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这位堂主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吱呀”一声,云崖的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彼时的毒蝙蝠,带着从洛家堡拿到的黄金,也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在半山腰上,是一家猎户,平时以打猎为生。房间极为简陋,院子周遭用篱笆同外面隔开,在豁口处,拴着一个用树枝绑成的木门。
到了门口,柳域敲了敲低矮的木门。其实,这也不能说敲,因为敲的话很难受,无从下手。
“定然是柳域哥回来了!”屋内传来了一个女子喜不自禁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老汉和一个妇人打开屋门:“柳公子快进来!门直接推开便好。”妇人言语中透露着浓厚的欢喜。
“是呀,公子快进来吧!”老汉紧接着附和。
向来无情的柳域,唇角轻轻一勾,散发着寒光的双目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眉宇之间带着一抹忧愁。他手轻轻向上一抬,将门打开,然后走了进来:“滕姑娘可好?”
“有我在,她当然不会差喽。”这时候屋内又走出一人:“我活死人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只要钱足够,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我都能给他救活喽!”
柳域并未答话,眸中的柔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将手中的包袱向活死人的方向轻轻一掷。
“钱不必找了。”他的目光尽显认真。
接住包袱,活死人手轻轻掂量了一下“不多不少,看那姑娘的眼疾绰绰有余。”
说完又顿了顿“不过,多出来的银钱我是不会再找零了,毕竟,从我手中流出,我还是很心疼的。”
这是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可被他说出来,很是理直气壮。
“那你治不好她,你就完了。”抬脚向屋内走去,路过活死人,柳域声音很是平淡地轻声道,然后继续抬步向内走去。
老汉和老妇人紧随其后,但是刚刚那句话,他们却一点都没听到。
屋内,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里面,她双眼之上系着一根白色的带子,一动不动,但唇间勾起的一丝微笑,昭示着她现在心情很不错。
“近日可好?”柳域进来,站了好一会儿,唇角蠕动,硬生生憋出来这一句话。
“嗯。”褪去刚开始听到院外声音的激动,她现在很是矜持。
“那……”便好。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磨叽了。”活死人是个急脾气,他生生从中打断了柳域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对傅姑娘进行针灸,将颅内的血块一点一点逼出来。”
“那麻烦大夫了。”傅姑娘轻轻点了下头。
“无妨……”话未说完,活死人突然想起什么,他赶紧抬步走向一张小桌子,伸手将桌上事先写好的字条拿了过来递给老汉。
“这是我开的药方,现在你们可以去药堂拿药了。”语罢,不待老夫妇有什么表示,他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张银票:“就用它买,购置这些药也够了,剩下的,就买些鸡鸭鱼肉,晚上回来吃。”
活死人也不客气,他现在有了一千两黄金,也就不像刚开始那几日似的,满脸冰块。
“是是是。”老汉赶紧躬身,一手接下药方,却没有接下银票,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将银票往活死人方向推了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夫啊,这些钱,我们不敢收啊,让您医治小女已经是很麻烦了,怎么改好收大夫的钱为小女治病呐。”
“这怎么好?”
“是啊是啊。”妇人在一旁附和道“您还是将钱收回去吧。”
“你们不必如此,我药方虽然简单,但其中几味药却是价格昂贵。而且我并非善意,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活死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强塞入老汉怀中。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禁向柳域方向斜了一下。
“收下吧,这是他的规矩。”柳域眼神柔和几分。
话已至此,再不收就显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识好歹,老汉也并没有再推辞,就感谢再三地收下出门了。
“柳公子还未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饭吃。”妇人满脸笑意,未等柳域回话,就转身向柴房走去。
“不知这两天,我有何需要做的么??”安静了一会儿,傅姑娘轻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不必。”两人异口同声。
云崖已经好几天没有梳洗打扮过了,一头发髻乱糟糟的,俩眼下一圈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很是颓废。
云震天本来想着云崖跟个娘儿们似的磨磨唧唧的,内心发誓好几次,待云崖出来,必定好好教训一顿,结果云崖推门出来,他的情绪瞬间就没了。
“崖儿。”云震天上前两步,同一堆堂主一起,将云崖围了起来。
云崖好几天没刷牙洗脸,身上别扭的紧,本来开门之时因为心内有事,情绪不佳,所以他也就没什么感觉,结果这一被人围起来,好么,各种不适感瞬间袭来,他现在浑身难受。
“有什么话,议事堂去说吧。”云崖淡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