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云将手中的书册往后一扔,“打架可以,此地不行。”
小花接住那本书,在别人地盘上,还是不要乱扔垃圾啦,这怜云真是没变,行事作风还是如此随意。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在这里打架当然不行啦,那样会破坏庆生撩妹的气氛的啦!小花轻轻把那书册放回了书架。
侯爷想想,也是,在这儿打架,要是打坏了啥东西,不还是自己吃进么,但是气势不能输!冷哼一声,那黄脸拉得老长,“那你说哪里!”
“找个没人的地方吧,”怜云挥一挥衣袖,双手负在身后,双眼直勾勾看着侯爷,“省得你输太惨,丢面子。”
“哎哟,你这小杂碎,敢说你爷爷!今日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侯!”那侯爷气得,大力锤往地上一撂,说话都咬牙切齿,“哼,这长安城哪来没人的地儿?”
“对啊,长安这般热闹,去哪里找没人的地方?”小花站在怜云身后说道。
“原平坊内有一户人家刚买了宅子,还未入住,没人,又大,离这儿又近,就那儿吧。”怜云说完就朝门口走去,小花屁颠屁颠地跟着。
那侯爷抡起大力锤也跟了上去。
到那儿一看,果真是座大宅院,围墙砌得老高,怜云一把拉着小花,一个飞身翻了进去,独留侯爷一人面壁。
“咱这不好吧,人家的宅子,就这么翻进来了?”这还是小花生平第一次做贼,让他想到了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左看看,右看看,说话都不敢大声。
怜云则淡定得很,看来是极有经验的人,只说一句:“无妨。”
侯爷总算是爬进来了,累的够呛,看人家用的兵器就知道,人家是重量级打手,不以轻功见长,再说他长得厚实,人又不高,更显粗壮,实在无法与轻盈纤细搭边,让他爬墙,实在太难为他了。他一看那俩瘦子已经在院里杵着了就来气!
墙内正好是个院子,绿草地,石板路,几棵树也正是发新芽的时候,角落还种下了竹子,过不久就要冒笋尖了。
“就这吧。”怜云看着面前弯腰喘气的侯爷,然后将小花用力一推,将他推到侯爷面前,“他跟你打。”
小花一脸懵逼,转头看向怜云,只见怜云无声地做了口型:沉天棍。
原来如此,原来怜云特地找来这里,是想让他试试沉天棍。这里没人,又有对手,再好不过。
“好!”侯爷顺了口气,抡起大力锤就朝小花砸去,小花闪身躲过,一看,好家伙,那大力锤所到之处真是摧枯拉朽,地都秃了!这要是砸身上还不得被一把拍死?小花拍拍胸口压惊。
又是一记泰山压顶而来,没想到这侯爷翻墙不行,跑起来但是挺快,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果然是猴妖,长得再胖还是敏捷的动物。小花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一击,如此反复,小花凭着各种翻滚跳跃躲避侯爷的蛮力追击,四周草木横飞,连带着泥土都被翻了出来洒向空中,小花看着心疼,这么好的院子就被这大蛮猴给薅秃了!更重要的是,万一这院子主人发现他也有份破坏,要他赔偿怎么办!
“出招啊。”头顶穿来怜云的声音,小花才察觉穿梭间已不见了怜云的身影,抬头一看,那厮居然正高高站立在屋顶上旁观,真是够兄弟的。
小花脚下生风,疾步逃离侯爷的招数,然后,突然急停转身,向上一跃,反手间,沉天棍已在手,霍霍一顿旋转,看得侯爷眼花缭乱,正欲与小花正面相撞,突觉一阵强劲的疾风迎面而来,原是小花的沉天棍携乘风破浪之势朝他挥来,侯爷也知不妙,不可硬接,立马急中生智,使了吃奶的力了,朝地上重重一砸,顿时地势凹陷,侯爷顺势下沉,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小花奋力一击。
再看小花,刚祭出沉天棍,就发觉体内充满力量,那力量如汹涌波涛,似要破堤而出!沉天棍一挥,遭殃了院中那一丛竹林,适时,侯爷正身处林前,哪知这一挥,竟将那排竹林拦腰截断,啪啪啪纷纷倒下!切口平整光滑,如同利剑所为。若非侯爷躲得快,怕是半个头要没了。
心有余悸,侯爷万没想到,这家伙竟深藏不露,敢情之前躲躲闪闪的,都是在戏弄他,不行,这架是打不了了,赶紧脚下抹油,调动起身上每块灵活的肥膘,正好借力在小花刚砍断的竹子一跃,飞快翻出了墙院,溜之大吉。
“哟吼,这猴妖逃起来倒挺快哈!”怜云跳下屋顶,却无人回应他,只见小花直立立地杵在那里,单手横握沉天棍,纹丝不动,像被定住了般。怜云纳闷,绕道小花身前一看,天哪!只见面前人儿脸色铁青,印堂发黑,双眼紧闭,面容扭曲,十分痛苦。
“喂喂,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怜云盯着小花看了会,发现小花压根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只专注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他伸手拍拍小花脸颊,触感冰凉,似是摸了大冰块,怜云终觉不对,转头打量他手中的沉天棍,棍身漆黑,唯小花把握之处闪着细微晶莹的亮光,以缓慢的速度朝小花手背覆盖而去。
难不成是这沉天棍威力太过强大,反噬了?
怜云伸出手指慢慢戳向沉天棍想试探一番,刚一触碰,只觉冰凉刺骨,一股力量似要将他吸住,那冰晶一样的物质想要侵蚀他的手指般蔓延而来。
“不好!”怜云立马猛力缩回手指,指尖已经青了一块。再看小花,瞧着脸色,再不放下,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哎哟,这倒霉蛋!”怜云两手握住小花的手臂,企图用脚把沉天棍给蹬开,发现不行,又运足了内力,朝沉天棍轰去企图震开沉天棍,也不行。
“啊!”
突然,小花发出痛苦难忍的呻吟,口中呼出白气,沉天棍带来的寒气开始在他体内搅动五脏六腑。看着小花逐渐僵硬的手臂,怜云开始着急了,来回在院子里踱步。
这咋整啊,这粘得太牢了,要不干脆把手臂砍了吧?不行啊,砍了以后也耍不了棍了。看这傻狗冻得,要不找个被子给他披上,估计不够,要不找个火盆,置点炭火,给他暖暖?怕是也不够啊!
哎等等?火?对啊火啊!
怜云貌似想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