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春节到了,村里的小孩们可高兴了,一家接着一家的去给各个长辈们拜年。大多数小孩子直接提个大袋子满村跑,到回家的时候绝对是满满的一大袋。
正月初九的那天晚上,香姐告诉我她们明天就要去广东了,还开玩笑的说:“我们应该又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可就是真真的六师傅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让你帮我建座好房子;到时候你可要用心帮我建,可不许偷工减料。”说完后,她就呵呵大笑。
她们走了,虽然我很想去送她们上车,可是我没有勇气去面对离别的场景。更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惹她不高兴;想的越多、怕的就越多,而我的心已经跟随着她的离开而远去。从此我就像得了失魂症一样,总是忘记这忘记那的,根本不能专心的做事。这样对于一个高空作业的砖匠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半个月后,师傅对我说:“你没心在这里学,就不要学了,你这样要是从楼上掉下去,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在师傅给我结算工资的时候,说:“爱一个人,不能当饭吃;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不怕娶不到老婆;你为她所做的这些她知道吗?她又不知道。当然了,这个跟她没关系;换过来说,你什么都没为她做对吧?你给过她什么?什么都没有吧!再说了,你喜欢她,她又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不跟你在一起,就说明人家不喜欢你。你别再犯傻了,真的、不值得,她不值得你这样,懂吗?”我没有接话,只是一味的笑着,当然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他却不能解开我内心的封闭,是的,我把自己封闭了。最后师傅说:“如果你那天想明白了,能静下心来做事了;你再来找我吧!我还是愿意带你的。”
几天后,我来到长沙,这里有一个小时候结拜的大哥、古月哥。在这里读中专,半工半读的那种。说起结拜确实有那么点儿戏的味道;当时我们一起五个人,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对于武侠里面的结拜之情的崇拜。我们从自己家偷了自家量的米酒,跑到村里的老学校喝血酒、结拜兄弟。我们拿着修铅笔的小刀,每个人自己在手指头上割了个小伤把血滴在酒中,然后学着电视里面的情节开始结拜。其实按村里面的辈分,我和我哥哥的管叫他们三个叔叔;我们的年龄是相差不大。结拜后我们就开始了哥哥、弟弟的称呼相称。刚开始的时候长辈们还会骂我们,说我们没大没小的。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就没有人再管我们怎么叫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没有吵过架,更没有打过架。这对于一起长大的小孩来说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
古月哥到汽车站来接的我,在回他住处的路上,他给我说了住处的情况和我需要注意的事项。他们是四个同学在一起合租的房子,其中还有个女同学叫娟姐;娟姐她人很好,长的也很漂亮、皮肤很白;只是在她的私人感情方面就有那么点乱。古月哥和她在同一个班两年了,在一起合租也快一年了,见她相处的男朋友有好几个。来到租房,我受到了他们的掌声,算是欢迎仪式吧!没想到他们这些读书人还是挺有仪式感的嘛!他们的欢迎仪式给我带来了一种亲切感。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陈勇和李海是连个典型的书呆子,跟他们对话时我总是觉得有股文酸味。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古月哥我转遍了长沙好玩的地方。在古月哥去上课的时候,娟姐就带我出去玩;她是基本上不去学校的。汗!又一个典型的混文凭。娟姐带我去过酒吧,也带我去上过网。关于喝酒?用我自己的的话来说“喝酒我还没怕过谁!能喝赢我的人,还真的不多。”我爸妈都是喜欢喝酒的人,农村嘛!喝点酒做山活才有力气。我的酒量也许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放学回家把桌上爸爸买的人参酒误当茶给喝了。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爸妈从山地里回来的时候,我躺在桌子脚下睡着了,醉的。而酒瓶倒在得上,没有喝完的酒也全洒在地上了。那时我第一次喝酒;至于我现在的酒量,就我们自家酿的闽好米酒,我喝上两斤是绝对不会醉的。”娟姐在酒吧认识不少朋友,在比酒量的时候,我可是帮她坑了不少人。
在网吧里面我就只能看看电影,因为我不会上网,不会打字。我见娟姐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聊的那么开心,真的好羡慕。娟姐帮我申请了一个QQ,教我在QQ上面打字聊天。但是我这个打字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和别人聊起来,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所以我选择看我的电影。每次回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回去,至于娟姐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也许是去约会了吧!
来到长沙有二十几天了,在这个文化文明的城市里,想找任何工作,人家都得先看你的学历;而我初中都只读了一期,想在这里找个工作,真的难如登天。十几次的面试失败后,我这才发现文化程度的重要性;所以我决定回家再去读书。
回到村庄,走到自家门口见到妈妈的第一秒钟,我直接跪了下去,说:“妈,我想去读书。”我的这么一跪让妈妈有点惊慌,等她反应过来时赶紧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说:“你起来吧!有什么事情你站起来说,你想去读就去读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我说:“妈,你真的同意了?”妈妈说:“你弃学都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读的进去。但是你要去读我就让你去读好了。明天我去胡校长那里给你说说,他是私立学校,应该会收你的。”我开心的说:“妈,只要你同意了就行,胡校长那里我已经说好了,在我回来之前我就去过他哪里了,他答应了,只要你同意我去上学,他就给我安排班级,还说这期的学费给我免了,只要交一百元的书本钱。”说真的,妈妈对我想去上学事情,是没有信心的,不好看。
就这样我再次回到课堂上学;在教室里面我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毕竟我比他们都要大了那里两三岁;在我们这个成长期,两三岁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特别是我比较早熟。
痴情种为情而伤,
行尸走肉爱难断;
长沙之行悟之醒,
重返校园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