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回到怡红院,正见袭人手拢着一团烟光,慢慢凝成一枚玉色香丸。室内都是溢散的香气,初闻清而不腻,旋即就有一丝冷意,直泠泠下落丹田,上冲紫府,使人遍体清凉,心神冷澈。
问袭人这是何物,袭人道,“麝月调制养元露时,我也取了些灵花,去形取气,制成了这冷香丸,能平抑邪火,炼返元精。”
两日后,探春和妙玉带着船队回金陵修整,宝玉得知,江都诸军、江州水师和大江盟船队初战告捷。焦大又领来六十多家丁,宝玉将他们点为武道家门徒。
探春说起家丁有些伤损,还有重伤致残的,宝玉让焦大厚加抚恤,又对派了差事的家丁、佃农加以厚赏,无论是前往剿匪还是挖盐,皆是每人每天一两,设为定例。
贾府田庄的田租较低,佃农依附日久,人心渐安,焦大又及时抚恤,得以不断收拢些愿意习武的佃农,宝玉问过有无四律,就都给他们渡了黑天劫力。
凤姐来回,说是内陆各州盐价已经平抑,官盐供应也已经恢复,是否还要继续贩卖私盐。宝玉问凤姐,有没问过宝钗。
凤姐道,“早便问了,宝姑娘道,‘千年田,八百主,如此才能有一个公道田价。历朝历代,盐铁皆由官府专营,又哪有公道的盐价,又怎能说,眼下已经平抑了盐价?’”
宝玉赞了宝钗,又问凤姐内陆官盐盐价究竟几何,凤姐道,“盐场从灶户手中收盐,多在十文以下,压榨得狠一些,三五文一斤也不是没有。
盐商以盐引从盐场购盐,却要在五十文往上,一张盐引可购两百斤盐,却要四两银子,那盐商从盐场购盐,算上盐引,实则要七八十文一斤。
江东五州坐拥两淮盐场,官盐市价也在百文以上。内陆各州官盐市价常在两百文,前些日子,还有涨到三百文的,三担米一斤盐,说的便是这个。”
凤姐又道,“宝姑娘的意思是清楚的,我们还应降价,我也不是要赚这个银子,但不敢先应下。”
宝玉又问粮仓中积存了多少粗盐,凤姐说已有六千万斤。宝玉就让凤姐,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给大江盟供盐,不几日,大江盟每日提货就在百万斤以上。
宝玉在蓼风轩中激发野性变身,化为霜鸥冲天而起,斜向掠过东江,进入东江以西,南唐境内。两日飞行,霜鸥又从南唐境内,插入太子湖西北角,在湖匪仅剩的两处秘寨附近巡航、搜检。
宝玉找到自家船队,就追上降落,进行修整。宝玉见过探春、妙玉,探春说已将湖匪的安全屋、藏银都扫了一遍,就只剩这两处秘寨和两支船队,还有一支湖匪船队,因无处驻扎,已是到太子湖西南主战场去了。
宝玉让船队开到一处秘寨两日航程外,自己再次激发野性变身,化为霜鸥掠水起飞,到秘寨岛上无人处降落,重新穿上衣物,往岛上市镇中而去。
刚进市镇,湖匪见了一个眼生的,初还以为是谁刚带上岛的。宝玉找到酒坊,几个狸窜将酒坊内跑了一个来回,啪啪啪拍碎所有显眼的酒缸,又取了火折子一抛,火线在酒坊中蹿升,片刻就将整个酒坊点燃,冲天大火,全岛可见。
众湖匪这才醒觉,围了宝玉乱刃齐下,宝玉运起莲花相,无形莲花气劲一闪即逝,所有兵刃都被弹开抛飞。宝玉再运唯我独尊相,四面八方都涌出排斥力场,将周遭湖匪也全数抛飞,场中为之一清。
宝玉马奔冲上,左右开弓,两掌废掉两个,侧转身形,熊靠又撞飞一个,再用燕抄,拔起身形,在酒坊梁柱上点了两次,踢飞两块着火的木料,引燃周遭屋舍,仍是落回湖匪当中。
湖匪见宝玉突入,又是一轮围攻,如今没戴拳套,宝玉不敢以龟封招架,只能再运起莲花相,弹飞兵刃。接着双手一扬,转为雀戏,层层掌影如孔雀开屏,陡然展开,将围攻湖匪一个不落,每人送上十数掌。两掌就能破开防御,三掌便是重伤,但掌影连迭,挨完十几掌,才是真正毙命。
又一拨湖匪要围上,宝玉身形一矮,以蛇行曲折闪避,钻入湖匪之中,又突兀长身而起,侧身合撞,以熊靠撞飞一个,又追上,两手成爪,以猴纵左右连环,送上二十多爪,后方湖匪追至,宝玉平地拔升,以浮空步踏上屋顶,仍是踢飞木料,引燃更多屋舍。
在岛上留守的湖匪,本就只是武功稀松,内力浅薄之辈,宝玉便耐心地收着力打,尽可能多打几下,慢慢以北冥体提升气的上限。
不多久,市镇中的湖匪都集聚于此,宝玉就双臂一展,以鸦袭穿过市镇,掠向另一头。湖匪刚从忙乱中醒觉,要提前合围,宝玉又身形直落,一个隼落中断鸦袭,凌空扑向一个本在观望的湖匪。隼落只有几式硬派爪功,变化不多,但湖匪更是已经被惊住,难以应变,被一爪扣在肩上,一爪裂胸而亡。
宝玉正落身于街道之中,两侧皆是屋宇,有刀光从二楼闪出,一侧又有木桌横拍而来。桌板后应有湖匪,宝玉一个蛇行,伏地斜行,既避开木桌,又大半脱离刀势笼罩。
桌后湖匪一拳当头擂下,宝玉以蛇行抢入湖匪身前,掌刀切在肋下,又转为龙腾,身形拔地而起,一脚踢在胸口,一脚踏在肩上。
二楼刀光已经完全够不到宝玉,湖匪眼见于此,在空中就收势,准备落地变招,而此时宝玉在桌后湖匪肩上一踏,龙腾转为鹰击,斜向掠击湖匪。两臂一扬,如鹰展翅,湖匪朴刀离手,中门大开,宝玉又两臂一落,如鹰振翅,湖匪双肩齐碎,滚落在地。同时,宝玉也重新落地。
有三五湖匪,前后奔袭而来,宝玉立身不动,待当头的湖匪冲上,以折梅手空手入白刃,夺刀锁喉,一击毙敌。第二个湖匪斜拉一刀,已在眼前,宝玉以灵犀指接下刀锋,合身一撞,一个熊靠将湖匪撞向第三个湖匪。后续湖匪纠集一处,宝玉连发两道狮子印,一齐拍死。
更多湖匪追来,宝玉运起善住不退相,一道无形气墙拉开,前方湖匪横拍在气墙上,后方乱成一片。宝玉反向冲回,一式质行直意相,锋锐立场凿入湖匪中,迎面中者无不手足残断,身躯两分,登时在湖匪中拉出一条血路。
湖匪被震慑当场,宝玉乘机以蛛影步切入湖匪中,只有直面宝玉的湖匪才醒觉回神,本能挥刀,宝玉两手结印,正面对攻,锋刃及身时,宝玉身形一闪,于只差一线之际安然避开
直觉闪避。
同时,宝玉手印正正印在湖匪胸口,湖匪如遭雷殛,五内俱焚,面白如纸,委顿于地。宝玉收回手印,周身血气翻腾,似乎有身形涨大一圈的幻觉
不死印。
宝玉再踏蛛影步,身影八分,闪到湖匪外围,又是一式不死印,印在一个湖匪背心,再增六点虚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