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妙雯都这样说了,那对于陆清而言就没有了什么顾虑。
虽然他很缺少战斗经验,但是在这方面,要是就走个过场,倒也无所谓,到时候直接认输就是了。
大乱斗开始了,门派进行随机匹配,陆清被分配到和一个战堂的弟子进行比试。
陆清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感觉一切都还挺正常。
他参加这一次的比试,其目的其实就是给自己增添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必要性。
只要能达成所愿,学习到更高阶的炼丹技艺,就足够了。
战斗的场面果然如许妙雯所描述的那些,彼此之间都很客气,几乎不大可能给彼此下狠手,相互之间也都比较谦让,哪怕遇到了那种战斗比较激烈的场面,一般情况下也都不会涉及到性命安全。
陆清开始放下心来,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东西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的东西,就没那么多的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轮到陆清上场了,陆清也没多做考虑,直接就上了武斗台,和他交手的是一个年岁二十左右的一个青年,身穿黄袍,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战堂的弟子,统一都是灵动中层的修为,眼前这位,已经修炼到了灵动四层,刚好达到了战堂晋升内门弟子的标准。
当然,最终能否成功还要看考核能否通过,不过一般来说这样的考核通过率还是比较低的。
所以内门弟子也是比较稀少的。
比较这是关乎到门派下一代发展的关键,有些东西还是要把好关的。
门派的内门弟子选拔如果出现了一些弊端的话,对于整个门派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全场的考核弟子都是身穿黄袍的,唯独陆清身穿灰色杂役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清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周边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打量在他身上,似乎在说,什么时候杂役弟子也有资格参与选拔了?
对于这些莫须有的目光,陆清倒是没怎么在乎,他还没来得及补办外门弟子的程序呢……
从杂役弟子直接晋升杂役弟子,陆清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门派的某些规则还是较为合理的。
“齐副堂主,你们灵丹堂的弟子修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啊……之前那几个灵动三层的弟子前来参与考核我就不说了……现在还冒出来一个灵动二层的弟子……难道灵丹堂连灵动三层那条红线都要践踏了么?”
说话的是一个面部无须的中年男子,他轻轻地咄了一口灵茶,随即面露鄙夷地放下。
“我们灵丹堂弟子岂是你们这些莽夫可比的?我们注重的是丹道资质,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本就是你们战堂的责任……如果你们要是觉得今后不需要我们灵丹堂提供修炼丹药了,我可以立马将考核标准提升上去!
否则……我们灵丹堂的事情你们战堂还没有资格来管!”
齐寻说的义正言辞的,他瞅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战堂副堂主张修,心中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这家伙在这两年的大乱斗上没少折腾他们灵丹堂的弟子,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齐寻一清二楚!
不就是觉得每年分配给他们战堂的修炼资源少了么?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统共就这么多丹药,整个门派都要分上一点,岂能什么好东西都分到战堂去?
这不是显得没有秩序么?
有些东西,就是要讲究个制度,战堂是羽化宗的门派和招牌不假,但是他们灵丹堂也是有地位的。
得罪了他们,丹药份额那必定是要大大削减的了。
这本就是他们灵丹堂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丹药,他们如何就没有自己处理的权利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齐寻的火气逐渐变得大了些,他转过头去,压根就懒得再看战堂副堂主张修一眼。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七号武斗场上,其上,灵丹堂的弟子正在和战堂的弟子进行比试。
齐寻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前妙雯丫头来找他要走了一个比试名额,难不成就是为他要的?
不然这种灵动二层的弟子……还是个杂役弟子,是没有资格待在这里的。
这家伙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请动妙雯丫头为他出面?
齐寻的目光逐渐变得讶然起来……
很多东西不思索什么都发现不了,但是要仔细探查一番的话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这小子是个绝世天才?绝世天才怎么还穿着个杂役弟子的衣服?想必之前的身份就是杂役弟子。
除却绝世天才这个选项,难不成妙雯丫头看上了这小子?
齐寻微微摇了摇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妙雯丫头的性情大变……这方面的事情……应该不会考虑太多了吧……
也或许是想通了呢……
战斗继续进行,陆清都想好了接下来的比斗状态了,他先尝试着上去斗上几招,然后自言不敌,坦坦荡荡地认输。
不过这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如果直接就认输了,里子面子啥都没了。
“请赐.教……“
陆清那个‘教’字还没说完,对方的飞剑就飞过来了,吓了陆清一跳。
这死鱼脸什么意思?不按套路出牌?
险之又险躲过了对方的一计攻击,感受着凌冽的剑锋,陆清脸色瞬间就变了。
尼玛,这真的是随便走个过场?
刚才他要是躲的不及时……就死了就这么死了!
如果这也算是随便走个过场的话,那陆清也算是见识到了!
这尼玛就是生死相搏啊!
陆清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也发现了,情况变得有些负责起来,眼前的境况并非他所能控制得的了。
陆清尝试着直接说出‘认输’,但是无形中似乎有一种压迫力,将陆清的言语彻底压抑住了,他说不出话来了!
陆清极速地环首四周,他知道,此刻他被针对了!
他就是个灵动二层的小修士,就是个不知名的杂役弟子,用得着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针对他么?
陆清的目光中闪烁着讶然……
不过现在都不是考虑这些的时机了,眼下,最关键的是让自己在这凌冽的剑锋下活下来!
活下来!于此刻看来,显得格外艰难!
对方是灵动四层的修士,而陆清刚刚晋升灵动二层不久!
敌方有发起飞剑相助,而陆清一无所有!
陆清变得焦急起来……
他微弱的神识开始朝着周边散发出去,他需要一个突破点,让他从这种氛围中彻底突破出去!
他相对于对方的优势恐怕就是他早就开启了神识,而对方并没有!
靠着微弱神识的相助,陆清大概能够辨别出对方下一步的招数……
在这种被刺杀与躲避的环境下,陆清开始了自救旅程。
陆清不知道等到看台上的执法人员发现擂台上出现不正常情况的时候,已经过去多久了。
此刻于陆清而言,唯有躲避与逃窜!
生命,只有这一次!
哪怕,这只是陆清在天元世界中的生命,亦然如此!
他必须要找到恰当的时机,然后逃出去,躲出去,逃出生天!
陆清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来到天元世界这么久,他遭遇过很多,经历过很多,但是那些陆清都抗过来了,走过来。
以前,为了一块灵石,尚且都能在灵田上耕耘数天。
而现在,日子好过的多了,眼见着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了,一切都在变换着模样。
自从修习了炼丹术之后,也不差灵石修炼了,这些变化陆清都清晰地看在眼中,他感到很欣慰。
他感受到了更贱美好的未来。
就算是为了那样的未来,他也绝对不能轻易懈怠!
他要活下去!他不能轻易地就死去了,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东西和秘密未曾被他所探索……
陆清的神识固然强大,固然神秘,但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也显得有些颓势。
一个是灵动中阶修士,一个是灵动初阶修士,一个手持法器,一个手中空无一物。
这样的战斗,没有任何的可较量性,彼此之间甚至都知道了其中的差距,但是依旧在这样坚持着,坚守着。
陆清的右臂上多了一道伤口,他的左腿上也新增添了一道剑伤。
陆清对于神识的运用还不熟练,有些失误在所难免。
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陆清感受着身上的鲜血越流越多,身体剧烈地开始颤抖起来。
虽然是在天元世界中,但是这种触感却是无比真实了。
陆清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感觉。
原来,死亡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鲜血越流越多,陆清的战斗意志逐渐在削弱……意识也在逐渐萎靡……
“齐副堂主,你赶紧制止七号武斗场的比斗吧!陆清就要被打死了!”
许妙雯的面色上布满了担忧,其实她一直都在关注陆清的战局,本来她也觉得只是走个过场的战斗罢了。
再不济,直接认输就是了。
可是战斗到现在,陆清都要被打死了,可是依旧没有认输,必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陆清的对手是战堂的一个弟子,出手狠辣,丝毫没有留手之心,摆明了是要将陆清给直接打死!
“妙雯师侄啊……武斗有武斗的规矩,只要他们彼此都没有认输,战斗就不能停止!
这是掌门定下来的规矩,绝对不能破!
再说了,不是还没打死么……”
战堂副堂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直接就将许妙雯的话给堵了回去。
武斗场确实有武斗场的规矩,但是规矩都是人定的。
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在明显出了问题的情况下,暂时制止战斗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道理张修自然明白,不过他今天就是看灵丹堂不爽,他们每年给战堂的丹药份额是越来越少了!
照着速度下去,今后战堂的战力优势地位必将会被打压,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眼下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所以必须要给灵丹堂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得罪战堂的下场!
张修盯着七号武斗场,身子微微向后倾斜。
打死灵丹堂几个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也省的他们觉得战堂就是没牙的老虎。
只有将他们咬疼了,才知道反过来嗷嗷待哺。
“张师叔,今天死在武斗场上的是我们灵丹堂的弟子,您当然可以置身度外,这般闲情逸致,但若是你们战堂弟子被人虐杀,您还能保持这份尊荣么?
大家同是一个宗门的,何必将关系闹的这么僵?”
许妙雯对着张修说话也没有半点避讳,对于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不必要太过于尊重。
给他脸了,反倒是会蹬鼻子上脸。
灵丹堂绝对不能忍受这份屈辱!
“许师侄女……我只是在按照门派的规章制度办事,你有意见可以到掌门那里去告状,就不要在这里学着泼妇骂街了!”
张修脸色一板,被一个后辈弟子这样指着鼻子骂,他这张老脸都快要撑不住了,但哪怕是维护自己最后的权威和尊严,他也要死扛到底。
不就是一个特殊点的杂役弟子么?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要他给陪葬?
张修稍稍嘚瑟着,觉得心中一口气顿时顺了不少。
他就是要让灵丹堂的人着急,他就是要让灵丹堂的人先低头。
战堂在门派的独尊地位不容置疑和挑战,这是前提条件。
他张修不会炼丹也不会炼器,对门派事务更是一无所知,他闯荡天下,靠着的是自己手中的飞剑!
一剑出,万灵蛰伏!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撑住了,这可是关乎两个堂口脸面的大事。
要是在这方面疏忽了,今天服软了,未来的灵丹堂必定要蹬鼻子上脸,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制止可就完了!
七号台进行比斗的那个战堂弟子他也认识,算是个资质不错的苗子,本来他就有所注意了,今日回去他要亲自将其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