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上,各棋手与棋手间,是博弈……是一子一地的得失胜负,但……其实还有一种博弈!是棋子与棋手间的博弈!是人心利欲的计算……与把握……}
“还不够!”
斗篷男子已经伸手掐住了李冰的脖子开始用力,而李冰没有反抗,也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甚至挥手让傻肥三人不要过来!
男子冷酷无情地将李冰举了起来,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这条路选中吗?你知道我见识过的这世间的真相的丑恶吗?你知道我独自坚持到现在的即便他们所有人都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吗?不!你不知道!
你以为你说出我虔诚笃定的行大业表象再冠以你自己所谓的名头就可以让我放过你?还有你那狗屁不通的东西?”
看着说到最后,激动到面色狰狞的男子,李冰咳嗽着,涨红了双颊,却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注视着男子的双眼,极力从喉咙间仅剩的空气与空隙中勉强挤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来。
“嗯……我知道……有些时候……同一句话……咳咳咳……是立场决定了它的效果……所以……咳咳咳……”
李冰快喘不过气来了,呛着声极力试图说着些什么,斗篷男子却听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话。
突然!
李冰神色一变,面色漠然,双眼一闭,浑身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严宏大的气势。
“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李冰睁开了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红铜般的竖瞳,冷漠地俯视着单手掐住自己脖子举起来的斗篷男子,以不可抗拒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王种】!……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提前这么多!不行……计划有变!我要……”
斗篷男子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敢相信地瞪着双眼仔细盯着李冰,辨认着李冰左眼里的情形反复确认!
“咕唧咕唧——”
李冰柔软细长的头发下面突然深处了无数的肉红色触须,狠狠扎向扼住李冰咽喉的那只粗糙硬实的右手!
而那只手却在触须扎到自己之前已经放手,看着跌倒在地的李冰,和迅速收进头皮的触须,喃喃自语道:
“看来是的了!就连毫无理智的劣·魔【嗜髓者】都如此听话!应该是【王种】无疑了!只是……为什么新教要这么做呢?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说到最后低头沉思的斗篷男子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
“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双S教会会选中你!但……这个理由还不错!你们走吧!你的那位猥琐懦弱的仆人就在通道尽头的月台边上!”
斗篷男子似乎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又或者是直接放弃了,只见他突然抬头,看向众人说道,话音刚落旋即转身,要看便要离去,却被李冰突然的一声叫住!
“等等!预言千年的战争即将到来,我还有位仆人可以帮到你,并且……可以作为我们之间的联系!我想……你会想要一些你不知道的重要消息的!”
此时李冰的双眸已恢复正常,眼瞳里倒映出一抹睿智的光辉,微笑着说道。
斗篷男子身影一顿,背对着众人的他侧转过头来,看着李冰,怜字惜句地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看着上道的斗篷男子,李冰嘴角的微笑又略略扩大了些,不急不缓地说道:
“只需要你把他磨得更锋锐些!”
男子看向李冰努嘴示意的方向,瞧见医生那瘦弱的身板和大病初愈般的蜡黄脸色,皱了皱眉,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来,朝着李冰点了点头——
“可以!还有什么事吗?”
看向李冰的目光刚刚所及之处,正是医生的双手。
“没什么了!哦!对了!还没问阁下叫什么名字?”
李冰摇摇头,又像是想道别却又醒悟过来自己不知道别人的名字,于是再次问道。
“叫我鹰,或者影吧!在不相关的人面前,名字……其实只是一种代号!”
这次男子连头都没回,直接双手拎着兜帽边沿往下深扣了些,然后便向上走去,竟再也没回过头!
李冰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轻声道了句:
“去吧!”
医生没多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李冰,还有大家一眼,便扭头跟上,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砰……”
隐约听到上方好像极远的地方传来的一道关门声,愣愣的李冰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傻肥和一脸紧张焦急的阿强,苦笑一声。
“果然……那则情报是对的!那老头有点意思!他可能知道很多东西!我必须要让医生去,为了一些与外界交流的消息……与渠道……因为如果按那老头说的话……我们面临的困境……可能并不比那些没买身份的人强上多少!
我们……
……可能是别人的棋子啊!”
李冰啪嗒啪嗒地下着狭长昏黄的通道里的短小阶梯,奇怪的事发生了,先前感觉走不尽的阶梯和漫长无边的通道现在竟不到一会儿就到了头!
鼻青脸肿的教授正蜷缩在潮湿发霉的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李冰抬脚跨过教授,来到通道拐角处的出口,探头看去,却失望地收了回来,黑糊糊一片,看不清切。
“啊!院长!你终于来救我了!呜呜呜——
我好惨啊!本来和他说得好好的,我说我是院长你重要的亲人,只要让我活着,要挟我绝对可以让他达成他想要的一切!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一会儿,再次出现时就突然开始暴打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呜呜呜——
我真是太惨了!为什么说我是院长你的仆人?为什么我就胡言乱语了?为什么他在阴影里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就要打我?
呜呜呜——
他消失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冰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裤腿呜哇呜哇鬼哭狼嚎着的教授,摸了摸鼻子,丝毫不觉惭愧,一脸茫然,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