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二十年春,凌月城。
入目是一片的红色,震耳欲聋的喜乐萦绕在朱红色的府门,一个屋子的下人们都在忙上忙下,显得热闹非凡。
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的香味,镂空雕花镶嵌羊脂玉的铜镜映出她的绝代容颜,靡丽妖治,抬眸间,便可衬托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黯淡无光。
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小姐,这是从瑶夫人以前住的房里找到的。”一个圆脸的小丫鬟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本破旧的泛黄的书籍。
秦月儿拿起书籍,随意翻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桌子上。
“青青,哪个好看?”秦月儿手里拿着两个发簪,犹豫不决。
青青挑了一个流苏步摇,插在了秦月儿头上,笑到:“我就觉得小姐最好看。”
前几日李公公带着一帮小太监来相国府,说是太后赐婚,把秦月儿许配给当今二王爷,上官莫离。
传闻当今二王爷生性凉薄,经常流离青楼等烟花之地,更是无心朝政。
“包办婚姻害死人啊,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
“小姐,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呢?什么是万恶的资本主?”青青不解,自从小姐上次掉下湖里,被救起来就这样了,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秦月怂了怂肩:“没什么。”她总不能这个时候退缩吧,但是待会就要嫁给一个名声不太好的陌生人,她作为一个二十二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是有点接受不了的。
她是二十二世纪最顶尖的医师,在一次被人拿枪顶着头去救治黑道的老大途中时,那个老大不治身亡,她被一枪要了小命,本来以为已经死翘翘了,没想到穿越到了相国府二小姐身上,现在又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感觉这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全落在了她的头上。
“小姐,我们赶紧去前厅吧,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青青催促道。
自从小姐从湖里被救起来后,性情大变,三番四次都变着法儿的逃走,前几天更是跳河自尽。这几天苗嬷嬷吩咐她跟在小姐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小姐会想不开跳湖自尽。
穿过一片长亭到了后花园,这里刚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整个花园尽态极研态,美不胜收。
要是以前秦月儿还会逗留多看两眼,欣赏一番,不过这会她可没这个心思。
穿过了花园就是大厅了,放眼望去,相国府上下全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厅内更是壮观无比。
走廊的两边都堆满了红色的嫁妆,大厅的主位子上坐着一个相貌及其严厉的男子,另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
那妇人虽然三十有余,但仍是媚态万千。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秦月儿向前鞠了鞠身,:“父亲,三娘。”
筱玉霜岀身青楼,秦明风替她赎了身,娶她当了侍妾,排行第三。
“月儿呀,何必多礼呢!”筱玉霜笑吟吟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听说二王爷年少有为,虽然你嫁过去不是正妃,但是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赶上的。”
……那么好,咋不叫你女儿秦雁落嫁呢?秦月儿内心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