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会燃烧的,烟从滤嘴吸入身体,烟从烟头燃烧,变成小小的颗粒,飘散在空气中,有人说,抽烟,抽到不是烟,是寂寞,当烟燃到三分之一时,烟灰还没有弹掉,是想你的时候,当烟燃到三分之二时,烟灰已经掉落,是想你的时候,挡烟全部燃烧完毕,是想你的时候,如果还在想你,那就再来一支烟。
霍哲点着一只烟,烟雾在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环绕,从他的胸前,绕到自己的胸前。
“你抽烟吗?”霍哲问道。
“不抽,林夕讨厌烟的味道,一直没有学,”那个男人端起coffee杯,用手拨开眼前的烟雾,仿佛烟雾已经遮挡了coffee的灰色。
喝完一口coffee,那个男人重复刚才的话,“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霍哲看着窗外,阳光已洒满外面的大楼,没有一点阴影。
“我俩的世界轴线,是以一个人为主的,我们不像双胞胎,那个只是相似而已,我们俩相同的外貌,相同的经历,我们可以。。。。。。”
“不,我们的经历不同,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不同,”霍哲打断到,
“对,我们从某个时间点有了不同的经历,但是,我们之前是一样的,这些不同,正好是我们的差异,你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到你的生活中去,你到我的生活里来,”霍哲重复,
“对,你不觉得是上天给我俩一次机会,可以去感受别样人生,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不需要任何成本,”那个男人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哲此时想到了苏婷,肉肉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睫毛在眼睛上,像俩把刷子,每一闪,眼睛更亮一次,苏婷不断的靠近,还说着,你看我的眼睛亮不亮。
“不行,不行,不行,”
霍哲果断地拒绝,眼前的这个男人,霍哲和他有很长一段经历是相同的,有一段生活又是不同的,在霍哲心里,生活是认真的生活,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的说法,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认真对待。
那个男人又坐回凳子,歪着头,看着霍哲,
“在你心里,没有遗憾吗?没有想要弥补的事情?”
遗憾,霍哲回想着遗憾,人生像一条路,路上有很多路口,每一次,只可选择一个,如果走了另一条,结果又会是什么,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无奈,可是当你为了什么,而放下什么,有了舍,就有了得,有了得,就必然有舍,霍哲压制着内心的好奇,应该没有遗憾,因为那些都是该舍的,自己也得到了该得的。
“没有遗憾,这些一切的,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世上事总不会都是尽善尽美,残缺中有一些完整,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我能明白,但是有这个机会,是别人都没有的,有的人不会注意失去的,只注意到得到的,有的人一路向前,不做记忆,愿意把过去忘记的一干二净,心灵得到了解脱,而你只是用方法论,把舍与得归于命运,不愿去尝试吗?”那个男人认真的劝说霍哲。
霍哲看着这个男人,反感他的话,这个人的内心到底住着怎么样的人,自己猜不透。
“我们互换,那些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将混在一起,你觉得合适吗?”
“我们可以解决伦理和道德约束的事情,我们就像旅游,扮演一个角色,游客,只是参观新的景观,这个景观无论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人的巧妙组合,他都可以增加游客内心的认知,周围一群的游客,在热闹和拍照的过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天就是一天新的经历,经历的是景观的故事,经历的是组合背后的用心,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和现在的人对话,和古代的人对话,我们互换也是仅仅如此。”
“游客也可以住在民宿里,像当地的居民一样,吃饭,睡觉,游戏,出行,游客也可以穿着古装,坐在古人坐的石板桥上,望着古人赏过的明月,对他而言,他是在经历一些故事,而其他那些生活在那的人,只是满足了游客的欢乐,自己却有可能受到伤害。”
“他们得到了工作和收入。”
“你知道我在讲什么,物质的东西可以修复,心里的东西无法修复,记忆是一条长河,流过终将是故事”
霍哲和那个男人,争论了一个上午,霍哲拒绝参与这个事情,续杯的coffee,已经喝了三杯,霍哲已经品不出不加糖的美式,到底是苦,还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