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奔走在迷宫当中,不时停下身子看看足迹,确保自己没有跟错方向。
他的一击SMASH下来,将地形破坏了许多,但误打误撞之下,却是刚好发现了以撒的足迹。
因为以撒本身人小,踩出来的脚印也是极小,而他又背着安妮,导致那脚印又小又深,可以轻易发现。
若是在考试刚开始,这类明显的脚印边上都会有考生追蹤,为了几块号码牌。
不过此时的迷宫中,首先猎杀了一部分,天黑时又一部分,绿谷拿取00号码牌,被追击时那重装骑士和女考生又一部分,最后加上绿谷SMASH引起的响动所吸引而来的考生,现在迷宫中还在四处游荡的残余考生,已经所剩无几了。
“那名考生需要的是内心当中的拯救,我该怎么做才好……”
绿谷经过了这次直面生死危机(看似)的经历,心灵成长了许多,对于自己的目的,也看的更加透彻。
他希望拯救他人……并不只是拯救生命,还有拯救心灵!
绿谷心中明白,那名考生的天赋虽然非常厉害,不过因为心中有着极大的创伤,因此对于自己的天赋有时可能会无法控制。
这也因此导致了绿谷在他暴走的天赋之下,感受到了他天赋的本质———情绪同感。
也就是让他人体会到自己所体会过的情绪。
“那些被他天赋攻击的考生,应该只是浅层的体会到了他曾经的恐惧吧……”
而绿谷则因为以撒天赋失控的原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股恐惧情绪的来源,也就是他所见到那一幕幕黑白画面。
而绿谷在感受这股最为源头的恐惧之时,他毫无疑问的。
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各式各样,但都并不成理由,失败就是失败,绿谷没能承受住以撒小时所承受的心灵创伤,因此陷入了濒死状态。
若不是后来以撒注意到了绿谷有些不对劲,似乎被他不受控的天赋影响了,恐怕绿谷将会直接死去。
而正是因为体会过这股恐惧,因此绿谷在醒来后才会萌生拯救以撒心灵的想法。
这股恐惧实在太过强大,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到了最后将会成为天赋反噬的又一名悲剧。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天赋无数,其中能力越强大的天赋,就越需要高超的心灵来驾驭。
一般而言,普通人的一生当中因为受到法律限制,因此用不出几次天赋,不需考虑到天赋反噬的问题。
而神盾局之类的政府机构,则会在培养新人的途中,一并将心灵给锻炼了,因此也不需太过担忧天赋反噬的问题。
但绿谷亲身体会过以撒内心当中的恐惧……他感觉,以撒或许撑不到进入星辰高中当中锻炼心灵,就会因为反噬而亡!
绿谷心中默默算了下考试时间,越发的有些紧迫。
可是他的体力已经在刚刚的追逐和战斗中消耗许多,现在能拖着伤勉强起身跑步已经是殊为不易,还想要在更进一步加快速度,恐怕……
绿谷猛然咬了咬牙,他还有两条腿可以使用one for all 100%的力量,反正考试结束后一定能够得到医疗救助,就算和右臂一样全部骨折了也没关系!
若是许多知道了绿谷此时的想法,一定又会感叹一番。
要知道,就算得到医疗后还可以继续使用,可是当下的疼痛可不会因此减轻一丝一毫,那种巨大压力之下所导致的骨骼迸裂折断,再加上数不清的肌肉拉伤等等伤害……
那可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万幸,就当绿谷的眼神坚定起来,下定决心之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人影。
人影的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小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名考生还背着另一道人影,不过绿谷非常清楚,就是那名考生!
他的脚步不由得渐渐缓了下来。
就算真的见了面,可是……我该怎么做……?
………
………
以撒头上带着薄薄的一层细汗,略显艰难地走在这处对他来讲宽的像是大道一般的甬道当中。
她的天赋能力能够模糊的感知到周围生命体的情绪,因为探测情绪的效果不佳,因此平时她就当个探测仪来用。
“又有一个人来送号码牌吗……”
以撒感知到了一个考生追到了她的身后,缓步的跟着她走着,不知在做些什么。
不过在这个考试当中,想必也没有其他选项了吧……
“……”
以撒抿了抿嘴,停下了身子。
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
以撒左右看了看,找了处略有些凹陷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安妮放了进去。
安妮是她唯一的朋友。
在这个过程当中,身后的那个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并没有动弹,让以撒有些奇怪。
难道是需要时间准备的强力天赋……?
可不能让安妮受伤了!
以撒一下子警惕起来,猛然转过身去看向那个人。
他有一头绿色的卷发,脸上长着些雀斑,身上有些尘土,看起来经过了一场大战。
他不是……那个被她失控天赋波及到的考生吗?
虽然绿谷有了些改变,但以撒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也是……我的天赋差点就把他杀死了,他来找我也是没错的,可是如果他要求赔偿,要我给他号码牌……那怎么办?
以撒忽然有些慌了起来,号码牌如果给出去,导致她没有办法进入星辰高中,那就代表她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呀!
可是,就算他不要号码牌,只要在考试结束后把她天赋失控,差点将他杀死的事情说出去,星辰高中也不会要她了吧?
该…该怎么办……
这时,绿谷动了。
他缓步走到了以撒身前几米的位置,尽量保持着不会引起以撒警惕的距离。
绿谷的脸上无比平静。
“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绿谷走动时,以撒忽然发现他的身上有许多伤口,尤其是右手,软软地垂在他的身侧,看起来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了。
听到绿谷的问题,以撒回过了神。
她有些摸不准绿谷的目的,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
“我叫……以撒……”
绿谷忽然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叫绿谷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