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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N次反转的真像

6

三天后,曹鲁又被释放了。

市公安局拘留所大门外,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徐雨菲站在一辆甲壳虫车边等候他。

曹鲁走到她面前:“你真有本事。”

徐雨菲说:“不是我有本事,是他们无能。上车吧。”

两人上了车,甲壳虫开走。

甲壳虫车在行驶着。徐雨菲开着车,曹鲁坐在旁边。

徐雨菲问:“你有什么打算?”

曹鲁说:“你指什么?”

徐雨菲说:“你要把芒芒领回来吗?”

曹鲁一昂头:“那当然,我的儿子怎么不跟我回家?”

徐雨菲睃他一眼,劝道:“我建议你松松手。”

曹鲁却竖起眉:“松什么手,不可能!”

徐雨菲不满地:“你这是又在挑衅他们!

曹鲁嚷起来:“奇了怪了,我要我的儿子回家,怎么算是挑衅他们?”

徐雨菲再质问:“你真的给了芒芒父爱?”

曹鲁说:“我不称职吗?”

徐雨菲说:“这该问你自己。你这么折腾,没任何好处。”

曹鲁依然偏执:“他们敢不把芒芒给我!

徐雨菲恼恼地:“你还要不要我帮你!

曹鲁又嚷了:“你这是在帮人家!

这下徐雨菲彻底火了:“下去!

曹鲁瞪着她,真的拉开门下了车。徐雨菲恼怒地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然后开车而去。

章汉很快知道了曹鲁被释放的事,他马上去找郑一凡,同时,律师心里一直搁着那块石头,他不能不向郑一凡问清楚。章汉先讲了曹鲁被放的事,郑一凡也不惊讶,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章汉看着郑一凡:“我现在是你的律师了,为了不让对方钻空子,

涉及到本案的一切,你都得跟我讲实话。”

郑一凡问:“你什么意思?”

章汉说:“你为什么要给曹鲁的钱?”

郑一凡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郑一凡当时说的理由是曹鲁修车厂经营情况不好,家里用钱紧

张,他得帮一把。章汉说这可不是小数前前后差不多四十万了。郑一凡解释是他狮子大开口,如果不答应,小娜的姐姐要遭罪。

此时章汉揭穿他:“你说了谎。”

郑一凡有点虚了:“这重要吗?”

章汉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你不能隐瞒我!

郑一凡沉凝着。

章汉再说:“我们的对手……我指的是徐雨菲,这女人不好对付,

要想赢了她,我们必须无懈可击!她很快会从曹鲁嘴里了解到真像,我若是被蒙在鼓里,到时就被动了。”

郑一凡慢慢抬眼看着章汉,后者与他对视着。

约摸停顿了十几秒钟,郑一凡才吐露出一句话:“我跟……小雯有过一夜情。”

章汉诧然无比!

郑一凡说:“曹鲁知道了,就一直以此来敲榨我。”

章汉问:“是婚后?”

郑一凡点点头。

章汉又问:“你太太知道吗?”

郑一凡说:“她当然不知道。”

章汉摇着头:“怪不得,你是怕太太知道……”

郑一凡说:“还有名声,所以只能给钱……

章汉想着什么,蓦然眼瞳一亮:“这也就是他对陆小雯家暴的原因?”

郑一凡点点头。

章汉再说:“往极端里想,也可以成为杀人动机。”

郑一凡:“那当然。”

章汉与他分了手,立即去见刘钊。他得赶快把这个最新揭穿的隐情告诉警官。

刘钊听了这话,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仿佛觉得案情有了些许的明瞭,于是说:“被戴了绿帽子,还是妹夫,所以他要这么无情地报复。玫瑰乡村酒店3号楼放火案,他的动机有了!”

“光知道有动机还是欠缺。”

“总会突破的!”

“我对郑一凡说,他再来敲榨,你就不理了。他要曝光就让他去

吧。人哪,常常因为不能为所做的错事负责,为了掩盖,可能一步一步更滑向深渊。”

“这个家伙,真的不理他了,他可能还会动杀机!

章汉听警官这么说,却没吱声。因为所谓还会动杀机,当然是指

已经认定曹鲁纵火行凶,可是这一点,直到现在并没有铁证。

出于某种动机,律师决定去见见曹鲁现在的辨护人。

ABC心理辅导所内,徐雨菲造型欧式的实木写字桌后看文件。

章汉走进:“你好。”

徐雨菲抬眼看着他。

章汉说:“不欢迎吗?”

徐雨菲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章汉在圆桌边的圈椅上坐下了,徐雨菲也走来坐下。

章汉告诉他:“我现在是陆小娜的律师。”

徐雨菲说:“这是打秋千吗?”

章汉说:“法律允许。”

徐雨菲就问:“找我干什么?”

章汉说:“希望你劝阻你的委托人不要再敲榨我的委托人。”

徐雨菲一怔:“他有敲榨?”

章汉看着她:“他没告诉你?”

徐雨菲说:“是。他为什么要敲榨你的委托人?”

章汉说:“你可以问他。”

徐雨菲说:“他不一定告诉我原因。我们作为双方的律师,应该开诚布公。”

章汉说:“这是你说的,但愿以后……”

徐雨菲淡淡一笑:“要不要捂牌,不能强求的。”

章汉说:“你很……

徐雨菲抄起手:“狡猾?”

章汉想了想,说:“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接着他把郑一凡与陆小雯有过一夜情的事讲了。徐雨菲听了,显得倒并不那么惊诧。章汉接着又讲了曹鲁的种种家暴行为,意思是希望她对自己的表哥有过正确的认识。

徐雨菲听了后说:“你不要以为,我是辨护律师就对他这个人的

看法失去了正确的评判。”

章汉:说“但愿如此。我了解到,他还是你的妈妈养大的。”

“对。他九岁就到我家了。”

“也就是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对。但是,他才初中读完就没再上学了。”

“是不愿寄人篱下?”

“他太顽皮了,我爸爸可以说是被他气死的。”

“噢?”

“他偷家里钱去打游戏机,整夜不归。”

“是这样。”

“反正……”

徐雨菲说到这里,止住了。

章汉看出她的表情显然潜藏着一种愤懑。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徐雨菲拿起来听着:“什么?我马上来。”

她关了机,告诉章汉说曹鲁到郑一凡家要孩子,结果又动手,惊动了110,现在在派出所。说完她急急走进内室,拿出一件黑色长风衣披上,再从衣帽架上取下坤包准备走。

章汉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想起出现在郑家出现的那个穿黑风衣的

蒙面的女人。

章汉还一时有点发愣,徐雨菲说:“对不起,我要走。你也请……”

章汉起了身朝外走去。他走出来,上了路边的奥迪城市越野车。片刻徐雨菲也走出,上了她的甲壳虫轿车,车急驶而去。

坐在车内的章汉目送着,他在想着什么。

徐雨菲从派出所把曹鲁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两人都没吃饭,便在街边小排档霄夜。曹鲁要了酒喝,徐雨菲坐在桌边。

徐雨菲看着他:“你心理所有的怨气,都是来自郑一凡与你妻子的出轨?”

曹鲁瞪着她:“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徐雨菲说:“你怎么想都行。”

曹鲁居然是这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戴了绿帽子,你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徐雨菲再劝道:“你要停止这种敲榨行为了,要不然……”

曹鲁吼起来:“他睡了我的老婆,我找他要钱天经地义!

徐雨菲说:“你别忘了,他要不承认……”

曹鲁说:“我有证据!这可是比铁还铁的证据!

徐雨一怔,问:“是什么?”

曹鲁却说:“我不告诉你!我要告诉你了,天都要坍!”

徐雨菲不再追问了,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郑一凡和陆小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曹鲁来要孩子,他们没答应他,曹鲁蛮横地给了郑一凡两拳,陆小娜只得报躺在床110。

郑一凡拉住陆小娜的手:“章汉一直追问我。”

陆小娜一时没明白:“什么?”

郑一凡说:“曹鲁敲榨我的事。”

陆小娜一下就紧张了:“你……说了?”

郑一凡点点头。

陆小娜着急了:“你没有考虑到后果?”

郑一凡说:“还有什么后果比小娜用生命来拯救我们严重?”

陆小娜默然。

郑一凡抚着她的脸:“你们不愧是孪生姐妹,是父母让你们一起

降生到这个世界,她是你的另一半……”

这一对有情人,面对着人生的困境,一时还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结局。

但是,又一个意外仿佛使眼前高耸的墙垮坍了。

第二天早晨,郑一凡正在餐厅煮牛奶,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端着牛奶壶移步过来,一只手拿起手机接电话。

郑一凡:“喂……”

不知对方在说什么,他的眼瞪直了!

随后他如风一般飞跑着进了主卧室,陆小娜还在睡觉。

郑一凡喊着:“小娜!你醒醒!醒醒!”

他摇着床上的女人。

陆小娜睁开眼,惺忪地:“什么事?”

郑一凡却停顿着。

陆小娜说:“什么事呀?”

郑一凡长长吁一口气,吐出一句话:“曹鲁死了!”

陆小娜噔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郑一凡抓住她的双手:“曹鲁死了!

陆小娜简直还不相信:“怎么会?”

郑一凡说:“刘警官打电话来说的,他正在现埸。”

此时,刘钊和几个刑警在曹鲁家已经勘查了两个小时了,章汉也闻讯赶来。里边刑警们在忙着,刘钊看见了门前的章汉,便走出去。

“死了?”

刘钊点点头。

“怎么回事?”

“脸上有青瘢,明显的中毒。桌上有个葡萄酒瓶,身边有个摔碎

的玻璃酒杯,估计里边有毒。”

“他杀?”

“唔。你觉得会是谁?”

章汉思忖着。

“为了把芒芒留在身边,所以不惜……”

警官讲了自己的推测——

曹鲁独自在喝酒,门铃响了,他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郑一凡。

曹鲁说:“你来干什么?”

郑一凡说:“消灾。”

他扬了扬手上提着的纸袋,上边有某银行的商标。曹鲁侧身让他进了房。

郑一凡说:“我再给你一笔钱,你彻底放弃芒芒。”

曹鲁接过钱,狞笑着:“那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郑一凡愤然:“你真的要一直纠缠下去?”

曹鲁说:“这是你该得的报应!听着,我要把你做的事揭发出去,

你就身败名裂啦!”

听了这话,郑一凡眼中迸出拼死决绝的表情!

可是他又压制住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曹鲁伸手戳着他的胸口:“你睡了我的女人,再来要我高抬贵手?

你它妈的太霸道了吧!”

他一拳向郑一凡打去,郑一凡一个踉跄靠在壁上。

曹鲁再叫着:“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要

玩得你也家破人亡!”

曹鲁说着朝厨间走去,郑一凡冷眼看着。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桌

上的酒瓶上。他迅速拿出一个纸包,将里边的氰化钾倒进了瓶里,然后他把纸捏成团揣进了衣兜。

曹鲁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盘花生米。

曹鲁还在逞强:“听着,我什么时候向你伸手,你就得乖乖地送上门来。”

郑一凡没说话。

曹鲁拿起酒瓶往碗里倒上酒,然后一口喝了。

郑一凡注视着他。

曹鲁再抬眼盯着他:“我们俩人,本是一对姐妹的男人,应该是

两老挑。可是你、你……”

他说话却一下不利索了,舌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钳住。接着他手上的碗落在地上打碎了,抬头看着郑一凡:“你……你……”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偏倒在地上,口中喷出白沫,身子抽搐着。

仅仅几秒钟,他的双腿一蹬就断了气。

郑一凡拿起旁边柜子上的装钱的纸袋,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是警官的猜想,章汉听他讲完却没说话,他心里有抵触,但却也不能辨驳。

现在,章汉必须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辨护委托人。因为,如果真是郑一凡行凶,那可会让他感到心寒。

在郑家客厅里,郑一凡和陆小娜面对他坐着。

律师直截了当:“你肯定没干?”

郑一凡斩钉截铁:“我发誓。”

陆小娜赶快补充:“绝对不是一凡干的。”

章汉却转眼看着她:“你呢?”

陆小娜怔住了:“我?你也太敢想了!

章汉顿了顿:“我也觉得你们不会的。不过,这可是太奇怪了,

还有谁会杀死他呢?”

这里还处在一片疑云中,刘钊打电话来告诉章汉,说勘查的结果

出来了,果然是葡萄酒里有毒,是氰化钾。但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

痕迹。

从郑家出来,章汉去了一处地方。

7

这是地处南郊的晚霞康养院,章汉驾着他的奥迪城市越野车驶到

树荫下的停车埸,下了车后朝里走去。

在主楼的接待室里,他先办了会客手续,然后等候着,不久一位护工推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妪走进。

章汉回过头,看着她。

护工对轮椅车上的老妪说:“曹阿姨,这位先生来看你。”

章汉看着她,一头花白的头发,两眼痴迷。

章汉上前致礼:“曹阿姨,你好。”

失明女人点点头:“你是谁?”

护工对章汉说:“她眼睛看不见。”

章汉说:“我是你女儿徐雨菲的朋友。”

失明女人噢了声,章汉告诉护工说:“我推着她去花园转转。”

护工同意了,章汉便推着失明女人朝外走去。

在晚霞康养院花里,章汉推着失明女人一边走一边在不停地说着,然而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

离开晚霞康养院后,章汉驾着奥迪城市越野车直接去了ABC心理辅导所外,他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后走进辅导所。辅导所的外间没有人,前台也是空空的。

章汉喊了声:“有人吗?”

这时徐雨菲陪着一个顾客走出来:“照我要求的做,你下周一再来。”

顾客说声好便离去了。

徐雨菲再看着律师:“坐。”

章汉坐下了。

徐雨菲说:“对你来讲,放下担子了。”

“算是吧。可是以这种方式来结束,我觉得有点儿……”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你真的这么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委托人这下高枕无忧了。”

“杀死陆小雯的凶手还没找到,曹鲁又被毒死了。凶手又是谁,

这可更是一团死结了。”

“其实,找凶手是警方的事,你好像用不着这么穷追猛打吧。”

“没办法,作为律师接受了刑事案子,辅助警方找到凶手是职责,

不然心里始终搁着个石头。”

“其实很简单。放火杀死陆小雯的是曹鲁,他因为知道罪责难逃,

喝毒酒自杀了,这就是真像嘛!

“有那么简单?”

“那你认为呢?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

“两件凶杀案,所有有关的当事人都不会是凶手,这真是让人百

思不得其解嘛。”

“那是你先就否定了当事人中间最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这话有道理。你说的是最可能——不能用可能来带替结论呀!”

“那么,你有什么新的推断?”

“当然有。”

“说来听听。”

“恕我直言,在这两件案子中,你也应该算是当事人啊。”

“我?这可太奇怪了,我算什么当事人?”

“你是曹鲁的表妹,又主动来当他的辨护律师,不是当事人吗?”“你要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而且,有些时候,你可以说是很深入地陷进了个案子。”

“你话里有话。”

“在你主动要求担任曹鲁的辨护人之前,你就一直在盯着陆小娜

了。而且,你还潜入过她的家。是为什么?”

徐雨菲竟无言以答。

“虽然你蒙了面,可是,监控视屏是可以进行认证的。你的身形,

走路的步伐,甚至步履的长度,都可以对比出来。”

徐雨菲沉默着。

“你潜入陆小娜家,在翻动书橱的时候,并不知道里边装有红外

监控器,正好对着你虽然蒙着的脸,可眼睛全被摄入了。你准备如何解释?”

“你问得这么直接,那我必须回答了。你知道吗,陆小娜是我辅

导的顾客。”

“我听陆小娜说过。”

“她到我这里来,是因为心理有问题。”

“什么问题?”

“郑一凡的不忠。”

章汉看着她。

“而且这不忠的对像竟然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她的痛苦无以复

加。”

章汉点点头。

“我极力用各种方式想抚平她的创伤,最终好多了。”

“是的,当她的姐姐死后,我觉得她完全成了一个很幸福的女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

“对。这是不是因为姐姐遭遇不幸,心里潜存的对姐姐的忌恨因此彻底消失了?”

“应该是这样吧。”

“这跟你刚才说的话有点儿矛盾了。她不是在你的辅导下已经心

理平复了吗,那么姐姐的死——毕竟是亲人,孪生姐妹呀,应该还是感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吧。”

“你总是非此即彼。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痛苦和幸福之间的转

换,会同时附着千丝万缕的酸甜苦辣。但是她不会把这些情绪全部表达出来。”

“到底是心理学家,理论很周全。你还没解释,在她姐姐死后,

你为什么要潜入她的家。”

“我还是……”

“敬请直言。”

“因为曹鲁不是凶手,我指的是警方乃至你都没有证据。我就突

发其想,会不会是……”

“什么?”

“她或者她的丈夫,是凶手。”

“你不是说她的心理已经平复了吗?要说郑一凡的话,更不会对

有过一夜情的女人下毒手呀?”

“要是这个与他有过一夜情的女人,非要全部占有他呢?”

“你是说,陆小雯想完全得到郑一凡?”

“没有这种可能吗?”

“她是要把郑一凡从自己的孪生妹妹身边夺走?”

“对。”

章汉听了这话,思忖着,接着又马上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徐雨菲:“怎么不会?”

章汉说:“陆小雯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据我了解,她是很柔弱的

女性。”

徐雨菲缓缓地:“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一个秘密。”

章汉愣了:“一个秘密?”

徐雨菲说:“对,一个天大的秘密。”

章汉看着她。

徐雨菲慢慢说:“芒芒是郑一凡和陆小雯的儿子!

章汉大惊:“什么?”

徐雨菲说:“我说,芒芒是郑一凡和陆小雯的儿子!曹鲁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章汉受到猛然的震击,几乎说不出话来。

芒芒是郑一凡和陆小雯的儿子,这个事实让原先所有的疑团,包托曹鲁的家暴都找到了根源!

在西宏园林设计公司总经理室里,当章汉把从徐雨菲口得知的隐情向郑一凡质问的时候,郑一凡默默地走向窗边,在那里足足无声地站了有几分钟。

最后他慢慢走过来:“芒芒是我的儿子。”

章汉问:“到底怎么回事?”

郑一凡吁了一口气:“陆小雯和陆小娜是我的导师的孪生女儿,

其实,我喜欢的是陆小雯,她也喜欢我。可是我的导师——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学院院长,他觉得我更适合陆小娜,主导了我们的婚事。”

接着他讲起了当年这关系到两对年轻男女的人生未来的埸面。

当时郑一凡站在陆家姐妹的父亲的书房里,很有气度的陆父坐在很考究的书桌后。

陆父说:“我可以把小娜嫁给你。”

郑一凡想申辨:“老师,我……”

陆父说:“你知道的,曹鲁一直在追求小雯,他的叔父是教育厅

管招生的,这对我这个院长很重要。”

郑一凡还想说什么,可是——

陆父道:“小雯和小娜是孪生姐妹,她们没有区别呀。”

郑一凡说:“不是这样……”

可是陆父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不要多说了,我愿意把女儿嫁给你,是你的福份。你们的婚事一起办,都由我来操持。”

陆父说完走了出去,郑一凡呆站着……

章汉听他讲了这段往事,不由说道:“这种人生大事,你就这么轻易……”

郑一凡苦涩地:“你知道吗,我出身农村,家里贫穷,他喜欢我的才华,读大学全是他资助的,我抗拒不了……”

章汉无言了。他也来自山区,体会得到这种阶层的年轻人在奋斗中的种种无奈和妥协。

郑一凡接着说:“其实当时我和陆小雯已经有了关系,而且她怀

上了。结果,在他父亲的强制下,她只能与曹鲁结婚。就这样,他们婚后生下了我的孩子。”

章汉接着问:“这么说,曹鲁一开始就知道此事?”

郑一凡答道:“曹鲁是后来知道的。所以,他一下就对小雯恨之

入骨,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家暴。”

章汉长长地叹口气:“真是一埸悲剧。”

郑一凡说:“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章汉看着他:“结束了?”

郑一凡说:“不是吗?”

章汉想了想:“芒芒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到你身边了,可惜他

的妈妈……

郑一凡说:“是啊,她的命太苦了。”

章汉仿佛觉得哪里有什么不顺当,想说什么却又止住。

当天下午,刘钊听章汉把这个隐藏得很深的真象讲了,警官也深感不可思议。他突然觉得,案情仿佛从某一处投射来一注明亮的光线,让扑朔迷离的案情有了一些呈现。

刘钊的眼睛放了一道光:“哎,我突然想……”

章汉感觉到他有什么重要的推测。

刘钊很清晰地说:“这埸火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谋杀案!

章汉一怔。

刘钊再说:“是陆小雯自已放的火!”

章汉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你是说——她是自杀的?”

刘钊道:“对。她想以此来解脱,不再遭受曹鲁的家暴,砸碎不

幸的婚姻枷锁!”

这倒是个新奇而大胆的推理,章汉思忖着。

刘钊再说:“所以才没有凶手嘛。”

章汉喃喃地:“陆小雯是自焚的……”

刘钊道:“对,而且她知道曹鲁要出现,所以也想借此给曹鲁扣

上谋杀的罪名,让他被绳之以法。”

章汉的思维都被刘钊的话冲击着,如海边的浪潮,一波一波,暂

时还看不到远方的海平线。

一直到傍晚,,顺着警官的思路,章汉在住宅区旁的公园里散步。

经常有想不通的案情,他都会借此来梳理纷乱的头绪。

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警官说的那句话。

这埸火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谋杀案……

是陆小雯自已放的火,她是自杀的……

她想以此来解脱,不再遭受曹鲁的家暴……

章汉就这么边思考边踱步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个五岁多的孩子走来。孩子在前边奔跑,一下摔倒。妈妈赶快上前扶起他,拍着他裤上的泥尘。随后她又心疼地亲了亲孩子。

章汉看着这一幕,心思突然触动了——不会,曹鲁是那么凶恶的人,陆小雯绝不会丢下儿子去自杀,她解脱了,儿子还在人家的魔爪中!绝对不会,她绝对不会自杀!

这么想,他继续朝前走着。

可是,谁纵的火?谁又杀死了曹鲁。都不是凶手……

蓦然,他一下站住了。

他瞪大眼,仿佛心中的疑团霍然松散!

他一挥拳,居然自己嚷起来:“明白啦,症结在这儿!”

接着他马上拿出手机拨打,对方是徐雨菲。

章汉说:“喂,你马上去郑一凡家,我有话要讲!”

而在ABC心理辅导所里的那位女心理导师接了电话后,低声说了

一句:“该来的终于来了……”

当然,紧接着刘钊也接到了章汉的电话,要他马上去郑一凡家。

二十分钟后,郑一凡家别墅的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郑一凡和陆小娜坐在三人沙发上,徐雨菲坐在一旁,而章汉站在窗边。

郑一凡看着律师:“你在等什么?”

章汉回头答道:“等刘警官来。”

话音未落,外边响起汽车声。

章汉说:“他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刘钊走进来。

刘钊看着房里人,显然还有点不知怎么回事。

章汉说:“就等你了。”

刘钊到空着的沙发上坐下。

章汉看了所有人一眼后说:“好,我们就开始吧。现在我要讲的,

是这次纵火案和曹鲁被毒案的真像。”

他这话一出,让在埸的四个人都一震。

章汉继续说下去:“其实,让我引发这种推断的还是刘警官。是他提出,玫瑰乡村酒店3号楼火灾不是一件凶手案,而是一桩自焚事件!”

在座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各异。

“刘警官今天提出,自焚者是陆小雯。她是因为遭受不了曹鲁的

家暴而决定自杀的。我开始也觉得这种推断有道理。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不对。陆小雯不可能扔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顾,独自寻求解脱。她一定会想到,如果她死了,那她的儿子——也就是她与郑一凡生的儿子,绝对会处于更可怜或者说更可怕的境地。因为没有了她的保护,曹鲁很有可能会对芒芒施以难以预料的折磨!所以,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刘钊听着,点了点头。

徐雨菲显得很平静。

郑一凡和陆小娜则靠得更紧,仿佛像要共同来抵御将要面临的风

暴。

刘钊不由问:“那你认为,陆小雯不是自杀的?”

章汉说:“不,那埸火灾是一个人有意制造的!

刘钊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章汉并没有直接回答:“促使我产生这种推断的是郑一凡说的一

句话。”

郑一凡出了声:“我?”

章汉说:“对。那是我向你揭穿芒芒是你的亲生儿子的时候,你

说的一句话。”

郑一凡显然忘了:“我说了什么?”

章汉:“你说,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大家一时还没领悟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律师又往下分析:“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其实是不妥的。因

为,陆小雯死了,哪怕儿子回到他身边,也是一个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这种伤痛永远不会结束,一定会伴随他父子俩一生!同时反过来讲,正是这句话,我的思路才霍然开朗!只有陆小雯活着,她和芒芒一起又回到你身边,这才可以称为一切都结束的团聚!”

听到这话,刘钊不禁叫起来:“陆小雯活着?她在哪儿?”

章汉指着沙发上坐着的陆小娜:“就是她。”

郑一凡和陆小娜怔住。

徐雨菲还是那么平静。

只有刘钊惊讶得说不出话!

章汉往下说的话更不可思议了:“我告诉你们,玫瑰乡村酒店3

号楼自焚的是陆小娜。”

刘钊完全呆住了。

“我这样推断是有多种根据的。首先,她的婚姻是无爱的婚姻,

郑一凡爱的是她姐姐,她从一开始就没得到丈夫的心。再加上丈夫居然和姐姐还有个儿子,这对她来说,人生真的缺失得太多了!不仅如此,命运对她更不公平的还有一个重大打击,那就是她不能生育!这一点你们都知道,这是事实,对吧?”

徐雨菲点点头。

郑一凡和陆小雯却不愿意回答。

“作为这么一个红颜命薄的女人,当她目睹自己的姐姐遭遇曹鲁

的家暴,出于孪生之亲,她肯定是恨之入骨!而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选择,是结束这一切的最佳之策!当然,实施这个计划需要一个最佳时机,而这个最佳时机就是她们两姐妹满三十二岁生日,到玫瑰乡村酒店祝生的时候!这一天来临了,她和姐姐一家都去了,而且她有意打电话要曹鲁来。可能在电话中还有意进行了某种剌激,非要让他出现在火灾现埸,以便警方认定他是纵火杀人犯!这是两得之举,她死了,再让曹鲁被以杀人罪绳之以法,就给姐姐和丈夫都腾出了位置,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这可是最好的结局啊!作为孪生姐妹,她们可以说是对方的一半,还在娘肚子里就结成了命运共同体。所以,她对死是无所畏惧的,她对人生是无所遗憾的。她死了,把自己孤独冷寂的人生做了了结,更让姐姐走向了幸福的天堂。真的,完全可以说,这是一种令人敬佩的、但也不无悲怆的壮举。”

听了他的话,郑一凡和陆小娜显得安宁些了。

刘钊看着陆小娜:“你真的是陆小雯?”

陆小娜看着郑一凡,后者对她点点头。

陆小娜平静地作了回答:“我是陆小雯。”

刘钊吁了一口气,他再看着章汉:“我不得不信服你说的这些话,

可是,还是有一点庇漏。”

章汉答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曹鲁并不会如陆小娜所愿,心

甘情愿地让我们就铁板钉子般的将他以杀人犯惩治,因为他确实不是凶手。”

刘钊:“对,事实上也如此。可谁又会杀他呢?

章汉:“这是我直到目前还不能自圆其说的。”

这时,一直静坐的徐雨菲缓缓开了口:“陆小娜还有一个安排。”

众人都转眼看着她。”

徐雨菲又说下去:“她已经在曹鲁的葡萄酒瓶里放了毒,曹鲁天

天在家里都是要喝葡萄酒的。”

刘钊问:“你怎么知道的?”

徐雨菲从坤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陆小娜寄给我的一封信,

实际上是遗书。她在这里边把自己要干的事,从放火自焚到在曹鲁的葡萄酒里下毒都写上去了。你们要不信,可以检验笔迹。”

警官接过她手上的信。

这时,郑一凡站了起来。

郑一凡:“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要说出一个事实。那是

在火灾发生的时候——”

大家听他的讲述,眼前浮现出一幕埸景:

郑一凡抱着芒芒,陆小雯站在他身边,他们面对的是已经燃起熊

熊火焰的3号别墅。

陆小雯惊惶地在叫喊:“一凡,小娜还没出来!

郑一凡无可奈何地:“火烧得这么大,我们不能进去了……”

这时,陆小雯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是小娜发的微信!

她看着,一脸惊愕!

郑一凡赶快问:“她说什么?”

陆小雯把手机给他看,郑一凡看着,表情也更是惊愕!

听了郑一凡讲述,刘钊追问:“微信上写的什么?”

陆小雯慢慢站起来,带着一种极度地悲伤开了口:“亲爱的姐姐,

是我放的火,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我要以此来让一凡和你得到幸福!从现在起,你就要冒充我,你就是陆小娜,这样你就可以跟一凡堂堂正正做夫妻了,直到永远……爱你的小娜。”

众人听着,不由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陆小雯悲怆地:“小娜!我好的妹妹……”

她一下扑到郑一凡怀里猛烈地哭泣起来。

这时,刘钊手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着,上边是一条微信。然后他抬起头:“章汉,来之前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查了陆小娜在火灾发生时的手机通讯信息,我的助手已经查到了,陆小娜确实发了这么一条微信。”

章汉说:“所以我来之前让你去查,是因为陆小娜实施这个计划,

绝对不可能让姐姐知道,陆小雯绝对会阻止她。那么,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火已经烧起来的时候才告诉姐姐,生死之隔,只有手机能传递她的心思。”

刘钊听他们这样讲了,慢慢舒一口气:“唔,这件案子,终于真像大白了……”

在埸的人还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五味俱全的心情中,根本没理

会他这句话。

郑一凡家别墅门外,章汉和刘钊、徐雨菲走了出来。”

刘钊说:“我得马上回去向上边报告案情。”

章汉点点头。”

刘钊再看着徐雨菲:“谢谢你给我们的帮助。”

徐雨菲却没说话。

刘钊上了警车而去。

接着徐雨菲也上了甲壳虫车而去。

章汉还站着,他目送着驶去的甲壳虫车。

当天下午,在晚霞康养院内,徐雨菲推着失明的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走出楼来。

她一下愣住。

章汉站在不远处。

在章汉的要求下,两人单独来到康养院的湖边。

章汉看着心理辅导师:“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徐雨菲说:“什么?”

章汉道:“陆小娜对曹鲁下毒的事。”

徐雨菲看着河面,没吱声。”

章汉又说:“这里边还有一个疑点,曹鲁既然天天要喝酒,为什

么是在火灾过去已经十七天,他才被毒死的呢?”

徐雨菲回答:“这不是我能解释的,或者你可以去地狱里问曹鲁。”

章汉却又说:“我这儿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事实。”

徐雨菲:“什么?”

这个事实,是章汉从五岁的芒芒口中了解到的——

纵火案发生后,曹鲁被释放,他到郑一凡家领回了芒芒。

回到家里,曹鲁来到悬挂着的酒柜前,伸手拿里边的一个葡萄酒

瓶,可是手一滑,酒瓶落到铺着瓷砖的地板上打碎了,红酒四处流溢……

曹鲁懊恼地起:“妈的,真倒霉!多好的酒!”

芒芒出现在厨间门边,手里捧着一盒方便面。怯怯地看着。

地上的红葡萄酒像血一样剌目。

章汉继续往下说:“那瓶下了毒的酒被打碎了,所以,曹鲁不再会被毒死。”

听到这话,徐雨菲默然。

随后,章汉又一句话钻进她的耳里。

“你是可以随意进入他家的。”

徐雨菲还是默然。

“而且,你有杀人动机。”

徐雨菲这下抬眼看着他:“可惜你是已婚。”

章汉未解:“怎么?”

徐雨菲说:“不然我真想嫁给你。”

章汉淡淡一笑,接着双道:“我很同情你,尤其是你母亲。”

这话引起了徐雨菲的回忆,她痛苦地咬了咬嘴唇。

在她有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画面——

还是少年的曹鲁,用一个喷雾筒冲着徐雨菲的母亲在喷射着。

他居然还在笑……

大雨中,还是少女的徐雨非拿着扫帚在追打少年曹鲁,他跑远了,少女仰天大哭,雨水和泪水把她整个的人淹没……

这种不堪回首的画面消失了。

章汉看着徐雨菲。

女心理导师的眼角缓缓淌出一滴冷泪:“他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一个防狼喷雾器,朝我母亲脸上乱喷。他觉得好玩……那里边有由芥辣、胡椒等提炼的辣椒素……”

章汉补上一句:“偏巧你母亲那时正在患眼疾,就这样再也看不

见了。”

徐雨菲朝一边走去。

章汉在背后跟着她。

“你其实一直对他恨之入骨,你们长大后几乎从不联系。可是天赐之缘,自从陆小娜出现在你面前,她来找你进行心理辅导,你一下知道了她的孕生姐姐是曹鲁的妻子,而且知道了她们之间那种从不敢对外人说的隐情,你的心里就萌生了某种念头。要想帮助这一对人生不幸的女性。”

徐雨菲眉心一动,又一个画面闪现出来。

那是在自己的心理辅导所,陆小娜坐在她面前,她们现在已经聊了很久了。

烟缸里有很多烟头,陆小娜还在点烟。

她说:“你少抽点烟。”

陆小娜却道:“戒不掉。”

她又说:“你真的有这种念头?”

陆小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对,我想,这是最完美的选择。”

她伸出手,握住了陆小娜的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一切又都消逝了。

章汉还在往案情的真像里钻:“你知道陆小娜在曹鲁要喝的酒里

下了毒,可是他却没死。这让你很失望。你的杀机已经动了,你必须再继续下去。当然,我还可以说,出于对陆小娜姐妹的同情,也许还有帮助假冒陆小雯解脱轻困境的心理,你更有了某种动力。因为警察还没查明发案情,你手上有死去的陆小娜的遗书。于是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接着干了,即使警方最终查到,凭着那份遗书,死去的陆小雯也是掩护你的一堵墙。”

徐雨菲听到这里,身子一颤,垂下眼,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穿着一身黑风衣、蒙着头的徐雨菲走来,走进了曹鲁家的电梯。

她在电梯里静静地站着,只露出的一双眼静有一种杀气。

电梯到了,开门后她走了出去,顺着过道她来到曹鲁家门前。

她左右看了看,这才掏钥匙开了门。

徐雨菲走进,房里无人。”

她四下看了看,径直走到厨间。来到壁柜前,看见上边放着一瓶已经开封的葡萄酒。她伸出手,手上戴着黑纱手套。她拿下酒瓶,拧开木塞,再从坤包里拿出一个针管似的东西。她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了瓶里,然后再把酒瓶放上去。

她转身朝外走去。

站在湖边的徐雨菲回忆着这一切,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章汉显然在跟她的思维同步而行。

只听章汉望着湖面轻轻地说:“这个世界,要做一个好人真不容易。”

说完他慢慢走开了。

尾声

高楼顶的平台上,章汉和刘钊站在栏边站着。

刘钊看着章汉:“最后下毒的是她?”

章汉点点头:“如果曹鲁在碎那个葡萄酒瓶的时候没让芒芒看到,真像可能永远也不会显现了。”

刘钊听了话,不由叹口气。

“不过,我还有个推测。”

“什么?”

“陆小娜是个心地很单纯、思想也很简单的人。她自杀的这套计

划,未必不是徐雨菲帮她策划的。你知道徐雨菲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刘钊摇摇头。

“曹鲁行为非常极端,他在读初中的时候,跟同学打架,致使对方从楼上摔了下来,腿断了,造成终身残疾。家长告诉上法院,判决巨额赔偿,徐雨菲的父亲闻讯发生脑梗,没挽救回来……

“人渣。”

“所以,也许她早就有杀死这个表兄的动机,这也能解释在曹鲁

没被陆一娜的酒毒死后,她又接着干的极端心理。”

“这一切,只有等她自己来承认了。”

听着警官的话,律师感到一丝悲凉。

他们都看不到,在晚霞康养院的湖边,徐雨菲静静地站着,她定睛看着波光潋滟的湖水,拾起一块小石头投下去。

湖面激起一圈圈眩目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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