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嗯，这里东西是山崖，南北连接的又是阴雨之地。是种蛊人，最好的养蛊之地。”夜东延缓缓说道，“而且我问过叶缡，这里很可能是万古之都的遗地。”
“万蛊之都？等会儿，叶缡是谁？”夜千凤有一点迷茫。
“哦，你不认识他，他算半个暗谍营的人吧。”
“半个？”
“嗯，他没正式加盟，但暗谍营的很多事他都参与。最关键的是，他对阴术和蛊术都有研究。”他边说，边递给夜千凤一个香囊，说是香囊，但并没有什么气味，“这是他弄出来的，你带着，可以防蛊虫。这次的行动挺危险的，多小心。”
“行，那我们要先干什么？”
“先进山，蛊虫喜阴湿热，这里很可能会有一个洞穴。”
……
“主司，安排在外道的暗猎，貌似出了事，您看……”
“派几个人去守一下。能杀了暗猎的应该有几下本事。不要出乱子，这个时机我们等了很久，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
一切和夜东延预想的一样，在峡谷的东部山峰上，果然有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几番潜藏，他们终于到了这洞穴之中。
这里很大，一看就是人为修筑的，墙壁上有照明用的蜡烛，前面则是一段向下的台阶。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走，下去看看。”
“小心！”千凤话未说完就抽出一把匕首朝那边刺去。
“！”
是一条蛇，混身乌青，长有三尺，身上还有一些黑色的花纹，不偏不倚被夜千凤刺中了七寸要害。掉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死了。
“可以啊千凤，会保护皇兄了？”
“你还笑得出来？”千凤瞪了他一眼，“万一我没打中你就完了，那可是黑纹！”
黑纹蛇，因身上有独特的黑色花纹得名。有剧毒。
“放心啦，我故意想看看你的反应啦，它伤不了我。”
“这种时候你还来这个？”
东延轻笑一声，“行啦行啦，我们下去吧。”
他们顺着台阶，一路直走。尽头是一个横着的通道，一边地面平整，似乎经常有人走，另一边相对更阴暗一些。“走哪边？”
“左边似乎经常有人过，先走右边吧，万一遇到人就麻烦了。”
“好。”千凤正欲往前走，鼻尖却传来一股血腥味让她一愣，“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味！？”
他们飞奔前去，没多久前方就开阔了起来，千凤瞪大了双眼，眼前的景象只觉的让她想到两个字。
地狱。
眼前这个开阔的圆形空地上，散落着几十具开始腐败的尸体，严重的只剩下白骨，而轻的双眸未瞑。其中不乏有女子裸露着身体，观她们身边散落的衣物，恐怕还正值风华。尸体上都爬有尸虫在啃食着他们的肉体。
她不敢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千凤不是没见过尸体散落的场景，她在战场待过，并不畏惧这种场景。但这些人死状凄惨，和战死沙场的人不同，她根本不敢想象，这些人死前都经历过什么。
“走吧，”夜东延的声音似乎在颤抖，他叹了口气，“正事要紧。”
“我定然要将伤人者碎尸万段！”她低下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穿过空地，那边的小道似乎更加阴暗。夜东延将墙壁上的照明火把取下，让夜千凤跟在身后，一前一后地走近小道。
小道的墙壁上刻着东西，他们借着火光看清，墙壁上刻着的是一些古老的文字，“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很懂，就我认识的内容来看，恐怕是一些关于养蛊虫的内容。”
“蛊虫？难道传闻在上古时代的南疆一族仍有后裔？”
夜东延摇了摇头，“史书上记载，上古大战中，南疆一脉被毒蛊反噬，未留有后裔，但留下了关于蛊术的残页。这壁书，恐怕就是残留的一部分。只不过……”
千凤会意，细细查看一下这壁书，“果然，是新刻上去的。”
“看来，这所谓万古之都，也只是近几年才被南明发现的。”
“什么人！”
他们对视一眼，夜东延点了点头。千凤掏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如箭一般冲去。一刀，稳准狠，直直刺入那人的要害之处。然后旋身，刀刃又划过另一个人的颈脖。这几个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甚至两个连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就被取了性命。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小道的尽头是几个单独的牢房，借着阴暗的火光，那牢房之中似乎，还有活人？
但牢门被锁上了，没有钥匙，凭千凤跟本打不开。
“皇兄，你能打开牢门吗？”
“你闪到后面去。”夜东延握了握剑柄，浅吸一口气，猛然拔出。
“！”
几剑，便将牢门上几根相对细一些的柱子斩断了。
夜千凤正想上前查看那人的伤，却被夜东延拦住，“别去。”
“啊？”她疑惑，但她知道夜东延是有原因的。
“你仔细看。”
她顺着夜东延的指示，在前方的那个女孩，双手双脚都被锁链锁住。头耷拉着像是昏了过去，起伏的胸证明她还活着。
等等，不对！
胸膛的起伏频率似乎有些怪异，和正常人的呼吸一样，但她分明处于昏迷状态，呼吸的频率应该更慢才对。
“她？”
夜东延从千凤的手中拿过短刀，朝那女孩扔去。短刀刺到那女孩的腹部，却没有血液溅出，女孩也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之后，那刀忽地被弹开，女孩的身躯剧烈地抖动起来，而伤口处，竟然爬出了一群千凤从未见过的虫子！
“这是，，蛊虫？”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原地站着，但那群虫子只是聚集着，围住了他们，并没有要继续靠近的冲动。
“有叶缡配的草药，蛊虫恐怕不敢再靠近，我们慢慢先离开这里。”
“……好。”
夜千凤按照夜东延的指示慢慢地往后退。一直回到之前他们被发现的地方，夜东延将之前的那两具尸体扔到虫群中。蛊虫找到了寄托的主体，疯狂往上面爬着。这时间，东延将火把丢如虫群。转身抓起千凤的手，
“要被发现了，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