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秦金水在街上打听到南疆林府的宅邸,他一早就等候在林府之外,林家是武将之家,门口把守的家丁都有功夫底子,秦金水见到这些习武之人,心里就发憷,所以他没有冒然去林府门前,而是在府外等待林勇。
晌午时分,林勇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群士兵,他骑着马在林府门前停下,林府门外的家丁一见林勇下马,立刻迎上去牵住缰绳,稳住马后,家丁双手握拳,唤到:“将军。”
“嗯”林勇回应了一声,便往林府院中走去,秦金水见林勇快进府门,若是错失这个机会,下次再见林勇不知是何时,于是他赶紧使尽全部的力气跑到林勇跟前,由于秦金水横冲直撞,被林府家丁拦住。
“你是何人?竟敢在林府门前撒野?”秦金水被林府家丁捉住,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到:“林将军,林将军。”
林勇被秦金水的叫声唤住,他回过头,上下打量起秦金水,今日的秦金水风尘仆仆,为了赶路不引人注目更是乔装着破烂衣衫,一天一夜的赶路,今日清晨才到南疆境地,到了此地他也只是稍适小憩了一会儿,缓了口气后他就立刻到处打听南疆林府,林勇看着秦金水脸上和身上的衣物都脏兮兮的,他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也根本没见过,他问到秦金水:“你认识我?”
“是啊,林勇林将军,在南疆境内怕是没几人不知道你吧?”今早秦金水随便找人一打听南疆林府,人家一听是林府,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金水也就毫无任何困难地找上了门。
“说的倒是不错,那你又是何人?”林勇问向秦金水。
秦金水此刻被人挟住,他想要挣脱开挟住他双手的家丁,奈何怎么都无法脱身。“林将军,我是建康来的人,今日专程来找你,你先让你的家丁放开我吧。”
秦金水向林勇“求助”,还顺势告诉他自己来于建康,果然林勇听到建康,他一下就警惕起来:“建康来的?我林家素来不认识什么建康的人,更无任何亲戚在建康,你怕是找错人了吧?你们将他带出去吧!”林勇故意示意家丁将秦金水赶出林府,他倒是要来看看在危机时刻,秦金水到底会向自己表面什么身份。
家丁驾着秦金水,正准备扔他出去,秦金水急急忙忙对林勇喊到:“林将军,林将军,刚才是奴才错了,错了,我真的是建康来的。”
“等等。”林勇叫停了家丁,他走到秦金水面前,问到:“你到底是谁?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本将军就真的不客气了。”
“别,别,别。林将军,我告诉你,我告诉你。”秦金水小声对着林勇说到,他让林勇凑近一些,他好告诉林勇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勇担心秦金水使诈,拒接靠近:“你就这么说吧,不用鬼鬼祟祟的,不过你待会说的要是被我发现有一句虚言,当心你的小命。”
秦金水被林勇威胁,果然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不能与武将讲理的,秦金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量,对着林勇道:“将军,我怀里有一块玉佩,给我的人告诉我,我要见的人一定认得它。”
林勇听后,将手伸进秦金水的怀里,他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透,乃玉中上品,林勇还在玉佩上看到赫然醒目的“白”字,他认得这个暗号,建康果然派人来了。
“你跟我进来。”林勇看到玉佩后,脸色就变了,秦金水看的分外仔细。只见林勇对着秦金水身旁的家丁挥了挥手手,那家丁立刻放开了秦金水,秦金水获得自由后,用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皱的破烂衣袍,虽是下人,但秦金水还是比一般下人多了几分讲究,整理整齐后,他就跟着林勇踏进了林府。
林府很大,园中栽种了许多花草,南疆的天气最适合花草生长,因此府中的五颜六色与府外面色冷峻的家丁成了最鲜明的比对。林勇将秦金水带进自己的书房里,这书房平日里只有要事相谈时林勇才会带人来此。
林勇的书房多是兵书,一旁还立于自己的战甲和长枪,墙上挂着南疆的地图,地图上勾画着南疆的强敌闵国和骠国。秦金水:“将军着书房不愧是武将家的布置,处处都是作战之物。”
“本将军镇守南疆多年,当然要知己知彼了。”林勇对自己的这些收藏很是自豪。他见秦金水不请自坐,想到秦金水刚才那白氏玉佩,便问到秦金水“你是白家的人?”
“白家?”秦金水心里想着大概是林勇以为自己有白家玉佩,所以才会有此猜测。秦金水老实说到:“不是。”
“那你为何有这玉佩,谁给的?”林勇问这个问题时很是紧张。
“将军,你别紧张啊,这玉佩自然是有人给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给玉佩的人是谁。”秦金水想着那夜确实也没看清给玉佩之人的脸。
可林勇却不相信,以为秦金水在故意骗他:“胡说八道,你要是再嘴里吐不出实话,当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秦金水赶紧舔了舔舌头:“将军我真没骗你,这玉佩是我去卫王府,卫王府的人给的,至于是谁,那得去问问卫王府。”
卫王府与白家本就是一体,这下林勇倒是相信了秦金水的话。林勇想起少年之时从军,那时的他便归于白猛将军的麾下,白猛将军很赏识他,不仅教他习兵法,还授予他武功,他立军功后,还亲自举荐他来南疆任职,如今他在南疆身居高位,离不开白家的知遇提携之恩。而且林勇少时出入白府时还结识了白家的大小姐,当今的皇后,这些年皇后每年都会私下派人与他联络,一直以知遇和提携之恩相提,就是要时刻提醒林勇,他和白家早就为一体了,
“林将军,给我玉佩的人告诉我,我来南疆找到你,你会告诉我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林勇现在未接到皇后的任何信件和消息,他也很奇怪,他现在能安排秦金水做些什么。“你刚才说你不是白家的人,那你应该也不是卫王府的人吧?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建康城哪家王公贵族府上的人?”
林勇这个问题才算问到了点子上,秦金水喝了口茶,慢慢告诉起林勇:“我是荣王府上的人,荣王府萧宇盛知道吧?”
“荣王?”林勇知道荣王和杨家的关系,那秦金水这次来南疆,又有皇后家族的玉佩,林勇一下感觉事情不妙,建康要出大事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建康出什么大事了?”荣王巫蛊一案被皇后压住了消息,除了建康城的人,外面的人根本无从知晓建康前日发生了什么。
“是。。。”正当秦金水要说的时候,书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勇“嘘”了一下,用手做了捂嘴的动作,秦金水立刻闭了嘴。
“爹。”林勇之女林青儿正好推门而入,青儿推门后,秦金水立刻别过头。
青儿看见秦金水,但未看清他的脸,只瞅见他背过去的身形,青儿对着林勇问到:“爹,你今天有客人在啊?”
林勇很疼爱这个独生女儿,故意与她玩笑道:“是啊,你啊,越大越没规矩了。”
“那既然爹有客人在,那我就先去找杨宁和衍生哥哥玩去了。”
林勇还未应答什么,青儿就关上了书房的门,林勇见到自家青儿如此,只得宠溺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