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悌为著名顽固爪牙，其卑鄙无耻，尽人而知。趋附内监李莲英，吮痈呧痔，丑态万状，极人境之所难堪者，文无不一一身历之。原意从此大旺其官运也，不意西太后待之甚薄，难副其所欲。有人曾录其扈送西太后回京跸路《题壁诗》云：
插足尘中客趁虚，独寻僻地暂闲居。
到门尚有衣冠客，薰穴微闻征辟书。
岛国累人追窜鼠，泥涂笑我驾疲驴。
归来倦倚楼窗看，绕屋风芦绝倒如。
为看青山一卷帘，楼中景物望中添。
槐柯众蚁才醒梦，灯火飞蛾枉附炎。
罝兔都因贪捷跃，网鱼应悔不深潜。
举头明月群星淡，皎洁清辉爱素蟾。
乱树丛中昼闭关，药炉茗碗任萧闲。
眼前光景随缘法，耳畔秋风任往还。
酒国尽堪容盛世，书城何必住名山。
乡鸡午唱惊浓睡，心在巢由沮溺间。
我思无极独哀吟，旷野人稀草树森。
世事如云殊变幻，禅机指水悟深沉。
衔泥燕又营新垒，避网鸿宜有去心。
赁个书楼石城下，未妨拥鼻日登临。
词旨幽怨，似深痛悔。然不知者谓其尚有人心也，知之者谓其叹息万金之奉于李莲英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