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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谜团(2)

(续)

没过几天老马就打来了电话,说是晚上一起聚聚。看来老马是真心认自己做个朋友的,周元欣然前往。小区内餐厅酒楼比比皆是,老马选了一家有些特色的烤鱼餐厅。

“马总来啦,您几位?用不用开个包间?。”餐馆老板招呼着。

老马是正管小区底商销售和出租的,显然跟他们很熟。

“包间不用了吧,都是哥们儿,随便吃点就行了。”老马说着又向周元介绍道,“这几位都是我们公司的,关系都不错,今天大家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

周元看看同老马一起来的大概有四、五位,连忙招呼客套着,一说话才发现老马带来的这几个都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不过基本应该是北方人。原来几个人都是老马的手下,周元一时觉得没了意思,似乎明白了老马和自己走的近,会不会是因为平时见不着地道北京人的缘故呢。

烤鱼端上来后,桌上气氛开始活跃。烤鱼这种先烤后炖的做法出自四川巫溪、万州一带,前些年进入北京后渐渐火了起来。要说北京的饮食就如同北京的人一样来自五湖四海,但都不似家乡的原汁原味,多少按照北京口味做了改良。除了烤鱼,桌上又要了几个热菜凉菜,老马随身又拿出来一瓶五粮液。

“马总还自己带酒啦,多麻烦,想喝什么我这都有,您随便拿就是了。”餐馆老板笑呵呵地又过来了。

“别那么客气,该怎么着怎么着。”老马道,“你先忙你的,有事儿再找你。”

“马总就是地道,讲规矩,跟着您踏实。”一个同来的人奉承道。

“北京就得有规矩,对吧,哥们儿?”老马没忘了周元,冲着周元说道。

“当然,天子脚下嘛。老马,看你跟这帮底商的人都挺熟啊?”周元问道。

“就算认识吧,但保持距离,咱也没想占人家什么便宜。跟他们该怎么着怎么着。”

“马总,咱们吃他们点,喝他们点,那还不是应该的?”有一个开口道。

“去你大爷的,你这就是村长思维。没听我这哥们儿说嘛,这是北京,天子脚下。”老马说着,举起杯来。

“弟兄们,今天是我请我这位二十年的老朋友,大伙儿今后都是兄弟。哥几个现在跟着我混,我尽力给大伙儿弄周全了,可是咱谁也别胡来,平时说话办事都规矩点儿。来,走一个。”

“是,是,是,多谢马总关照。。。”

在一片恭维声中,饭局持续进行中。

酒过三巡后,老马又开口了,

“待会儿喝完找个地方打打牌,哥们儿你对小区棋牌室熟吧?”

周元琢磨着,我搬进小区还不到一年,无论什么地方,再熟也熟不过你马总啊,老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

“我经常去的那家棋牌室就在餐馆对面,地方还可以。”周元回应道。

“那就去那家。怎么样,哥几个都喝好没有,要不再来几个啤的?”老马开始招呼。

“喝好,喝好,差不多了,待会儿还玩牌呢。”几个人随声附和着。

一帮人于是鱼贯起身向外走,三三两两朝着对面的棋牌室走去。周元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小声问老马,

“马总,咱们平时不是常去茶楼那间棋牌室吗?”

“哪玩儿不是玩儿,别那么多话。”

周元恍然大悟,老马今天就是冲着自己,给足了面子,老北京讲话,这叫‘有里儿有面儿’。

还没进棋牌室就见棍子站在门口,正抽着烟跟人聊天呢。远远地看到周元一行人走来就打起了招呼,

“眼镜儿,带这么多人,视察工作来啦?”

“棍子,天这么黑,大老远的就认出我啦?”周元跟棍子逗着。

“我操,你眼镜儿整天英姿飒爽的,隔着二里地我也能认出你呀。”

“呵呵,棍子会说话。这是我几个朋友,想打会儿牌。包间没人用吧?”周元接着问。

“没人。来,来,来,大伙儿里边请,”说着就把众人往屋里让,一边招呼道,“二姐,沏茶。”

今晚没见到秦老太,只有棍子和二姐在棋牌室支应着。周元见二姐忙着沏茶倒水,问道,

“二姐还干着呐,还以为老板娘她们走了你也不干了呢。“

“是,老板娘走前跟老秦说了说,我一时没地方去,这边也缺人手,还是先在这儿帮帮忙。老秦也同意了。”

“噢,看来二姐是模范服务员,哪儿都需要啊。”周元觉得二姐也挺不容易的,就夸了两句。

二姐冲周元傻笑着,一看就是从农村苦地方出来的人所特有的那种憨笑,可并没让周元觉得朴实,反而看上去有些丑陋。

“哥们儿,来吧,一块儿玩会儿。”老马招呼道。

说心里话周元并不太想玩儿,不是不想玩牌,而是不太愿意和老马他们在一张桌上玩儿。俗话说的好,朋友之间的交情是‘酒越喝越厚,牌越玩越薄’。周元拿老马真心当哥们儿,老马也认可自己,如果两人总是在牌桌上你赢我我赢你的这么过钱,这交情往后恐怕就会出问题。再说这一桌都是老马的人,自己掺合进去也没啥意思,输了自己窝囊,赢了又觉得不合适。但老马既然开口了,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老马他们玩的也是北京麻将,但不是打锅儿的,而是打散的,又叫“点炮大包”,就是谁点炮谁掏钱。这同打锅儿牌完全不同,不是一锅儿打完后算总账,而是一把牌一结账,把把见钱的。这种玩法玩起来更刺激,而且随着牌点的设定可以玩的很大,一般五块起步的最后可能就有一、两千块钱的输赢,要是十块的就更大。不过说实话,这种散牌玩法比起打锅儿牌的技战术要求就差多了,打散的因为没有拘锅儿一说,所以不需要考虑全局,就是比谁手壮,尽量少点炮,多胡牌,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只对自己负责就行了,是一种高度自私的打牌心理在支配着整个牌局,互相之间几乎不需要什么配合。这种散牌最大限度的杜绝了打伙儿牌的可能性,因为只有点炮的人出钱,跟别人没关系。打伙儿牌虽说是可以避免了,可打麻将还有个感情牌在里边,这在任何一种玩法中都是难免的。这不,周元现在就不知如何是好了。老马点了自己炮是胡还是不胡,你不胡人家的牌可别人胡你的牌一点儿不含糊,结果输钱的是自己。如果老马手背老点炮,总不胡就做得太明显了,自己再不胡也把自己给整背了。要不说哥们儿之间这牌没法玩,最近周元都尽量不和老蒋在一桌玩儿,就怕坏了交情。总算咬着牙坚持了一锅儿牌,幸好没怎么输,周元赶紧让旁边的人把自己换了下来。对老马解释说出去歇会儿,透透气。老马正玩的热火朝天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人互相之间的事情,输了赢了的,都在老马的掌握之中。

刚一出包间,周元见女鬼正在迎面的一张桌上玩着,老菅就坐在不远处跟棍子他们闲聊。桌上一起玩儿的还有老关和女会计,也算熟脸,但另一张面孔却是周元第一次看见。此人生的油头滑脑,目光看似呆滞却又夹着狠毒,一举一动警惕的就像一只耗子,在桌上说话很少,打起牌来可熟练的了得,一看就是个玩牌的老手。

“眼镜儿闲着呐,咱们凑一桌玩会儿。”棍子见周元站在那里连忙招呼道。

周元四下看了看,现在要是凑一桌必然有老菅这个老王八蛋上来。自己从那次过后就发誓,坚决不能再跟这种老混蛋一桌玩牌,输赢还在其次,关键是赌气伤身呐。于是回道,

“我玩不了,包间那边一帮朋友呢,没准什么时候让我过去换换手呢。”

棍子往包间瞅了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周元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女鬼这桌,正巧他们一锅儿结束,大家纷纷在算账掏钱,看来是没人拘锅儿。不知怎么,刚来的耗子在大家掏钱的时候胡撸了两下桌上的牌,这个举动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周元却在不远处看得非常清楚,耗子那一侧的桌子边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红码子,被耗子顺手就同自己的码子掺合在了一起。

打锅儿牌因为是一锅结束了最后算账,所以牌局中每把牌的输赢是凭码子来计算的。码子通常由四红五黄或四红五绿组成,实在找不到码子也有用扑克牌代替的,但看着效果不是很清晰。这种二百一锅儿的麻将,一个红码子相当于四十元,四个红码子共计一百六十元,而黄码子是一个八元,五个黄码子总共四十元,这样四红五黄正好合计两百元整。这两百元就是每个人这锅儿牌的本钱,牌局结束清算时以这二百元为标准,多出来的就是赢的,差了多少就是输的。因此,最后到底是输是赢全靠手里的码子决定。

“我收一百八。”女鬼说着从桌上拿走了一百八十元。

如果不计算锅儿钱,桌上输家掏出来的钱正好应该是赢家收的钱,因此打锅儿牌基本可以看作是一种零和博弈。看上去是老关和女会计输了,两人掏出的钱就放在桌上。

“不对吧,我赢一百二,这桌上怎么还剩八十呀。”小耗子开口道。

两个输家赶忙先查自己的码子,是不是数错了少掏钱了?没错呀。两人一共输了二百六十元,都放在桌上了。耗子连忙也数着自己手里的码子,假惺惺的说道,

“你们看,一共三百二的码子,我赢一百二。”

大家看后的确没有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女鬼。女鬼只好低头摆弄着码子,数来数去只有三百四十元。

“你赢一百四,不是一百八。”女会计说道。

“不对,我最早数的码子,就是赢一百八呀。”女鬼一声尖叫,众人都围了过来。

老菅第一个窜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谁算错了?”

“别急,先把钱放回来,我来算。”棍子也过来了。

女鬼极不情愿的又把那一百八十元钱放到了桌上。棍子挨个儿把每人所剩的码子亲自数了一遍,输赢总共是二百六十元钱,耗子赢一百二,女鬼赢一百四。转头冲着女鬼,也冲着老菅说道,

“是你这边数错了,来,你赢一百四,那位赢一百二,钱收好。”

女鬼抬头看着老菅,脸上顿时泛起一层鬼色。老王八蛋貌似要发作,但又不知冲谁。刚才一直在旁边忙着侃大山,桌上是什么情况他根本没看见。

“没事儿,大姐,下次咱慢点儿数。你们接着玩,接着玩。”棍子断案后又合了合稀泥。

“这他妈都能数错了,什么情况?”

也不知老菅是埋怨女鬼呢,还是压根儿对此有怀疑,可铁的事实摆在面前,这么多人看着呢,老菅的那套流氓作风想耍也耍不出来了。

周元一直站在不远处,这个乐呀,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女鬼应该是赢了一百八,可她早早数好了码子就等着收钱了,没注意有一个红码子滚到了牌下面压着,被小耗子动动手脚就收获囊中,刚才的账错就错在了这个红码子四十块钱。按周元一贯的脾气,如果桌上是别人,周元可能还会站出来把情况说说清楚。但这回是女鬼吃亏现眼,你鬼,有比你还鬼的。更可怕的是这只耗子,这小子才是真正的鬼,手上有活儿,手脚又快。这孙子不地道,以后对此人一定要严加提防。虽说出了点岔子,但二鬼都赢钱,输家也想捞回来,于是这四位又接着玩上了。

周元看看表有十点多了,转身进了包间,虽说自己不玩儿,老马这边也该照应着点儿。见包间里激战正酣,周元顺口说道,

“老马,没什么事儿吧。有事儿说话啊。”

“没事儿。你再玩会儿吗?”老马问。

“我今儿不玩儿了,明天上午有事儿,得早点儿起,待会儿我先回去了。”周元违心得编了个理由。

“噢,没事儿。你忙你的,我们这儿还得再玩会儿呢,改天咱们再约。”老马痛快得回道。

“得嘞,那你们玩着,我让他们再给加点儿茶水。”周元说完走了出来。

现在连老王八蛋也凑到一桌玩儿上了,只有棍子和二姐在那里闲呆着。看看这么晚了,不会再有人过来了,周元冲二姐道,

“再给包间那边加点儿水。”

二姐起身提着暖壶进去了。

周元又对棍子说道,

“包间里都是哥们儿,今儿晚上锅儿钱算我的。你们是怎么收费呢?”

“包间是一小时十五。”棍子答道。

“行,让他们先玩儿,最后玩了几个小时一块儿算,明天我过来给你钱,”周元边说边开始向外走,“我明早有事儿,先撤了。”

“明白,你忙你的。明儿见!”棍子爽快得答应着。

第二天一到棋牌室,周元就问棍子,

“昨天怎么样?那哥儿几个玩到几点?”

“玩到两点多吧,反正是最后一桌散的。”

“噢。”周元想了想,昨晚是大伙儿吃了晚饭过来的,当时是八点多钟,到夜里两点多的话大概有六个小时。一小时十五,六个小时是九十块。周元掏出一张一百的票子递给了棍子。

“不用了,哥们儿。人家昨晚上已经结清了,是那个马总吧,也是给了一百,还说不用找了。”棍子把情况讲明了。

老马是真讲究,周元心里挺佩服。往棋牌室里瞅了瞅,因为时间还早,来的人不多,却一眼看见了昨天出现的那只耗子正在一张桌上玩着。看来这小子准备在沙家浜长期扎根儿了,可得加千百个小心。

“棍子,我先回去,手里还有单子得盯着呢。得空我再过来。”周元冲着棍子道。

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自从外汇公共账户开始操作后,周元发现自己的交易方法有了变化。因为资金量放大了,而且大部分资金是别人的,所以周元在下单交易中反而有些拘谨。倒不是说操盘方法、技术分析等有了变化,而是在资金管理上变得有些畏手畏脚。考虑到是别人的钱,周元在资金仓位的控制上相对谨慎,不似自己的钱那样敢想敢干,生怕给人家做赔了,结果反而错过了不少机会。自己投资与代人交易原来在心态上是完全不同的,头脑中常常多了些条条框框。周元这才意识到,这种博弈中各个因素的任何变化都会对交易行为产生影响,这事儿恐怕不会是象之前想想般那样简单。尽管如此,在10万美元操作的初期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收获,第一个月下来做出大约百分之十的盈利,相比以前自有资金操作的效果确实差太远了。不过各位投资人还算满意,一个月百分之十的盈利已超出正常的理财产品很多了。看着今天手里的单子,目前出现了一些浮动亏损,用做股票的话来讲就是暂时被套住了。但周元还想再拿一拿,手里的单子是做空英镑的,英国经济的基本面那段时间总体下滑,实行的是一种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而美元作为避险货币,在全球经济危机的时代受到追捧,所以美元的走势更强劲,币值也更□□。果然,美元由弱转强,盘面上逐渐转亏为盈了。如果此时完全是自己的资金账户,周元可能考虑继续加仓追空英镑,即使保证金比例的风险放大一些也敢于搏一下。但现在是大家的资金,有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呢?还是先落袋为安更好?周元看着盈利在继续扩大,索性平仓离场了,一块石头好像落了地。快十一点了,周元为自己冲了一杯炭烧咖啡。炭烧咖啡的味道更浓郁,周元喜欢这种味道,能给人一种在放松的状态下思考的意境。行情还在继续走着,看着看着周元就开始有点恼火,英镑还在一路下跌,刚才的单子显然出早了。周元越看越来气,英镑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跌去了有两百个点,而自己刚刚平掉的单子只盈利了五十几个点,还不足这波行情的三分之一,这不是有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味道?‘唉,挣点儿钱难啊,帮别人挣钱更难。’周元心里想着,眼镜让咖啡杯里冒出的热气熏得有些模糊。别后悔,交易中最忌讳的就是吃后悔药,已经盈利的钱拿在手里才是真的,决不能患得患失。想到这,周元的心里平静了许多。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又是十一点来钟。

“眼镜儿,过来玩会牌。这边人不够。”不是棍子,是个女声。

“谁呀?”周元问道。

“我是安心。”

“噢,好,我一会儿到。”

虽然春节已过,初春寒冷的夜晚和冬天却没什么两样。再进棋牌室,周元的眼镜片上就泛起了一层雾气。等镜片恢复才看清楚,棋牌室的人并不少啊,凑一桌绝对没问题。却见安心低着头坐在一张麻将桌旁,正玩着手机。

“眼镜儿,人家安心等你半天啦,说就要跟你玩儿。”秦老太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周元感觉这老太太说话好像总离不开男男女女那点事。她有时真不像是开棋牌室的,倒像是个保媒拉纤儿的。你别说,这开棋牌室和保媒拉纤儿还真有点儿类似,都需要有人去张罗加撮合。

周元笑着坐了过去,问安心道,

“你们这儿人够啊,你怎么说缺人呐?”

“怎么了,你不想玩啊?”安心没有正面回答,却甩过来这么一句,刚才打电话时的热乎劲忽然不在了。

周元看着安心,难以隐藏的还是她那阳光般的微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安心,眼镜儿都来啦,你们开始吧。”秦老太说着又叫了两个人过来,这桌人算是凑齐了。

人齐了就玩吧。牌玩的有些沉闷,一桌人都没什么话,只有安心还是老样子,一边打牌一边说说笑笑,但其他人没什么反应。那两个后来坐上桌的本就不爱说话,而周元一直不太明白安心把自己叫来的真实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凑人玩牌吗?对安心的忽冷忽热一时摸不着头脑,也显得有些沉默。那就好好打牌吧,周元使出浑身解数结结实实赢了两锅儿牌,踏踏实实揣进兜儿里千儿来块钱。牌局结束后,自己主动把锅儿钱给大伙儿包了。

午夜已过,众人又各自散去。周元和安心像是有一种默契似的,前后走出了棋牌室。

“你怎么回去?用我送你吗?”周元似乎本能的问道。

“我们家那边有个小餐馆,我请你喝酒吧,老麻烦你送我。”安心直接了当地表明了态度。

这符合安心的性格,至少表面看去安心是个直率的人。周元把车开了出来,接上安心朝着小区后面的一条街驶去。

距离部队家属院不远确实有一家餐厅还亮着灯,二人走进去后发现除了两个服务员之外已没有客人了。打完牌后的确是有些饿了,两人要了几个菜和啤酒。

“那天晚上是你给我发的信息?”周元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那天凑不齐人,想给你打个电话,叫你过来玩牌,谁知道你那么早就关机了,就留了个信息。”安心丝毫没有遮掩什么,实话实说了。

“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棋牌室有你的手机号,我问他们要的。”

“那么晚了,你还真敢给我打电话。”周元笑着道。

“怎么啦?怕你老婆听到啊!不就是玩个牌嘛!”安心挑衅地说道。

“我媳妇儿不在,在国外呢。”

“噢,那将来也是个海归呀!”

周元没说什么,给两人各自倒上了一杯啤酒。

“谢谢大海归,打牌晚了就送我。”安心说着,举起杯来。

周元看着此时的安心,又出现了邻家女孩儿般的天真可爱,但内心深处依旧有很多谜团挥之不去。

“你到底多大了?”按说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可周元觉得依安心的性格没必要和她兜圈子,所以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肯定比你大。”安心还在坚持这么说。

“那到底是多大?”周元紧追不舍。

“三十四了。”

周元松了一口气,刚要脱口而出自己比安心大几岁,转而一想别费那个劲了,顺手掏出钱包,把身份证递给了安心。

安心一边看着一边呵呵笑着说道,

“哟,看不出来海归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觉得你最多不过三十啊?你是去国外留学吗,还是度假疗养去了?”

“呵呵,我倒是想去度假疗养呢。”周元也笑着说道。

面对安心的调侃,早在周元的意料之中,同时也对自己更有了信心,因为仅从面相上看,没有人能看出自己的真实年龄。但周元此时需要把问题集中在安心身上,于是紧接着问道,

“那不对吧,你这个岁数,孩子都有十三、四岁啦?”

如果这个邻家女孩的年龄是真实的话,那么孩子是困扰周元的第一个谜团。

“孩子是我姐的,我领养了,有法律手续。”安心回答的很坦然。

嗨。。。这下情况就变了,孩子不是安心亲生的。周元的问题接着来了,

“为什么要领养呢?你不是结婚很多年了吗?”

“我姐有两个女孩,当年我参军入伍来北京,在北京扎下根后就领养了我姐的大女儿。我姐从小对我好,我觉得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应该给她的孩子在北京找个机会,算是报答我姐吧。”安心平静地说着。

周元是独生子,对这种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可以说没有感觉,但安心的话能够让人理解,听上去是合乎逻辑的。

“你是哪儿人呐?”周元问。

安心说了山东某地区的某个镇名,离海不远,周元听都没听说过,估计是个小地方。这又是外地人在北京呆住了之后一个带几个来北京的情况,看来就连到北京当兵的军人都是这种想法,北京的承受能力可想而知。周元忽然有点儿犯嘀咕,都说苦地方出来的可不一定朴实,安心说的都是实话吗?刚解开的谜团似乎又打了问号。看着安心的表情,没有任何掩饰和做作,周元干脆继续问道,

“你结婚以后就没想过自己要个孩子?”

“开始没想要,后来领养了这个孩子也不能要了。”

“那你老公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同意,领养手续还是他帮着办的。”

“那你老公对你够不错的,自己都可以不要孩子啦。”

“他对我好,可我们分居很长时间了,我们要离婚了。”安心说这话的时候仍旧很淡然。

这下悬念又来了,安心把一个女人隐密的事情轻易就说出来了。不过倒是解除了周元的另外一个迷惑,怪不得安心经常过来玩牌,还玩的挺晚,她是在打发时间或是想逃避什么吧。周元举起杯冲安心示意,其实自己也想喝一口清醒一下。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元索性问了下去,

“你老公对你好,可你们要离婚了,我听不太明白。他是干什么的?”

“我老公和我是同年兵,现在也在我们部队医务系统工作,他单位离这边比较远。”

“你老公和你一样大,结婚也够早的。”周元一开始没明白“同年兵”的意思就说道。

“他和你岁数差不多,同年兵不是说年龄相同,是指同一年参军入伍的。”安心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们是哪一年入伍的?”

“89年。”

周元一听吃了一惊,89年自己刚上大学,他们参军入伍,这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唉,不对吧,89年参军时你多大啊?才十几岁吧?”

“十五。”安心说道。

“什么?十五岁还未成年呀,能参军吗?参加儿童团还差不多。”周元戏谑着,想把气氛放松一点。

“去,什么儿童团,我们一入伍就开始在新兵连训练。参军年龄按说应该是十八岁,不过女兵条件可以放宽,另外我有个姑父在部队,帮了不少忙,那时候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

“哎呦,那你在北京呆了有二十年啦?”

“一参军就在北京,中间去军校学了几年医,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北京吧。”

“就是说你到目前为止在北京的时间比你在老家的时间还长,那你应该算是北京人了。”周元感叹道。

“北京人有什么好?”安心又冒出这么一句。

嗯?周元有时候真不明白,这些从外边来的想尽办法在北京站稳脚跟后,还时不常对北京或是北京人流露出不满甚至怨愤,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难道北京永远欠你们的?安心是这样的人吗?得了,还是别聊北京了,安心的许多情况还显得迷雾重重。

“那你跟老公也算战友了,战友之间的感情听说都不错啊。”

“是战友,可是战友变成了夫妻之后就不一样了。”安然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些东西吃,又喝了口啤酒,而后侧头望着窗外,像是在回忆着。

周元对安心要离婚的事并不是很惊讶。生活在这个星球的今天,无论人和事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而国内社会的变化速度又是惊人的。每个人为了适应这些变化,有时不得不重新作出新的选择,这其中也包括感情。离婚这种事在当今社会每天都在发生着,甚至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人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眼下就连自己恐怕也终将加入这离婚大军的行列。

“你还没说呢,既然老公对你好,干嘛离婚?”周元这么问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家长问孩子似的。

“是我对不起他,离了就解脱了。”安心的表情终于黯然下来。

完了,尽管周元从安心之前的话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现在终于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了。一个已婚女人说出对不起老公这种话已经不言自明了吧。情感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女人来说是第一位的,而女人对于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是最敏感的。每个女人在情感生活中通常将感情和身体顺序排列,往往是产生感情后才会付出身体,身体对于女人是最后的防线,这条底线一旦失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匪夷所思起来。而男人则恰恰相反,一个男人可以轻易的同女人上床,但并不意味着会有感情。男人一旦动了真情,也会难以自拔,男性只有在感情上被女人彻底征服才算是失去了自我。周元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安心,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被人骗了。”安心似乎有些尴尬。

但这是个伪命题,被人骗了不是对不起老公的必然理由。周元还是没说什么,依旧看着对方。

“我和他是网上认识的,那时他也在北京。”

“网上的事儿最不靠谱儿了。”周元插了一句。

安心未置可否,接着说道,

“我喜欢唱歌,他唱的也不错,还会自己谱曲,我们是在新浪UC认识的。“

“后来他也搬到这附近租了个房住,有时还陪我一起去棋牌室打打牌。”

“你胆子也太大了,就在自己家眼皮子底下,你就和他。。。”周元至此有些瞠目了。

“那是我和老公挑明了以后,我老公就不回家了。”

周元听到这里,觉得逻辑上还是有些乱,于是问道,

“你和这个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在网上认识后,我的电脑、音响设备出过几次问题,是他过来帮我修好的。”

“他去你们家啦?你老公没在吧。”

“嗯。”

看来身体失守的根源在于意识的放松,如果一个女人能够允许一个男人背着老公单独到自己家里,无论出于何种事由,至少她对这个男人是不设防的。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必然会发生质的变化。

“什么?第一次还是在你家里?你真是儿童团出身啊,人小胆量大。”

“你。。。人家跟你说心里话,你还笑话我?!”安心的一双大眼睛瞪着周元道。

“没有,没有,我是佩服你。”周元也觉得有点过了,连忙回道。

“还说。。。”安心嗔怪的同时也显得有些无奈,既然这种事敢拿出来对别人讲,就不要怕别人有什么想法。

这是两个成年人的对话,两人都有婚姻的经历,所以很多话就不必遮遮掩掩。无论怎样,安心的经历绝不简单,但这些事以前只在电影、小说里看到、听到,如今就发生在眼前,怎么看都似邻家女孩的这个女人身上,多少给周元一种世事沧桑的感觉。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故事,安心是在对自己讲故事吗?

“你爱他吗?”周元必须问出这个具有实质意义的问题。

“开始没觉得,后来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我吓得直哭。”安心说这话的时候恢复了常态,并没有夸张的感觉。处在当时她那种情况下,一定是矛盾伴随着恐惧。

“他是干什么的?比你老公好在哪儿了?”

“他也没干什么,就是个北漂。现在想想,哪儿都没法和我老公比。”

“那你就爱上他啦?”周元流露出一丝轻蔑。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你懂吗?”安心反问了周元一句,周元一时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然而难以名状,恐怕男性和女性的想法会截然不同。周元也有自己的情感经历,在自己喜欢过的女孩中,包括妻子文莎,大都有一个标准,比如清纯靓丽,天真可爱,甚至活泼调皮,还要有文化,还有更重要的是人性善良等等,无论什么条件还是有一个框框的。如果爱一个人没有理由,那就是毫无底线的爱,这在现实生活中可能更多的发生在女性身上。女人是感性的,她们可以分清爱与喜欢的区别,一旦爱上就是最高级别的感情投入。

见周元若有所思的样子,安心到有些轻松地问道,

“你是学这么多年学傻了吧,这些事想不明白了吧?!”

周元苦笑着问道,

“总得有点儿理由吧,否则毫无缘由的去爱不成了泛爱主义了吗?”

其实周元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是泛爱主义,却突然想到了这个用词。

“理由总有,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他关心我,陪伴我,能让我感觉的到,”安心边说边比划起来,“有一次我生日,他送给我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是两只活的、跳动着的蝴蝶,我特别喜欢。我老公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浪漫。”

听到这里,周元有些无法接受了。什么玻璃盒子、两只蝴蝶,那不过是一个第三者的雕虫小技,让人不屑一顾。女人需要浪漫无可非议,但浪漫绝不是婚姻和家庭的主旋律,没有人能把浪漫带给每一天。婚前和婚后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婚前的许多行为带有随机性,随机出现的事情本身就具备一定的浪漫色彩;而婚后两个人的生活必然加入了很多程序化、模式化的东西,浪漫的因素减少,责任的分量增加,许多东西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坚持的。这一点周元还是深有体会的,在自己眼里,能够每天为妻子做出可口的饭菜不就是一种爱的体现吗?尽管柴米油盐显得过于庸俗,但能够每天坚持也是对家庭责任的维护。对于女人来说是浪漫重要,还是责任重要呢?也许都重要。作为一个男人需要掌握何时表现出浪漫,何时承担起责任,男人好难。周元想起过去同文莎在一起的日子,无论你多么精心准备的可口饭菜最终都会没有了吸引力,因为它最终变成了义务。也许只有当这一切失去的时候,才会显得难能可贵。‘妻子学完没有,她现在一个人怎么吃饭呢?’周元想着。记得在德国时对文莎讲过,有多少人每天回到家还吃不上一口热菜热饭呢,可妻子已经不觉得什么了。当然国内的生活又不一样,吃饭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对家庭的责任更多的体现在其它方面。但要求男人们在社会和家庭都能够里里外外面面俱到确实很难,中国社会正处于飞速的变革期,每一个家庭都在经受着来自各方面的考验。

或许是安心的要求太多了,差一点儿都不行。从她的经历来看,与老公的情感历程是从同年兵到战友到朋友再到最后结婚成家,她们的婚姻好似一件流水线上的产品,当每一道工序都完成后,产品自然就产生了。而所有的程序中偏偏缺少了浪漫的过程,两个人彼此太熟悉了,在他们的婚姻产品中缺乏创新的成份。但这些就是一个女人移情别恋的理由吗?亦或出轨根本不需要理由?这样顺着想下去,简直是世界的末日了。周元觉得自己的确过时了,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自己已看不太懂,甚至很多东西根本就不是为自己这类人准备的。就是这样,周元现在并不认为安心是邪恶的,虽然她已承认错在自己。安心是个情感至上的女人,这反而说明了她的天性和率真。是的,能够为爱痴狂的人一定不会是邪恶的。周元又想起了文莎,两人之间虽没有出现类似安心的这种事情,可如今也即将走到婚姻的尽头,难道婚姻和家庭的脆弱在这个时代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就在周元陷入沉思的时候,安心已经喝完了自己的一瓶啤酒,叫过服务员准备结账了。

“太晚了,困了,回去睡吧。”安心说道。

周元也觉得今晚说的够多了,即便安心表现得比较淡定,但出轨、离婚这样的话题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毕竟过于沉重,应该结束了,

“我来,今天我赢了嘛。”周元边说边掏钱付账。

随后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我送你吧。”

“不用,从这都能看见我们院儿了,有两三分钟走到了。”

两个人起身走出餐馆,一阵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改天再聊,再见。”安心开朗地冲周元道,说完转身离去。

周元点起一颗烟,看着安心的背影渐渐远去,拐进家属院后终于消失不见了,新的谜团又开始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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