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聚生和我说说笑笑着向他的家通州县南山镇雷火村走去。由于南山镇在南山以南的山腰,便取名南山镇。而雷火村的来历就比较神奇,相传在古代的时候雷火村发生了一起瘟疫,害的村里村民倍受疾病折磨,甚至还有人为此丧失性命。后来某天突然天降雷火将整个雷火村完全笼罩,而且这雷火有焚烧万物之能,在它之下世间任何事物必化为灰烬。
不过这雷火却已成神,他有着人的模样。那天他降临在雷火村内,看着正在遭受瘟疫之痛的村民,他心生怜悯释放出真爱雷火,彻底将遭受瘟疫之痛的所有村民从生死边缘拯救,且赋予这些村民雷火之体,让他们永生不再受瘟疫之痛。
在张聚生看来这尽管只是雷火村来历的一个传说,但雷火村的村民确实很少生病,而且长寿者很多。张聚生告诉我说现在他村里的百岁老人就已经有六个人了,年龄最大的一百零五岁,而且身体比较健康,被誉为雷火之神的后世子孙。
当然这只是村里人对年龄最大的人的一种象征性荣誉称呼。但正是这种历史不变的传统也造就了雷火村村民特殊的信仰,从而使得他们对雷火村产生了依赖。
这在我看来或许是封建思想,但它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雷火村的贫穷一定要改变,而最重要的改变,就是思想改变。
张聚生给我介绍说,雷火村是南山镇最偏远的山村,共有三百多户,上千口人。村里人和他一样基本上都是以种茶为生的,但有制茶手艺的却只有寥寥数人。而且都是祖传下来的,所以他们只会家族传承,不会将制茶手艺进行产业化。
就像是张聚生一样,他找我就是要传承他的制茶手艺。这种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在他们的思想中绝不能成为获利的一种途径,反而他们只会传承,只会保留。
雷火村的人口主要聚集在雷山和火山的半山腰,另外山顶也有数口人家在生活。两座山相对而立,中间有一条铁索横跨相连,铁索上有一铁笼,这是一个村生活在两座山上的村民唯一的联系通道。
火山后方没有路,而想要去火山就必须先上雷山,然后坐索道去火山。而张聚生的家就在火山上,所以横跨在河流之上的近千米索道已然正在等待我的临幸。
张聚生给我讲了很多,他原以为我会惧怕。但实际上我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我充满了挑战的勇气。尤其是当他告诉我雷火村也有护林员的时候,我的心情更加澎湃。而这,不正是我想要做的事吗?
当时间来到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翻越了两座大山。但要在翻越第三座大山的时候,前方窄小的山路突然被一块块碎石所覆盖。而在山路的一侧,小半块山体赫然少了一片豁口,有着明显塌方的痕迹。不过塌方面积不大,而且我和张聚生绕绕也能过去,只是这条山路是翻越这座大山最快的一条路,现在遇到了塌方,那山体存在的安全隐患就非常大。
张聚生说这条山路山体塌方的次数已经很多了,而且曾经还砸死过人。但由于这条山路距离南山镇近,所以人们都会选择这条路。这已经是数十年来的老问题了,谁要是遇到,那只能说运气不好。
张聚生从远处看了看塌方的山体暂时没有危险后,让我在原地等着。而他则缓缓走到被碎石覆盖的山路前将他能挪动的碎石挪走,争取给后面的人们留出一条路。而且这是山里人的规矩,遇到这种自然灾害,有能力的人就要竭尽所能。
我担心的向张聚生大喊:“张伯你小心点。”
张聚生摆摆手手,向我说:“你就在那待着,千万不要过来,这地方可危险了。”
看着张聚生非常吃力的将一块块碎石挪到山路的一旁,我内心在想:为什么曙光还没有照到这里,难道是大山的缘故吗?曙光何时才能到来?大山里的人们何时才能走出大山?何时才能见到山外的世界?这一条危险的山路,还能多远?
我正想着,张聚生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抱的碎石太大,让他没有抱紧给掉了下来。我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非常担忧的问道:“张伯,你没事吧?”
张聚生拍拍屁股上的灰土,老脸一笑的说道:“没事,人老不中用了。哎呀,你怎么给跑过来了,快赶紧回原地待着去,我马上就搬完了,这里太危险了。”
张聚生拍打着我的手臂让我赶紧回安全的地方站着。但是这一瞬间我并没有回去,反而我看着地上的碎石,猛地就向它伸出了魔爪,我希望它能彻底的消失。
可惜碎石实在太重了,我的魔爪并不管用。张聚生一看,不免哈哈大笑了出来。他说:“来让我们一起。”接着他便与我一起抬起碎石,走向一旁的山路边缘。
已经翻越了两座大山的我们并没有因为半个小时的劳动而累瘫,但后来的人们若再行走在这条山路上势必会便利很多。
山里人无疑都是纯朴的,他们少有城里人的心计。张聚生说,人活着做一个好人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尽管这句话在我看来有些绝对,但却有着十足的道理,毕竟好人多,确实能改变这个世界。
山路我们一直在前行,同行者也在后面紧跟。兰月和洛紫心一行五人从昨天夜里出发到现在依然没有追上我们的脚步。从华丰镇通往南山镇的山路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条,但每一条路都有着共同的故事。一次缘分中的相遇,便有可能成为未来路上的挚友,甚至是一生的真情。
和我们一样,兰月和洛紫心一行五人走到凌晨就全部休息了。由于是华丰镇的老警察带队,所以他说过的话就是命令。不然仅凭武寒和佳悠两人是根本劝不住兰月和洛紫心休息的。而且老警察多次去过南山镇,也知道夜里山路的危险。
他们借宿在山里的一户人家,这家人与老警察都认识,以前老警察还帮过不少大忙,所以借宿一晚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却就是这一晚,老警察和武寒以及佳悠三人早就睡得香甜。尤其是对武寒和佳悠来说,成功破案对他们有着巨大的荣誉感,这使得他们异常高兴,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战是他们给自己的一个奖励。
不过对兰月和洛紫心来说这一晚睡得却并不好。因为,她们想我而根本睡不着,又不免打扰到这户人家,所以她们和这户人家坐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繁星闪烁,畅聊着一些城里人与山里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