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是死的路途
以万物为刍狗，道尽天地无情
为何仙人落泪，方显人间有情
“神的国度”已经崩塌，小镇居民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天空不再存在，取而代之是辽阔的寰宇，几朵白云雍雅的变幻着形状漫步，而那真正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阳光，风，是来自大地的呼吸带来了万物的生机。
“古力？”不知是谁喃喃自语，接着全镇人诧异地看着发出声音的那人，是个精廋眼神不时闪着精光的壮年。
镇上的老者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年，挺直的腰杆承受不住认知的颠覆从而佝偻。
人群陆陆续续走出“洞穴”探求着新的世界，其中就有乔与坤他们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千老头一头灰发被风吹散，看到这个场景兴趣阑珊淡然道“走吧。”
仙鹤翅膀张开小心翼翼地腾空，老头凌空踏步走在前头。
“当这里是茶楼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空一人一袭白袍被狂风扯得瑟瑟作响，背后一个“机”字此时若龙翔九天，张牙舞爪。
千老头难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过了，老弟。”
“哦？千尊者毁我山河带走我人，现在却说我过了？”
“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没关系，不过你贪图这人过了；还有你这破山河乌烟瘴气的毁了就毁了。”
机老者气势陡然攀升，面前一坐小山已无形中化为粉末犹如昙花一现就此消散；接着无匹的气息刹那荡开，天空的云朵瞬间消散，宛若狂暴的旋风陡然散开，刮擦这片土地。
千老头一念起产生的光球将仙鹤与尼采包裹护住他们的安全，两手开始自然下垂冷冷地看着对方。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倔强，我看你皮又痒了！”说完千老周围的空气近乎实质，粘稠状缓慢蠕动形成的威压使他的身形陡然增大。
接着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已到机老者面前，毫无花招单手高高扬起朝他脸颊扇下。
机老者身形趔开，身旁仿佛多了无数空间将这手阻挡，可那手却依旧稳稳的落下。
“啪”的一声，黑乎乎的五指印在机老者左脸上，带出了嘴角一丝鲜血。
一丝惊愕出现在机老者脸上，随之而来的是狂怒，
神仙一怒，天崩地裂，高山陡然炸开紧接着像被人捏碎的土块顿时坍塌化为碎石，于此同时千年不变的河流走向被扭转，而有的河流被瞬间蒸发干涸的河道还留在大地上。
“弟弟，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千老右手随意一挥，撕裂的世界顿时稳住二人所属区域已被隔离。
“唰”的一声，机老者抽出宝剑直刺千老，二人身影消失只有偶尔闪现的剑光，以及禁锢的区域像镜子般承受不住爆裂的劲道开始龟裂。
画面陡然静止，机老者高居九天持剑向下纵身，“斩仙剑！”
方圆万里土地被剑气压塌猛然下陷，此剑虽无变化旦气势随着下沉充盈着这片天地，仿佛天上天下仅此一剑。
千老昂起头两手举起呈托天势，口中一身大喝两者相迎。
禁锢瞬间被扯碎，无匹的气息肆虐这片天地山河已无痕迹方圆万里荡然无存，而气劲仍在向外蔓延，尼采与仙鹤本在空中定格，此时不免犹如气球般被狂风卷起二人在里面跌跌撞撞头晕眼花。
刚恢复平稳，尼采望向下方，只见一处地方完好无损，那是之前所谓的“神之国度”。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千老头还是机老者所为。
只见一全身道袍破损，多处伤口渗血之人出现，没容他有所反应，
对方一掌伸开，犹如天地之威将其笼罩，紧接着对方右手伸出插入尼采胸口处，
“你敢！”千老怒吼随之而来从后方一掌拍来，到此尼采才认出是机老者袭击自己。
胸口那掌漩涡状抽回，带走了自己的血肉与部分肋骨以及其上的月牙项链。
千老此时掌已按在机老者后心，一片血花溅出转眼就要穿透其胸膛。
尼采忘了疼痛忘了惊恐，双眼怒目直视对方嘴巴大张，两手欲抓住机老那只掏出的手掌。
机老眼光寒意加重，本转身离开见尼采神情，一道真气成剑状分上下两路刺入尼采；而此时千老掌心已穿透机老者从其后心带出成片的血肉。
“哇”的张嘴血涌，下一刻机老者身影闪现消失。千老本欲追去看到尼采此时情景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真气刹那涌入尼采体内修复其身体，到此刻才发觉那两道真气所凝的剑气，一道刺入他的丹田将其丹田之地绞得稀碎，另一道刺入大脑前额，将大脑断裂并在剑气消失的时候将组织细胞碾磨化为乌有。
破坏容易重建难，对于人体最神秘的两处一为丹田一为大脑，千老感到无能为力。
“回去吧，九儿。”沉重地将尼采放置仙鹤身后，神情萧索地飘然而去。
南山之上，一只仙鹤飞扬跋扈将仅有一间茅草屋顶掀开，落下时洒落满地杂草，而周边仅有几块田地上的庄稼也早已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千老头一脸委屈敢怒不敢言，半天见仙鹤不再动静才弱弱的开口：“我哪能知道那个老东西拼了命不要也要重伤这个娃娃？”“他就比我弱那么一丝，我也是尽力了，谁能想到是这种结局。”老头说着说着就快哭了。
仙鹤蹭蹭蹭来到他面前立马用嘴连刺老头，恼怒使它暂时忘了自己的洁癖；只见千老被刺的地方污垢尽去显露出白皙的肌肤。
而一个痴呆小男孩此时歪着头傻傻地看着二人，眼神木然而空洞仿佛灵魂已消散。
大脑前额叶摘除，人的主观意识就此消失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九儿回头看向那个前几日狂傲智慧的尼采，现如今这副模样它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此时的它毛发早已凌乱一双凤眼布满血丝充满暴虐神情极度亢奋，而表情却反差的呈现萎靡。
“哇……啊啊，受不了了。”千老头终于被九儿的模样再加上这几天对他的折磨击溃。
“要不他修成神仙境伤势可自行修复，那时也可舍夺重找肉身；要不就是有一人全身心放弃生机，用神魂替补他大脑的损缺。”说完双手赶紧捂住嘴接着扬起手扇向自己，后悔说出刚才的话语。
仙鹤听到后反而出奇的平静，再接下来几天千老担心无时无刻陪伴着九儿，见它反常地来到山下湿地旁这里走走那里停停。
仙鹤回到儿时出生的地方时一呆就是一天，累了乏了眯缝着眼在那里驻足休息。
千老开始叹气，随着一天天过去叹气声越重。
虽是修仙者但心系仙鹤早已心力憔悴，见其不食不饮只是这样游荡。终于一天，沙哑地开口：“你大了，怎么选择我都尊重，只是到时候支吾我一声，我尽量保你两双全。”说完老泪纵横就此离开。
仙鹤扭过头看向千老头佝偻的背影，张开翅膀从后方将其顶向背上，带其高飞九天，随后盘旋徐徐而下落于草屋中。
草屋内看到尼采留着口水发呆的表情，仙鹤伸出翅膀将其嘴角擦拭干净放置床上，用自己的头颅顶着他的额头。
一圈圈的光华从中间向四周荡开，千老满脸悲戚双手伸出将光华定住，接着一超然若仙的鹤魂从其憔悴的身体里溢出，顺着尼采的额头渗入体内。
千老神情肃穆忘了悲痛，两手稳稳的禁锢这片区域身上气息全然迸发，不让此地有一丝一毫的干扰；待鹤魂全部没入尼采身体，千老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抽掉这片天地之魂补其仙鹤之魂。
而那鹤身此时瘫软跌于床上犹如死尸般一动不动，尼采神情安详进入梦乡。
千老双手颤巍巍抚摸着鹤身，积压的眼泪刹那涌出在一张老脸上肆意地滑落；
“九……儿。九儿！”仰天痛苦。
以万物为刍狗，道尽天地无情
为何仙人落泪，方显人间有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