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盘沟仍属于银金镇,而且距离银金镇并不是很远。不过去往铁盘沟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必须要经过犯罪集团盘踞多年的铁铜沟。由于犯罪集团的人常年出没,因而无论是银金镇还是铁盘沟的山里人都很难走访探亲,哪怕绕道也不行。
马四英嫁到银金镇近二十年,可回娘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这不是她不想念她的父母,而是她深知这条回家路的艰难。
先不论山路崎岖险峻,就是摆在面前的犯罪集团,也便让她们不敢轻易地尝试。
此行带我回娘家,她的内心虽然是激动的,高兴的。但是她也明白,这次回娘家会非常的危险,因为盘踞在铁铜沟的犯罪集团随时都可能会向她们发起攻击。
看似她们穷的叮当响,但钱财并非只是犯罪集团所欺压山里人的一种主要手段。
尤其是对马四英和郑香这对身单力薄的母女来说,她们有的也是犯罪集团要的。
马四英原本不愿让郑香跟随,因为她深知郑香正值花季的年纪会给郑香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可是,郑香却铁了心的要跟着,缘由她也很想去看望外公和外婆。
拗不过渐渐长大的郑香,马四英无奈的只好答应。临行前马四英在自家菜地里摘了许多新鲜蔬菜,又从家里带了一些泛黄的馒头,算是带我回外公家的礼物。
洛海牵着黑子走在我身旁,他的内心始终是低沉的。路上他与马四英交流了很多,感慨也非常深刻。他何尝不为像马四英一样的银金镇山里人而感到深深悲痛,他又何尝不想这一切能尽快的消失。
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他也很想为此做些什么,可他却忽然觉得他很渺小,就像是一颗蝼蚁,无法撼动巨山。
铁铜沟处于沟底,我们需要绕着山路下到沟底,接着再翻越一座大山,然后通过我记忆中的铁索桥,便能到达铁盘沟。
从银金镇到铁铜沟这一段由犯罪集团开辟出来的犯罪之路非常好走,路上也有着铁铜沟的山里人在背着背篓春时耕种。
他们每个人都是低着头的,路上就算有熟人见面,也只会形于表面式的互视神色。笑着吭声打招呼的,几乎没有一个。
我们走在这条路上,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而且我们走得很快,因为马四英的步伐很快,可能这是源于她内心的怯弱。
到达铁铜沟后,马四英嘱咐我们不要说话,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一旦遇到铁铜沟的人询问,便要低声下气的微笑回应。
因为正常的铁铜沟山里人是不会向外来者打招呼的。而这个时候只有犯罪集团的犯罪者才会出声,一是他们时常想欺压过路者,就像山大王一般,收过路费。
二是他们时刻防备着陌生人,尤其是他们从来不认识的人。因为这些陌生人的到来,会给他们犯罪集团带来很大威胁。
而且在整个铁铜沟的外围都有着他们的眼线。若是遇到可疑的陌生人,他们不仅会全面警备起来,同时也会让人出来询问。而我们刚走到沟底,迎面就出来两名粗犷大汉,这让我们内心瞬间一沉。
马四英脸色骤然大变,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其实她早已料到我们会在铁铜沟遇到犯罪集团的人,而且也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真看到犯罪集团的人,她却还是忍不住惧怕的心,忽然想要带我们退回去,以免给我们带来危险。
郑香对犯罪集团的犯罪者都充满无尽的愤怒与憎恶。这是源于犯罪集团的犯罪者曾对她流氓式的欺压,从而给她心里蒙上阴影,也致使她对犯罪集团更痛恨。
但相比于马四英的怯弱,她却没有多少惧怕。反而她目光异常坚定,似乎有种想要和犯罪者决斗的勇气。在她的身上仿佛释放着一股威势,一股勇猛的威势。
洛海非常淡定,尽管他知道他正在面对着什么。但身为一名退伍军人,刻在他骨子里的是勇敢,坚毅,以及无所畏惧的信念。无论是真正的战场,还是目前所处的危险境地,都带不给他丝毫怯弱。
我从未经历过眼前的危险,但我的文化知识告诉我,眼前的危险似乎有些可笑。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我身上就是这种感觉。我能够感受到眼前两名粗犷大汉带给我的威胁和危险,但是我依然很平静,这不仅是洛海牵着我的手和黑子站在我身前像忠犬阿八一样的疯狂怒吼。
反而这更是我思想上的无惧带给我身体上的平静。我不觉得危险,便静如止水。
两名粗犷大汉显然认识马四英和郑香两个人,但与我和洛海从未谋面。他们用异常的神色看着我和洛海,然后又与马四英交谈。他们问马四英要带我们去哪里,又问我和洛海是什么人,从来里来。
马四英就像她给我们说的,微笑着向两名粗犷大汉回道:“这是我妹子马五英家的孩子,这是他哥哥。他们前来银金镇寻亲,我遇到了,便带他们回娘家去。”
“你妹子家的孩子?”两名粗犷大汉走到我和洛海身旁,眼神紧紧盯着我和洛海。
马四英在一旁非常心急,她总担心会出问题。因为我和洛海的形象尽管都是山里人的样子,可我们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于真正的山里人,反而我们一看就像是受过教育,懂得很多知识的文化人。
这一点不仅马四英能看得出来,而且两名粗犷大汉也能看出来。未免他们对马四英的话充满质疑,同时对我和洛海更加警惕。他们向洛海问:“从城里来的?”
洛海笑着回答道:“是的,我们在城里念书。敢问两位大哥是这村里的干部吗?”
“村干部?”
两名粗犷大汉皆都冷笑一声,然后一人又向马四英说道:“我可以放你们回娘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要答应。”
“什么要求?”马四英激动地说。
那名粗犷大汉忽然一脸邪笑,目光紧盯着一旁的郑香说:“我要你女儿嫁给我!”
“什么!”马四星瞬间满脸怒气,言语之间想要骂出声来,但是终究没有骂出来。
她嘶声呵斥,道:“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那名粗犷大汉神色变得阴冷起来,凶狠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怒气。
与此同时,他一把拽住身旁的郑香就搂进自己怀里,任郑香再挣扎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