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张聚生的小女儿,她身材修长,上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花棉袄,下半身是蓝色的长条裤,一双丹凤眼微微眨着,俊俏的脸蛋上浮现着一丝红晕,头上还扎着一个长长的马尾,发丝乌黑透亮,格外惊艳。
她双手扶在两扇门中间,目光里充满着深深地惊讶。她紧紧地盯着我,似乎与她想象中的我不同,可能是我的帅气让她极剧意外,因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聚生给她找的弟弟竟然这么的清新脱俗。
可能是城市里的生活已经改变了我之前在大山的模样,再加上我身上穿着的礼服从而使得她见我第一面会感到非常的震撼。她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无法言语。
“小星,你愣着干什么,看把你妈都挡在门里嘞。”张聚生朝着张小星大喊道。
“啊,爸,我……”张小星被张聚生的话给惊醒,语无伦次的跑了出来。她羞羞地站在我面前,似乎把已经准备好的话给完全抛在了脑后,愣愣地拿出一块沙包递给我,手在剧烈颤抖,脸变得更红了。
“这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张小星低着头看着我,伸出的手似乎又非常的怯弱。可能她的心里是在想,这样一个沙包送给我做见面礼会不会太寒酸了一点啊。
要说我同样是个山里娃,送个沙包也没什么。可我在她眼里明显是个有气质又帅气的城里娃,她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伸手接过张小星亲手用布一针一线织成的沙包,这东西我认识,而且很熟悉。以前在家的时候还经常和章小洁她们一起玩,尤其是捣蛋鬼铁二蛋每到我们玩的正开心时就会把沙包拿着到处乱扔。
“谢谢姐姐。”我微笑着说道。而这时张聚生的老婆走了出来,她完全是一位普通妇女的形象,尽管今年才五十四十岁,但头发已经白了好多,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张聚生还多。她的视力好像不是很好,缓缓扶着门走出来,动作略显蹒跚。
她看着我,满脸笑容,那完全是慈祥的笑,我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对我非常好,那种亲切的感觉虽然与兰月和洛紫心不同,但却与我母亲很相似。
仿佛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我已经离开的母亲在那个年龄的笑。尽管人已经变老了,但那颗慈祥的,善良的心依然还在释放着无尽的温暖与爱,令我永生难忘。
“娃儿,快,快家里坐。”张聚生的老婆来到我身旁,目光和煦的将我身体瞧了个遍,然后双手拉着我的胳膊连忙向房子里走去。张聚生跟在一旁,说说笑笑着让她老婆子开饭,准备给我接风洗尘。
张小星一个人站在屋外面,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对于我的到来她内心充满期待,因为她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或者一个弟弟。可是现实她只有两个出嫁的姐姐,所以我的到来令她非常欣喜,见到我一时间总害羞的不行。
张小星把房顶的白炽灯关掉,然后又把两扇门从里面关住。在烧着煤炉子的房间里我感觉不到一丝冰冷,反而我热的有些难受。在张聚生的帮助下我脱掉礼服,摘去领带,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的发光的衬衣,但感觉一下子凉快了好多。
看到我这身白色衬衣,张聚生和她老婆以及张小星的眼睛都惊呆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衣服,往常他们所谓的白色衣服其实就是淡黄色的衣服。
张聚生的老婆害怕弄脏,连忙将她给我准备好的一套由内而外的新衣服全拿了出来,而且这身衣服刚好适合我的身材。
我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开始换起了我的新衣服。因为我很想将兰月送给我的礼服全部保存起来,同样我再次回到山里人的生活,那我的穿着就要有山里人的样子。很明显这身礼服,已不再适合我。
张聚生的老婆在帮着我换,看着我穿上她准备的新衣服很合身,便非常的高兴。而这时,张聚生和张小星则开始张罗着给桌子上摆放饭菜,其实这些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
不过这些饭菜很简单,在我看来完全不能和城市相比。但在山里,这已经是最丰盛的美味佳肴,好多人家很多天都吃不了一次呢。然而对我来说,这样的生活只是再回到了从前,并没有太多变化。
除了内裤,我换上了一套暖和的新衣服。里面穿着新买的秋衣,外面套着张聚生她老婆亲手做的蓝色布衣,由于房间里太热,我没有穿她给我做的花色棉袄,但不得不说,花色棉袄可是真的好啊。
下身的黑色裤子也是用布做的,穿起来舒适,但不是很美观。不过这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在城里生活。
我穿着皮鞋的脚可让我走来的这一段山路没少受疼痛,甚至好几处都被磨破了皮,然后再与皮鞋摩擦,简直不要太痛。
但是我一路都没有喊痛,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痛苦只是一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张聚生的老婆看到我磨破皮的脚要赶紧拿药水擦拭。可这被听到后的张聚生拒绝了,只见他重新打开门,也不知在外面干什么去了,几分钟后拿着一株草和一手面面土回来了,他说:“土方子好。”
这种磨破皮的小伤在我看来根本就不能算是伤,虽然有点痛,但很快就会好。但不得不说,张聚生的土方子确实很有用,只是擦拭起来很痛,但擦拭完后这种疼痛便减弱,甚至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饭菜都已经端上了桌,我被张聚生和张小星拉着先坐在了桌子前。而这时张聚生的老婆则从炕头的柜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她轻轻打开,只见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块玉石,是她和张聚生结婚时的嫁妆。
她缓缓走到我身前,也不顾张小星那异样的眼神,说:“娃儿,这玉石送你了。”
“张妈妈,不用了,我要它也没什么用。”我起身将张聚生老婆递给我的玉石伸手挡了回去。确实我能来这个家都很亏欠,那还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张聚生的老婆说:“娃儿,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下。未来的日子还长,你只要收下,我也就彻底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