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早就从就酒店出发,去汽车站取票,看着哄乱的环境,许诺皱了皱眉头,远处的吵架声更是引人注目。
“你为啥不给我买票?”老大爷气冲冲的对着售票员喊着
“不好意思,请您出示身份证原件”售票员道
“我不是身份证吗?”老大爷把手机里砸在了售票窗口,页面上显示着身份证照片。
“我们要身份证原件”售票员
“我这就是身份证原件”老大爷声音越来越大
许诺瞪大了眼睛看着邵杰,邵杰看着许诺笑得格外开心。
“你们这人都这么流弊吗?”许诺问
邵杰看着持续争吵的画面“虽然我感觉我们这人都很流弊,但是像这大爷这样的,还是挺少见的”
许诺哦了一声,跟着邵杰进了候车厅,前面的争吵似乎持续了很久,老大爷好像也一直没买到票。
在候车厅等待很久,在已经过了发车时间,还没见到检票喊进站,邵杰瞅着瞬间有了脾气,这也是许诺第一次见邵杰发脾气,还真有些吓人。
在跟检票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买错了日期,瞬间看到邵杰泻下气来,退了票,两人又回了火车站,没办法,只能再次转车。
到阜阳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邵杰原本打算送许诺上车后就先回去,然而车票难买,许诺无法只好找黑车拼车回去,邵杰不放心,一路上只好跟着。
到家恰好是晚上十点多,帮邵杰安排了酒店就直奔乡下,进门是冷冷清清的,小姨、皇太后、舅舅都面色难看的坐在大厅的一口棺材前。
周围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情绪,皇太后看到许诺就把蒲团扔了过去“给你姥爷磕个头”
许诺硬生生掐着自己的手腕逼迫自己不要哭,一下跪在了浦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回忆似乎带着沙子席卷了眼睛,指甲在肉里越陷越深。直到站起来的那一刻,面上是没有表情的,皇太后喊许诺好好再看外公一眼,许诺趴在棺材前,看着这副如柴的瘦小身板,十来年前还骑着三轮车送自己上学呢,十来年前还给过自己两百块钱买衣服呢,十来年前自己还在给他擀面条吃呢.......去年还硬塞自己20块钱压岁钱呢,自己还没来得及给老人家包红包呢。
“姥爷什么时候走的?”许诺声音也带上了冷清,腰间的肉应该已经被掐青了吧。
“昨天晚上十点多点多”皇太后抹了把眼泪。
呀,刚好是跟邵杰出去时喘不过气的时候。
许诺似乎不害怕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旁边,十二点多弟弟和皇太爹也从上海赶了回来,许诺看到弟弟在磕头时抹眼泪。鼻头一酸,往腿上拧了一把,不能哭。
夜里舅舅让许诺先回去睡觉,后天起灵再来,许诺应了一声,老老实实打车回去。在家里好好哭了一次,打开手机问邵杰睡了没。
邵杰还没睡,许诺说“我去找你吧”
“你老老实实在家”
“好吧”许诺放下手机,双眼无神,我想去找你呀,好难过。
次日早层,早早就跑到酒店,钻进被窝“我昨天没睡好”
“那你再睡一会”邵杰抱了抱许诺,不一会就安心的睡着,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我们去吃饭吧”许诺提议
“好”邵杰收拾下就出了门
“我晚上先回去”邵杰玩着手机
许诺呼吸一滞,带着丝丝凉意“能不能等我一起走?”
邵杰没再说话,许诺也生怕邵杰说走就走一般,在吃完饭后赶紧续了房费。
没人知道这看上去并不难过的表面,内心是别样的孤独,以及恐惧。许诺感觉在邵杰身边最安全不过,也最安心,这死拖着不让走,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在邵杰面前可以哭,可以闹,可以调皮,也可以做错事。
但是在别人面前不行,爸爸妈妈面前更不行,这该死的固执以及不愿外露的感情也是从小养起的习惯。自己怕了弟弟要受欺负,自己哭了弟弟也会哭,干坏事会挨打,说谎会挨打,不讲规矩会挨打,所以什么都不能做错,什么也不能说。
晚上从乡下回来,许诺带着邵杰去街头吃些本地小吃,邵杰喝了点小酒,和许诺拉着小手,去了许诺小时候最多回忆的地方,她告诉邵杰这里是颍河,以前是坟地,自己常到这边来玩。
邵杰微醺,走路有些歪歪扭扭“买了水果回去啦?”
“嗯,我说是你买的”许诺冲着邵杰笑着
“干嘛对我这么好”邵杰低头,酒气洒了许诺一脸
“我不维护你还能维护谁?”
邵杰不再吭声,转了一会,许诺把邵杰送回酒店,邵杰把许诺又撵了回去。
许诺笑笑,心里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名声着想。毕竟前前后后都认识,酒店离许诺家也就200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