天,是这方世界的核心基石。每个世界都是由四块基石构成,撑起四角,再衍生出四根界柱,撑起整个世界。这个华胥.....”荒芜之主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消失再出现后,地心又衍生出这一块基石,还是能自由活动的基石,我猜,是这方世界感受到了恐惧。桀桀桀。”想到这里,荒芜之主又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征服九州的同时还能顺路拯救世界,一不小心成了救世主,实在是造化弄人。
黑龙站了起来,目光悠远,需要用基石来限制的人,还不是击杀,只是限制。黑龙心里突然有一丝兴奋,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为这样的存在。
华胥找到了轻河,看到轻河这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拿出两坛子酒直接放桌上,要跟轻河喝个天昏地暗,顺带在蹭点烧鸡作为下酒菜。师徒二人一句话没说,埋头就是喝。酒过三巡,鸡过五味。华胥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轻河:“师父,万象气徒儿已经修到第二层了,教我一些剑法吧。”
华胥的酒将要入喉,听到轻河的话,他的手停了一下。随即洒然一笑,取出自己的风华剑,潇洒一扔,随即脚尖一点站了上去。轻河没有犹豫,也是身化一道蜃气飘了上去。
他,想变强。
华胥并没有立即教轻河剑术,他收起了自己的酒,双手负于身后,轻河站在他身后,有些不解。
风华剑绕着整个九州开始飞了起来,夜晚的风吹在华胥的身上,吹得他的法袍猎猎作响。他就在月光下,负手,看着脚下的光景,遗世而独立。
轻河有些明白了,师父这是在带他悟道。春花是道,夏虫是道,秋黄是道,雪月也是道。山河是道,行人是道,目光所及,皆是道。
他盘腿坐了下来,专心体会着道的玄机,清冷的月光照在轻河古铜色的脸色,冰凉且寂静。
“道可道,非常道。”华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控制飞剑,九州很大,四季在不同的地方都存在着。飞剑就这样自由的带领着二人环绕着九州。
轻河站了起来,华胥微微一笑,饮下一口酒,风华剑停在了一方山顶上。
“轻河,看好了,现在传授给你的剑招,叫做风花雪月。”
月光下,华胥持剑打了几个剑花,随即在月下翩翩起舞,一挑,一云,一点,一刺,都是很基本的剑招。此刻华胥,就像是一个没有一丝真气的普通人,在演练着极其简单的凡间套路。只是一招一式里面,都蕴含着天地至理。
只有散仙及以下的修士才会注重大开大合,声势惊人的剑招,每一招都是竭尽所能的剑气外放。
只有到了真仙以上的境界,才会注重返璞归真。看似平凡,但真气都是蕴含在剑身之中,一剑,可破天!境界越高的对决,越简练。
华胥停下了剑法,取出一把剑递给轻河。“这把剑,叫做浮生。”
轻河接过了剑,剑身很平凡,但是细细感受,能发现剑里面饱含了人间的喜怒哀乐,这是一把极品的剑!
他曾经拿过华胥的剑,他一直以为以华胥的身份,这起码是一件传说中的圣剑;但是拿起风华剑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风华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龙泉剑。包括华胥的袍子,一般人以为会是件绝世法器,但只有轻河知道,这只是一件用料讲究的普通长袍。
大道至简!
轻河拿起浮生剑,他没有模仿华胥的动作。那是华胥的剑,是风华剑,不是他的浮生剑。那套风花雪月,他已经完全忘记。
华胥传授他的是剑意,不是剑招。
月光下,少年拿着一把剑,在重复的打着剑花。学剑的一开始,不能着急,轻河知道自己现在,得先从培养剑感开始。根基越深厚,才能达到更高的高度。
华胥侧躺在一块高突的岩石上,手枕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口一口的饮着酒。
“好酒。”他长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