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天赋
杨羽极力地弓着身体，让身体贴着地面，眼睛如一头高度警戒的野狼一般盯着牧尘一的方向，他的身体保持的几乎绝对的静止，但他的大脑却在急速地转动，这是他的习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会考虑。
虽然知道了牧尘一的五感延伸的范围是五百米，但似乎没有任何价值，想要在五百米之外发动攻击才能不被发现，但五百米的范围哪怕是最强劲的弩弓都根本达不到这个射程。
远程的攻击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近程这一个选择。然而近距离的话必然要承受牧尘一威慑力带来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杨羽在黑怨灵队长身上体验过一次，根本连做动作都难，更别说发动有效的进攻。
在人界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具体化的威慑力存在，杨羽根本找不到对付的经验，只能做一些简单推测。
威慑力发散的范围是以牧尘一为中心点的一个半球形还是横向的？
杨羽努力回想着黑怨灵队长身上带着的强大的威慑力给自己的感觉，在黑怨灵队长站在阳台上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威慑力，只是他站到他和肖凌面前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体被麻痹。如果威慑力是以灵人为中心呈球体散发出来，那么应该在黑怨灵队长站在阳台的时候他就该能感觉到，如此说来，这种威慑力并不是以灵人为中心向所有方向发散的，应该是以灵人为中心呈扇形发散。
如此的话，只要逃离和牧尘一同一平面的话就能尽量减少这种威慑力的麻痹了。
虽然如是想，但还完全得不到验证。
牧尘一似乎发现了杨羽逃跑的方向。
杨羽留下的移动痕迹没办法消除，被牧尘一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果不其然他的身体又能渐渐感觉到那种威慑力带来的身体的压迫和紧张感，但这次杨羽不打算继续逃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样的逃除了给杨羽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实际意义。
杨羽爬上一颗树，站在高处，果然牧尘一的威慑力小了些，身体的麻痹感稍稍减轻了，行动变得自如了很多。
他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但是也不完全对，首先牧尘一的威慑力还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发散的半球形，只是这个半球形中这种威慑力的密度是不同的，横向的方向上压迫感最强烈，应该密度最大，越往上越感觉压迫感减轻，证明上面的密度会稀疏一些。
“这小子似乎想到了一些方法了？”现在牧尘一能清楚地感知到杨羽的一举一动，但杨羽好像除了爬上树木蹲着等待外并没有过多行动。
“你到底要如何做呢？”
牧尘一继续不紧不慢如同散步一样向杨羽的方向走来，很快他就走到了杨羽所在的位置下方。
“我想到方法打败了你。”杨羽嘴角流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那好啊。”
说罢，杨羽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牧尘一的命门直接挥了下去，只是这样的攻击对于牧尘一来说简直如同儿戏，他仅仅身体微侧就完全避开了杨羽的攻击，但接着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杨羽的身体后面居然还连着一个比较细的枝条，枝条牵扯着树干，在杨羽落地的一刹那枝条被扯断，树木发生剧烈震颤，顿时无数的小果子从天而降，如同果实雨般落向牧尘一的头顶。
灵人的五感确实可以延伸，可以看得更远，但杨羽知道延伸不是透视，无论如何灵人还是不能看到被物体遮挡后面的真相，所以他将细枝条隐藏在身后牧尘一是发现不了的，而这颗树上的小果实在杨羽刚才匍匐观察的时候恰好硌到了杨羽的胸口。
牧尘一仰头看着如雨点般降落的小果实，确实还是被杨羽的想法惊艳到，但这些小果实构不成任何威胁，连碰到他身体都不可能，它们如同被牧尘一身体周围那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一样，纷纷弹开，落在他身体周围。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吗？”
“还没结束呢！”
杨羽微微一笑从指间弹出一颗小火星，在火星落地的一刹那，牧尘一身边“轰”地一声燃爆开来，还没等牧尘一想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那些掉落到地上的小果实就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如鞭炮一样炸开了花，并带着火星四处飞散。
杨羽向后狠退几步，避免被小果实炸伤，但牧尘一身处在小果实燃爆的中心位置，哪怕这些小果实燃爆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只要有其中一颗能碰到他的身体就算杨羽赢了。
“杨羽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战斗想法的确是足够惊艳。”当牧尘一的声音在杨羽身后发出来的时候杨羽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扯淡。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毫无目的地向这边躲藏的，你是在有意寻找这样的树。我刚才的光点扫过的树木中有这样同类的树木，你在匍匐的时候发现了一颗核内还在燃烧的小果实，从它们散发的气味和分布状态，你猜测到这种小果实可能是一种留着某种易燃液体的果实，只要稍微有些火星它们就能点燃并发生爆炸。而它们掉落的时候很容易就让这样的液体流出来，洒满整个地上。你刚才丢出来的就是你捡到的那颗还在燃烧的果实吧？”
“我输了，我和灵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巨大了，我根本碰不到您的身体，其实您早就注意到了我身上带着的这颗热量异常的小果实了吧？”
杨羽转过身，牧尘一神情淡定，面带微笑，他的衣服没有沾染一点灰尘。
“这不是你和灵人之间的差距，是你和牧尘一之间的差距。但是如果现在你的修为再提升两个等级，今天输的肯定是我，你的战斗意识确实非同一般，细心程度也非一般人可比，但在灵人的世界里，不能掌握灵力的运用，你顶多只能推迟下自己死亡的时间，你的计谋毫无价值。”
这点杨羽是绝对认同的，第一次遭遇黑怨灵队长时他就深切地感觉到了力量的差距。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这样细致的四段攻击，你的天赋确实惊人。”
每每听到天赋二字杨羽感觉到的却完全不是高兴，这根本就不是夸奖，是一次次揭开他内心永远都不愿想起不堪往事的痛楚。这些天赋，是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后领悟到的经验而已。
“那么现在我教你修行的第一课——感知灵力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