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一位一身黑衣的人正拿个竹篓,在岸边拾道着什么,林锋没有多看,只是拿出了袋子,将数株灯芯草连根拔起,抖了抖根须上的泥,后装进袋子里。正欲继续拔,只听到一个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沁人心扉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哥,你发拔这么多的灯芯草用来做什么?”
林锋回头看去,只见是刚才那位在不远处,拿着竹篓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吓了林锋一跳,只见此人是一位少女,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丝毫不带凡尘烟火之气。当下便心生好感,道:“我采一些灯芯草给我父亲治伤。”说完欲继续采集,但听那女子道:“这灯芯草,无非也就是散肿止渴,止血通气的作用,效果甚微,现在基本上没有医生用了,你是听谁说的。”
林锋正欲答话,但突然想起来秦师傅刚才的叮嘱,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心中一惊,便不开再口,拿起袋子欲从来路返回,但发现这时双脚却是被岸边的泥沙吸住,而且愉有向下沉之势,林锋大惊,再看那女子,一脸狰狞,只听她阴森森地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好久都没有生人来过了,而且你的血脉奇特,百年难得一见,真是大补之物,哈哈哈哈,受死吧!”
说完,便将手中的竹篓抛向空中,说来奇怪,林锋惊恐,但此刻已经是不能说出半点声音。看着这竹篓在半空中四散开来,竹蔓张开成了一张大网一般,向自己罩来,心中十分不甘。难道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丢在这里了吗?父亲还在医院,我还要高考,还有……
只见那大网已经上向林锋罩来,林锋口不能语,一切变得很安静了。
湖面上的风变得大了起来,湖面的浪更大了。
林锋此时已经不再弹动,看那黑衣女子一脸笑意,慢慢走近已经被这张网裹成一团的林锋,心情大悦,正要上前抓起林锋,但是突然面色大惊,转身猛盯着湖面提神戒备,一副面临大敌之势。
片刻间,湖面风浪大作,突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攻势极其凌厉,几近回卷向黑衣女子冲来,黑衣女子心中大震,但是刚到手的猎物,又岂可轻易拱手易人,只看那黑衣女子一声斥喝,五指并爪在腰间抽出了一条软鞭,不知是何材质,迎风一抖,这软鞭似有灵性,此刻水柱带着无比凌厉的攻势,已经到了黑衣女子面前,只见那黑衣女子,反手向着来袭的水柱抽出软鞭。
轰……
水柱轰然四散,消于无形,而黑衣女子也被反震得向后退却两丈有余,握着软鞭的右手血色全无,微微发抖,可见刚才一击之威力,黑衣女子并非对手,一股冲击波向四周散四,倒在一旁的林锋也被掀出好远,林锋被制不能言语,只得眼睁睁看着一切,还好岸边并无岩石硬物,否则撞上了,头破血流是避免不了的。
再看那黑衣女子,丝毫未有松懈,顾不上一旁的林锋,而是盯着湖面,但只感觉背后似乎有动静,便转过身来。
只见一女子,一袭红衣长服,红衣之上,像鱼鳞般闪着金红相间的金红小片,鳞次栉比,黑色长发被挽起束于三支白色长钗,似为古代女子一般,柳眉杏眼,神态自若,只是不知为何,如凝脂白玉般的左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几近将左脸占据,看似极其狰狞如斯,若非如此,说此女子如九天仙子亦不为过,这女子面庞之上,被红绸遮面,实有几分脱尘之意。
见红衣女子飘然而落,那黑衣女子却是冷哼一声,杏目怒睁,刚才一击交锋之下,自己已经处于下风,但是看这面前之人来着不善,看来今天这到手的猎物也会飞,当下便看着红衣女子,怒喝道:“你是谁,居然敢强抢我的猎物。”
那红衣女子谓然无惧,看了一眼在远处不能言语、倒在地上的林锋,确认他没有受到大伤之后,正眼看向这黑衣女子,也不作答,右手虚托,手中华光盛起,只见凭空出现一把莆扇似的,呈现半透明状,红衣女子挥动手中莆扇,口中念念有词。
黑衣女子如同大敌,心中暗叫不好,这人相貌不扬,但其实力却在自己之上,而且其来路不明,当下便挥动手中的软鞭,却感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寒气逼人,渐渐有冰凌形成,慢慢变大,而黑衣女子发现自己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只见那冰凌迎风见长,已成一尺长的冰刺,对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便跪了下来,开口求饶道:“前辈,我是一时糊涂,请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次,红衣女子开口了,道:“这梁子湖本是当年娘娘为了救出当地乡亲百姓,而牺牲了自己,我感于娘娘慈悲,在此地守护多年,前段时我在西岸被彘兽暗算,重伤逃脱,但不料却你来此兴风作浪,害人不浅,近段时间有近十来人命丧你手,而且今天这人……哼,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那黑衣女子一听,觉得活路全无,这近年来,着实伤了不少人性命,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样对修行要快一些,只是尝试,可不曾想一旦开始,就收不住手,造成今日局面,当下便把心一横,要拼死一战,于是左手掐诀,正要攻起,只看她就全身一僵,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地低了下头,原来是一直飘浮在半空之中的冰刺,已然数尽没入自己的身体,而看红衣女子双目微合,将莆扇收到脑前,双手呈交叉状,突喝道:“破!”
轰……
再看黑衣女子,轰然爆开,漫天碎肉晒落一地,片刻间便消散于无形。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已然灰飞烟灭,同时,缚在林锋身上的大网,也是数尽松开,红衣女子缓步向林锋走来,手中的莆扇已经不见踪影,只见红衣女子左手轻拂,那些散落的网已经化为粉尘。
林锋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太过惊恐,一时间还没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