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庆26年。
林丞相府公子眼疾被治好,那名女医是林公子的未婚妻,不日,林公子便迎娶为妻。
自从长安城的百姓听到了林公子的婚讯,先是惊讶,而后祝福,这长安城深闺里的各家千金小姐纷纷碎了心。
江卿对外头的事情毫不关心,甚至淡定的在房间里看起了医书。
“姑娘倒是不紧张。”林一白踏入了书房,把身上的披风脱下。
“我为何担心,这婚礼是公子提出的,公子自会安排妥当,我只要安心待嫁就好了。”江卿面色不改的翻着书。
“姑娘这性子倒是与我所见过的都不同,不知姑娘看的什么书?我可否瞧瞧?”林一白走到江卿旁边,说着要凑过头来看看。
“医书罢了,我想公子也是不甚感兴趣的。不知公子过来有事?”江卿把书合起来,正眼瞧了瞧林一白。
“这没事不能来瞧瞧你吗?这话说的好似咋们有多陌生。”林一白委委屈屈的说。
江卿看着林一白这幅模样嘴角抽了抽:“我记着咱两不过相识数日,林公子这话倒是我们相识甚久。”
“好嘛,不闹了,咋们说正经事儿。”
林一白看着江卿站了起来,也跟着走了过去,两人在桌子旁坐下,江卿拿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林一白怕她噎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不知道姑娘可否有亲人?”
江卿顿了顿:“无。”
“姑娘…?”
“我双亲已逝,并无姐妹,也无兄弟,师傅将我一手带大,在我5岁时便于我定了亲,将一身医术传于我而后,便已仙逝。”
江卿不紧不慢的开口,喝了一口茶,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不上心。
“是我冒犯了。”
“有何冒犯,不过事实罢了。”
林一白思考了一瞬,看着面前清清冷冷的女子:“既是如此,过去的便也过去了,以后等你嫁于我,我也是你的亲人。”
“今晚上长安城有花灯节热闹的很,我带你出去可好?”
“花灯节?作甚的?”江卿疑惑的说。
“你不知这花灯节?”
“花灯节顾名思义,便是放花灯的日子,也是求姻缘的日子。”林一白也自己喝了一口茶。
“你我既有姻缘,何需求?”
“虽你我有姻缘了,可是这花灯盛况也是极美的,我想带你去瞧一瞧,你天天在这房里呆着,你也不怕闷出病来。”
“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又如何,不是有一句古言吗,医者难自医。”
江卿被怼的无语了,看了看面前神神道道的林一白。
林一白被她看的发慌,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想了想自己出门前还看过了的。
“你看我作甚?”
江卿笑了笑:“我只觉得好笑,这名动长安的林府林公子,外头都说极少言,如今在我看来和个婆子一般。”
“他们不熟我罢了,咋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呀,你得习惯不是吗?”林一白狡黠的笑了笑,俯身于江卿面前,一股子梅香的气息缓缓的散发江卿的周围,看着距离自己很近脸上连绒毛都看得见的林一白,俊颜无限放大,江卿没出息的红了脸。
感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角划过,江卿身子都僵住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你作甚!登徒子!”
林一白离开了江卿附近,坐着继续喝茶,笑的极度灿烂:“我不过看着你脸上沾了一点桂花糕的残渣,帮你擦擦,你我不日就成婚,算的了什么登徒子。小卿儿,你是说吧。”
江卿气的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连忙把林一白拉起来往门口走:“你给我走!”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林一白推出门。
“砰”的一声,林一白还在门外发愣,随即在门口笑出声。
“江糖糖,我今天晚上再来找你。你可别忘了花灯节。”
“你走!”
江卿小跑到房间里,在梳妆桌面前捂脸,气急败坏的很。
听到了林一白笑声逐渐消失,确定了门外没了人以后,江卿把梳妆台后面的窗户打开了,一阵寒风吹来,窗外的梅花开的正好,雪花稀稀落落的下,少女的脸红了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