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小芮甚是安静,季文远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刚才我听闻你和长姐在不远处说话,她们好似在玩飞花令,如此看来你玩的也不错?”季文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一直都在喋喋不休。
阮小芮稍加思索后说道:“并非如此,公主她们很是健谈,我也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大多数还是她们在说,我就在旁边听着。”
季文远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季文远虽说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却已经拔高,比阮小芮高上一些,眉宇之中还带着稚气,眨了眨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殿下这样看着我作甚?”阮小芮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要避开季文远的视线,下一刻季文远却伸出手来。
她心跳如雷,想要要不要推开季文远的时候,他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耳边,将一个落叶取了下来。
“你头上有一片叶子。”季文远似是看出些什么,忙不迭的解释道。
阮小芮避开季文远的注视,点点头柔声谢过他,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季文远一直都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又担心自己唐突了阮小芮。
眼看着就要到玉凌宫的时候,季文远终于鼓起勇气,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冷着脸站在不远处的季文景。
“文景,你怎么来了?”阮小芮眉眼间顿时露出笑意,小跑着去到了季文景身前,柔声询问道。
季文景淡淡的瞥了眼季文远后,目光落在了阮小芮的身上,“恰巧来看母妃,想着再见一见你,怎知母妃告知你出去了,还以为今日见不到。”
“我就说今日不出去,宝钏说外面主要是热闹,我就跟着出去了,竟没想到差点错过了你。”阮小芮也有些无奈,心里泛着酸甜。
季文景摆摆手让宝钏先进去,宝钏觉察出气氛不太对劲,生怕殃及自己,匆匆离开留给了她们一个背影。
“皇兄。”季文远率先回过神来,来到了季文景面前,拱了拱手说道。
季文景依旧是表情冷漠,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可季文远就像是看不出他的不欢迎,还在笑着说道:“刚才阮小姐对我爱答不理,我还以为阮小姐本就如此,却没想到阮小姐对皇兄倒是如此的热情。”
“这是自然。”说着季文景伸手揽着阮小芮的肩膀,彰显自己和阮小芮的关系。
季文远的瞳孔缩了一下,转瞬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么刚才就是我的唐突,还望阮小姐不要见怪,我也就不进去看娘娘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阮小芮看着季文远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无端落寞,下一刻就直接被季文景遮住了眼睛。
“不过是头一回见面罢了,你就这样离不开眼睛了吗?”季文景吃醋道。
闻言阮小芮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吃醋,顿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刚才是在吃醋吗?就因为我与他结识?”
“吃醋是何物,我又何必如此?”季文景板着脸不承认。
阮小芮忍俊不禁起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季文景,“我今日第一次见到五皇子,无意之中搭话,刚才五皇子也是想要去见见娘娘,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这些话都是他拿来骗你的,你还当真相信了吗?”季文景恨铁不成钢,“对方的眼睛都长在你身上了,你难道看不出?”
阮小芮无辜的眨了眨眼,她对于这些确实是比别人更加迟钝一些,如今即便是季文景挑明了,她也觉得是季文景无理取闹,并未放在心上,不过难得见到季文景,她不愿为这件事情伤了两人的和气。
“好好好,下一次我看见他就绕道行走,这样的话可以了吧?”阮小芮忍俊不禁,探身看了看季文景。
季文景撇撇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朝着玉凌宫走去。
院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宫女在忙碌着,季文景拉着阮小芮去坐在了石凳上,说起了最近宫外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里只怕是放心不下小瑶她们,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最近我让府上的人去守着了,同仁药馆没人敢闹事,小瑶跟随着小琴最近都去了学堂,小宇也说要开始为科举考试做准备了。”季文景如实将宫外的事情告诉她。
听过这些之后,她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下去,“如此甚好,只盼着他们能够更好一些,我在宫里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娘娘待我极好。”
“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季文景说着让宝钏端来了点心,“这是我让人从宫外带来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阮小芮一看,果不其然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心里免不了更加高兴起来,“难为你这样有心。”
“最近宫外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你要不要前往?”季文景询问道。
“宴会?”
季文景点头,“是京都之中的世家小姐和贵妇们都会去的宴会,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说不定对你的那些东西有帮助。”
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在京都之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从这些人下手。
“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五日后,所以今日我是打算接你出去,到时候你我二人一起前往,这几日你还可以好好的准备一下,买一些东西。”季文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件事情告诉娘娘了吗?”阮小芮放心不下的还是明贵妃。
季文景忍俊不禁,“自然是告诉了,即便是没有告诉,我此时去和母妃说,母妃也会同意。”
阮小芮面红耳赤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终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里朝着宫外走去的时候,季文景无意之中瞥见了不远处的季文远,想了想说道:“离季文远远点,他并非是善类。”
“嗯?”阮小芮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季文远是太子的人。”季文景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