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望向窗外,时辰也不早了,这个时辰向来都是出宫的时辰,可皇后娘娘却在这个时候急昭平王进宫:“确定是皇后娘娘的传唤?”
家丁禀告到:“是,宫里来人是这么说的。”
日清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他看向平王:“王爷,都这个时辰了,外面天也快黑了,咱们还进宫吗?”
平王已经从床榻上起身,他对日清说到:“既然母后特意在这个时辰传旨,那就是在暗示我,有些事儿是不能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来,给本王更衣,本王今晚要去拜见拜见我的这个母后,可不能辜负她的良苦用心啊!”
“是,王爷。”日清跟在平王身后,仔细为平王穿戴好衣饰,平王白日去天牢一身黑衣,而今晚进宫却一身白袍,那白袍在夜色中格外扎眼。
平王进入宫门后,冬雨早就守候在宫门处,冬雨见到平王:“奴婢参见平王殿下。”
平王:“起来吧,母后让你来的?”
冬雨点了点头,她走在前面带路,平王继续问到:“她这个时辰传我入宫,你可知何事?”
冬雨没有回头,她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小声告诉平王:“王爷,”凤仪宫中,卫王殿下也在,奴婢猜想当和今日你去天牢看望荣王有关。
平王听闻卫王也在,他心里已经猜到大概是什么事儿了。平王在心里琢磨着:“皇后和卫王的动作还真快,如今他俩应该是最迫不及待想要看着荣王赴死之人,今夜他们怕是耐不住性子了。”
冬雨带着平王岔着小路来到凤仪宫,没多久冬雨就将平王领进正殿之中,果然皇后娘娘和卫王都在殿中等候着平王。
冬雨:“娘娘,平王殿下来了。”
皇后从平王进入殿中便注意到他一身白袍,皇后眉头立刻微皱,平王瞧见皇后的皱眉,故意不去理会,此时冬雨尚在殿中,皇后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对着冬雨挥了挥手,冬雨识趣地立刻退出主殿,闭门后,整个殿中就只有皇后,卫王,平王母子三人。
平王:“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见平王欲要下跪行礼:“不必多礼,今日殿中就咱们母子三人,你坐吧。”平王往左右两侧瞧了瞧,卫王已经选择了主殿之中左侧边的座椅,左位属尊,平王就只好往右侧边的座椅走去。
平王落座后,皇后就一直盯着平王。“母后,你这么看着儿臣做什么?”
皇后一副关切的语气:“昭儿,下午听闻你王府传去了太医,你现在可好?”
平王心里想着自己这位母后还真是消息灵通,虽居于宫中,但宫外之事却了如指掌。
平王:“儿臣若是没有好,怕是现在就只能在府中了,母后今夜要是想见我,那你得移驾去我平王府了。”
卫王在一旁听到平王的回话,那回话的态度没有一丝恭敬:“萧宇昭,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可对母后这般无礼,回母后的问话你连起码的恭敬都没有。”
平王将目光移向与他平起而坐的卫王:“二皇兄倒是恭敬,可母后还没开口责问我,你倒是先开口了,那请问二皇兄你对母后的恭敬又在哪里?”
“萧宇昭,你少在那里挑拨本王与母后的关系。”
皇后见他们兄弟俩人欲要吵起来,她立刻制止到:“好了,你们兄弟二人非要在本宫面前吵起来吗?今夜本宫昭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问,可不想听你们吵吵闹闹。”
卫王见皇后不悦,这次赶紧闭了嘴。正殿之中突然安静下来,皇后又瞥向平王,继续关心到:“昭儿,既然你身体无恙,那你告诉本宫你今日为何会在天牢晕倒?本宫听闻今日你去天牢见了你大皇兄,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吗?你的病是否与他有关?”
果然如冬雨所料,皇后真正的目的就是追问今日天牢之事,只是没想到皇后的追问来的这么快。
平王:“母后这是在关心我吗?”
皇后见平王正直直盯向她,平王的眼神犀利,皇后看着这眼神,不知怎的,竟有些发憷,但她是皇后,从不会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母后当然关心你了,你可是本宫的儿子。”
“母后既然关心我,那母后知道父皇委派我同大理寺一同调查和监审大皇兄谋反一案吧?此时事关重大,母后可是后宫中人,告诉母后怕是不妥吧?”
卫王见平王越发肆无忌惮,他吼道平王:“萧宇昭,你少在母后面前提父皇,母后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可别装什么样子。”
卫王一下从座椅上站起,皇后见卫王这么冲动,她对着卫王招手示意:“华儿,无妨。你先坐下,昭儿是你弟弟,你做兄长的,也应多关心弟弟,昭儿今日身体不适,言语之间有不当之处,咱们都要体谅。”
“可母后你瞧他对你的态度,是儿子对母亲的态度吗?”
“昭儿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必须说,什么不能说。昭儿对吗?”皇后一边说一边问着平王萧宇昭。
萧宇昭:“还是母后最了解昭儿。母后想知道今日大皇兄在天牢对儿臣说了什么,儿臣可以告诉母后一些。今日在天牢中,儿臣见到大皇兄,大皇兄直呼母后和二皇兄设局诬陷他,他说他冤枉啊!而且他告诉儿臣,从巫蛊之案到荣王府谋反,这桩桩件件,环环相扣的事儿都是母后从中设计,从后布局的,大皇兄说得那叫详详细细,毫无破绽啊。”
卫王刚在皇后的示意下才正坐下来,现在他又听到平王说出天牢之中萧宇盛的冤屈,他一紧张,没控制住自己又站了起来,而且还指责萧宇昭说到:“他简直是胡说,他这是知道自己人之将死,大祸临头,证据确凿都还不死心,还要为自己巧辩一番。”
“二皇兄怎么知道大皇兄是在巧辩?我今日听着大皇兄说得可是很有条理,父皇不是派兵部去南疆求证了吗?如果兵部带回消息证明杨家私自调兵一事有隐情,那大皇兄可就有出天牢的希望了。”
平王故意说得大声,他就是要让正殿之上的皇后听清,让她心里有数。
卫王欲要开口,皇后对着他递了个眼色,卫王又恭顺地重新坐下。
皇后缓缓开口:“萧宇盛出的巫蛊之案和谋反之案都是证据确凿,兵部的人在南疆也证明不了什么,萧宇盛是不可能有冤屈。”
平王:“母后如此笃定?那要是儿臣在父皇面前力证大皇兄有冤屈呢?”
平王紧盯着皇后,皇后在正殿之上,平王在正殿之下,皇后突然笑了起来:“昭儿啊!你在这么多“铁证”面前,要如何证明你大皇兄有冤呢?难不成你要在你父皇面前说是你相信他?”
“当然不是了母后,儿臣还不至于这么天真吧?儿臣既敢说大皇兄有冤,那自然是有新的证据了。”
卫王听闻证据:“萧宇昭,什么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