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能正视
季舞歌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小气,当场揭穿她,“不许跟着我!”
黄浦风轻皱眉头,她的神情,竟然是那么熟悉,像是谁?温柔。不是现在的温柔,而是以前的温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
季舞歌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也知道皇莆寒就是在这里,她是不由自主的在温柔所处的挽宫徘徊的。
不知道皇莆寒在里面做什么,越想越焦急,心里对他越来越在意,不知为什么,在见了黄浦风之后她就有一股冲动,希望立刻见到皇莆寒,可是她该怎么冲进去?不能,以她的身份,不能。
“麻烦你禀告皇上,就说我有急事禀报。”看到挽宫出来一个人,季舞歌迫不及待的拉住她。那一刻,冲动占据了她的理智。
守门的宫女不解的看着她,“春姑娘可以自己进去的啊,不是一直都如此吗?”没有人拦着她,也没有人能够拦住她,她为何不自己进去呢。
季舞歌呆愣,竟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我现在不太方便,还是麻烦你了。”她支支唔唔的说着,她不能当面去,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
宫女憨厚的一笑,“好的,那春姑娘等一下。”说完小碎步跑开了。
季舞歌在挽宫门口踱步,一下比一下焦急,渴望见到他的冲动已经到达了极限。
“什么事?”皇莆寒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她身后,竟然让她感动的落泪了。
背着他擦了下眼泪,她转过身来看他,“在这里说话”说了几个字她才知道自己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声音都有些颤抖,定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御书房可好?”
抬起眼去看他,才发现他眉宇间竟是不舍。怦然心动,难道是为她吗?
“好。”皇莆寒淡淡的一声,人已经去了大远。
季舞歌再次失落,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抬起脚紧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说吧。”季舞歌一进门,皇莆寒的声音就随之而来,那么的冷淡,“什么事。”
季舞歌嗤笑一声,该怎么和他说,告诉他,她想要见他,迫不及待的想?不可能那样。“温念死了。”
“这个事情你昨天已经说过了。”皇莆寒皱起眉头,对此事不以为意。“而且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在你告诉朕之前朕早已得知。”
季舞歌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并不说话,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思念。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该浪费在儿女情长上。”皇莆寒看着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眸底是一潭千年寒冰,不为任何人融化。
季舞歌轻笑,“我怎敢有如此想法。”低下头去,究竟是悲伤,不愿皇莆寒看见。“我只是想问皇上一句话。”
她那么冲动,几乎要告诉皇莆寒温柔只是温柔,不是他爱着的歌妃。
“朕身边不需要拥有太多感情的人,若是你不能胜任的话,朕只好让你离开。”皇莆寒僵硬的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疼了一下,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不忍。
季舞歌的心犹如被腊月那刺骨的寒风刮过,一片狼藉而冰冷。“是,皇上多想了,我只是忽然感慨生命的脆弱而已。”她的肩膀轻轻的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次让皇莆寒的心轻轻疼了一下。
他终究是不肯承认的,怎么可以承认自己竟然对身边的侍女忽然有了好感,况且他爱着的,深深爱着的,分明另有他人。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知道该如何解决。”言下之意就是说不用再来找他倾诉了。
季舞歌咽下喉间的不适,“皇上想错了,我只是想要问皇上一个事情。”
“你又忘记了朕说过什么,朕说过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皇莆寒为自己的反复不耐,为何竟然对她产生怜惜之情。
听在季舞歌耳中,分明就是不耐,她的心生疼,“皇上若是不帮我,为何还要元宝公公告诉我那么多?”她这是质疑,是对他的猜测。
皇莆寒皱紧了眉头,原来她什么都清楚。掂起裙摆,他利落的坐下,一双如鹰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再不愿错过自己的心意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说!”
季舞歌僵直了身子,抬起眼去看他,“锦年公主在死之前定是来求过皇上什么事情,我想要知道是什么。”
皇莆寒心有惊讶,却并无意告诉她,眸子里尽是灼热,“你不是会推测吗,朕想知道你推测出来的结果。”
季舞歌躲不过他的眸,只能和他对峙,“今天太后出现,说明她和这件事情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应该是太后强迫锦年做什么事情,而两人虽然并非天生的死敌,但是其中也是有着极深的隔阂,而且太后定然是拿了什么事情要挟她,而且这件事情定然是和皇上有关的,我猜想,”季舞歌一瞬不瞬的看着皇莆寒,希望他能够打断她发表什么意见,但是没有。
“我猜想,”她轻咳一声,“应该是太后答应她让她成为皇上的女人。”她分明看到他的眸子紧了一下,证明她说对了。“而太后的要求,又定然是和那依然在天牢里的六王爷有关,那么,锦年来找皇上的事情,肯定是为六王爷求情了?”
皇莆寒的眸子里再次闪过欣赏,他喜欢聪明的女子,但绝不会爱上这样的女子,因为这样太过于睿智的女子是没有秘密的,他想要他的女子是快乐无忧的,可以让他为她分担一切的,反手不可否认,他欣赏她。
“是。”皇莆寒并没有打算隐瞒她。
“所以,以我的推断,是太后杀了温念,杀人灭口。温念制造了这么多的祸端,终究是死在了太后的手下,而太后杀她,一来是为了泄愤,二来,就是为自己辩护了,告诉所有人,陷害歌妃的事情并非是出自于她手。可怜的温念,以为一切尽在把握中,却不知自己才是那被算计的人。”
皇莆寒轻笑,“那难道你要告诉全天下人,所有的事情是出自于太后之手?”
“太后制造的这个机会,就是给我准备的,通过我的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温念身上去。”就这么一点儿小伎俩,身在其中的人,谁能够不明白呢。
“那你就去做,总算是可以脱身。”皇莆寒叹了一口气,欲要把这个事情告一段落。
“我要去看温念的尸体,皇上要同去吗?”季舞歌还是忍不住开口邀请,希望他能够和自己同行,心里又并没有抱希望,知道他不会为这种事情分神。
果不其然,皇莆寒并无吭声,每每这种时候,就是他拒绝的时候。
季舞歌亦是不吭一声,福身退下,仿佛是目的已经达到,竟然脚步轻快的小跑起来,嘴里还哼着歌儿,丝毫没有看到皇莆寒那意味深长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