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们很快找来数份地图,年龄从数十年到上百年不等。刘元雄看罢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地图上惠丘区域的一条线段,道:“老于你看,惠丘隧道,我看问题就在这里。”
“惠丘隧道,那可还是前时代的人们挖掘的隧道了。”于陆比较着几份地图,“这地方可最少坍塌封闭了几十年了,里面能有什么?”
“惠丘隧道本来是双向的,分别属于两条隧道。你看,最早这张,一百十五年前的地图,惠丘隧道那时候双向都还是通畅的。到七十五年前,一次山体滑坡把西隧道的南出口给封住了,但东隧道还一直是可以用的,但是到六十五年前,你看这张地图,惠丘隧道就完全封闭了。东隧道坍塌的原因我看活着的人里没多少知道的了,我堂爷爷就是见证者之一。”刘元雄说罢喘了口气,慢慢回忆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我堂爷爷那时候是一支佣兵队的一名普通士兵,一次他们运送一批保密物资,当时他们从惠丘北面,准备顺着山脚绕到南面去,然后到震泽湖边上船把物资运到余杭去。但当他们走到山脚的时候,佣兵队突然被大量变异人进攻,没有办法往东南面前进了。于是佣兵队长决定穿过惠丘隧道,走隧道虽然意味着未知的危险,但当时身后的变异人更多。但没想到的是,一行人进入隧道后发现隧道里也有埋伏。
万般无奈下,佣兵队长决定毁掉保密物资全队轻装突围,但这时队长发现保密物资的自毁系统出现了问题,于是队长不得不使用自带的炸药摧毁了物资,佣兵队部分被变异人杀死,部分突围出去,惠丘隧道就是在那次爆炸中被炸塌的。突围之后,佣兵队因为任务失败解散了。而我堂爷爷一直以为那批物资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四处打听前佣兵队中高层,打算纠集一批人回去弄点出来。
没想到,调查之下发现知道那批物资是什么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神秘失踪。堂爷爷怕死之下,隐姓埋名逃到震泽湖当了几年船工,后来我爷爷在宝界佣兵队混上了小队长,堂爷爷才到了宝界佣兵队,但当船工那几年他落下了很多毛病,于是就一直在家里看孩子,我也是那时候他带过的小朋友之一。他当了多年佣兵,知道不少失落的财宝的确切的或是不确切的传闻,便经常给我们讲这些故事,惠丘隧道的故事算是他那时候比较恐怖的一个,我们几个小孩子有不乖的,他就要威胁我们,把我们丢到惠丘隧道去。
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以为可能当年的事情只是巧合,或者只是我堂爷爷添油加醋,但今天这事情,我看很有可能和当年那批物资有关系!”
刘元雄长篇大论完,不由得抱起桌上的茶缸,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刘队长,可你不是说那批物资都被佣兵队长在突围时候炸毁了吗?”一个一起在一旁听故事的参谋问道。
“佣兵队长放置了炸弹不假,可我也说了,那不是物资自带的自毁系统,慌乱中一定是有一些物资没有被损毁。这么多年下来,有可能是当年的包装泄露了,或是什么人进入隧道打开了,才有了今天的事情!通讯兵,把我刚才说的事情写下来发给汤队长和吴凝,让他们判断一下!”
要塞内,当汤辉哲的便携式收报机的屏幕亮起来时,他正枕在冯馨洁膝盖上。“佣兵协会发布任务,由梁溪要塞、江海要塞、余杭要塞等十一个要塞和组织发布号召,征集一切和这次变异人异动有关的具体线索,刘队长提起一件旧事,认为可能与变种人移动有关,事件详情如下……现希望汤队长判断是否接受此调查委托,如接受,可获得离开要塞的理由。刘,于。”
“你要去吗?”冯馨洁在一旁一起看完了整条消息,声音有些颤抖。一旦汤辉哲接下任务,属于任务号召者之一的梁溪要塞就再没有组织汤辉哲离开的理由,她怕汤辉哲在如此危险的任务中一去不返。
“你舍不得我去?”
沉默开始弥漫。
良久之后,“你一定要去吗?”
沉默浸染了柔软的地毯。
“不会今晚就走的,即使接受了任务委托,宝界山上准备物资,调整布防,起码得一天吧,估计后天出发的样子。”
“那……那你今晚……我们就……”
“我在攻入五里园据点的时候,解救了两个少女。”汤辉哲看着泪水练练的冯馨洁,再也不忍心玩暧昧了。他决定把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剩下的就让冯馨洁决定吧,“我和她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我们结婚,她们……我知道我不应该过早许诺她们的,但现在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不是对你没感情……唉我知道这样说让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但是……”
“就只有这个吗?”冯馨洁打断了汤辉哲的话,出乎他意料的是,冯馨洁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
“还有……我们结婚之后利益的分配……”
“噗嗤——”冯馨洁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乱世中有几个男人是只娶一个的,唉,也怪我从小张扬要强,我爸又疼我,弄得外面都传,娶了我家里就连只母猫都不能有。虽然你前几年一直躲着我,可你对我也是熟悉的,我难道是这么不现实的人吗?”
“我知道,我只是说……而且……不是我没有许诺她们我要娶她们啊……只是精神伴侣,哎完了解释不清了”
“没有什么只是的,你和那两个女生,让她们客居在家里也好,和她们有什么关系也好,都可以,只要我是正室,穿红裙子的,别的我不在乎。辉哲,这整个梁溪要塞里的贵族小姐,不说和自己中意的男人结婚,有多少人连每年看一眼自己心爱之人都不能的,有多少人因为联姻嫁给糟老头子的?我只是不想让我过那么可怕的日子而已,我是知足的,何况,何况……”冯馨洁说到这里,脸已经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了,“何况嫁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