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单手握着剑柄,勉强可以握全,感到剑沉如巨石,试了一下,以他单手之力要提将起来,根本不可能。心生怯意,体内真气本就虚实不定,若有若无,瞬间缩回丹田中去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自认服输?”
渡化气叱叱说来。
“我没有!”
唐充不服气的回应。
“还说没有,真气都被你的怯意,自行收藏起来,还嘴硬替自己辨说。”
渡化没好气的斥责。
唐充听渡化说得难听,心里不好受。好在只他听到‘心声’而已。
“这剑确实沉重,难以把持得住。”
“避实则虚。”
渡化听唐充还在给自己找理由,忍不住一语道破。
“避实则虚。”
唐充重复着渡化的话,心下暗自思忖,自我领悟其要义。
‘哦!’
片刻之后,唐充会意地叫出这声感悟。
“你真的已领悟。太好了,你这小子,悟性不差。”
渡化赞赏有佳的说来。这句话是渡化与唐充心声交流,只有唐充能听到。
唐充再一次施以法力与‘巨阙剑’,剑瞬间到手里来。唐充已领悟‘避实则虚’的要义,以内力握剑,实则虚之,则是剑虽又实又粗又大,只当它是虚物。右手一下将剑举高过头顶。
“好,第一招。拂剑无影,劈如破竹。”
渡化急切说来。
唐充依言将剑如拂尘般左右摆动,渐渐地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也随之越来越快,剑快得如无影一般。
唐充发现剑左右摇摆的幅度再大,也终会重叠于中间一个点,而这个点正是至破点。劈如破竹指的即是:从这个点将贯注于剑身的法力劈将出去。
“好,你这小子,悟性挺高。掌握要点最重要,这就是三招的精髓所在。”
渡化与唐充心意相通,感念到其心里所想,忍不住赞扬。顺着说出第二招来。
“第二招,青灯有影,疾扫迅破。”
唐充身心依着渡化指引,将第二招比划出来。这招的至破点在于又准又快。
渡化感应到唐充已领悟,接着说出第三招法。
“第三招,万剑归一,撒手相送。”
唐充依着渡化指引,这第三招融合前面两招而变化为第三招。至破点在于撒手相送,全部内力用上贯于剑中,将手中剑送出去,内力消耗已尽,最终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招数。这招只在脑海之中比拟显现,并未真的演示出来。
“我这三招志在破敌,比之太乙的花哨招式完全不同,只在无路可退或是迫于无奈使出来,才可完全发挥其威力。”
渡化言之切切。
唐充默默听着,右手举起过头顶的‘巨阙剑’,随意以内力轻轻一送,剑悬而不落,还是以原来的姿势飘于唐充头顶上方。唐充觉得渡化这三招杀伐凌厉,实打实的绝招,虽然在心里将招法过了一遍,感觉招法初成,还有好多的地方难以理会,随及闭起双眼与渡化心与心探讨交流。
如此这般过了小半支香的时辰。唐充睁开眼来。在与渡化一番心与心之间交流探讨后,领悟上稍有提高。已然能领悟到一招连一招施出,三招之间不分彼此,衔接自然,此消彼长,融汇贯通。
‘麒麟瑞兽’毛犊饶有兴致的以马交手里的长枪做跳板,戏耍马交、灵媪于半空之中,让两异兽想落地却落不成,只好随着毛犊嘴咬着的长枪的长下摆动而忽上忽下。
毛犊戏耍两个异兽有好一会,此时也觉得疲乏,没了开始的新鲜有趣,忽而将咬在嘴里的枪头一下松口,顺势一口气吹出,枪身摇摆得正快速,枪身随着毛犊吹的一口大气,竟一下如陀螺旋转起来,朝着禁地平飞过去。
毛犊来了兴趣,追逐旋转着的整支长枪来至禁地入口外的空地上。见枪一下扎入禁地入口上方的石缝之中。枪尾吾自摇摆不停。
唐充随着毛犊来至禁地外围,距禁地洞口还有约七八步,见禁地入口外,有不少妖兽兵正拥簇一处,饶有兴致的往禁地内张望。枪尾在头顶上方摇摆,却全然不知。
马交、灵媪不分先后尾追至毛犊身后,心有余悸,不敢太靠近。
马交见自己的兵器长枪,竟扎入禁地入口上方的石缝之中,想到毛犊的一番耍弄,而只有灵媪仗义相助,同受共苦,其他的同类只当是看戏,对他们的生死不去理会,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干瞪眼,却也无计可施。
毛犊载着唐充来至禁地入口,见数十个妖兽兵堵在入口,正着迷一般向内张望,也凑上前去观望。
唐充居高临下,站得高看得远。见有光芒闪烁,隐约听到禁地深处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人声鼎沸,你一言我一语,参杂其间,分不清谁说的,竖耳聆听,听得清些话音:“师兄……你……休想……”、“师妹……,你……别再……执着,快……告诉……我……”、“诸葛……你师妹……宁死……不说,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不要……不要……难为……我……徒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师父,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残害……同门。”
唐充听至此,已料到这些话,分别出于谁之口。诸葛上云、上官翠屏、陆凡、秦月、‘混沌飞兽’在,高兴自然也在禁地内,妲嘉、碧箩必也掺和其中。
“哈哈,真想不到,那又怂又憨的‘混沌’也在,我正愁找不到它。想不到呀!竟然这么容易就找着了,真是太好了!”
毛犊朗声说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众妖兽兵听到如钟鸣在耳畔响起,震耳欲聋般的大笑,都回头来看,见一只庞然大物竟然就在身后,却浑然不知,倏忽看到,吓得七荤八素都差点反胃呕出,瞠目结舌,惊慌腿软,浑然懵成一片,完全不知所措。
果不其然——
禁地深处的‘混沌飞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的大笑声,毛犊的声音已深入脑海,挥之不去,再熟识不过,时隔数载重又听到,隐藏的五官乍现,一脸惶恐不安。忧心忡忡说来——
“他来了,他来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