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顾惜如今总算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上一世坏事做尽，这一世，终究还是要偿还。
厉北衍从前对她的温情，也不能说是假的，不过可能只是一种新鲜，他和白静乔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凭她这么轻松就能抢到手。
顾惜脑子疼，眼睛疼，心里更疼。
酒精麻痹的她思绪不是那么清明，却也还是能捋顺一些事情。
她看见厉家老爷子和厉北衍同时回来，所以，厉北衍回去F国这两天，应该是和老爷子见了面，或者是谈了一些什么事情，更或者说，是做了一些交易。
顾惜痴痴地笑起来。
亏得之前，她还那么高兴的以为，这一世终于圆满，不用谋划那么多，不用做太多的缺德事，想要的就能得到。
果然是她想的美了。
顾惜躺在沙发上忽忽悠悠的，也没睡过去，但是也没清醒过来。
一直到上午顾南城过来，看见她这个德行是真的有些无奈，他打包了饭菜过来，直接摆在餐厅里面。
顾惜还在沙发上躺着，不过睁开了眼睛。
顾南城过去，把酒瓶子捡起来，里面的酒剩下一点点，地上的酒渍已经干了，但是酒味很重，也不知道究竟喝的多，还是洒的多。
顾南城又把手机捡起来，然后过来坐在顾惜身边，“你和厉北衍要是真的闹了矛盾，就坐下来好好谈谈，没什么事情是酗酒能解决的。”
顾惜眼珠不转，盯着一个虚无的地方看。
顾南城过去拉着她起来，“要死要活的可不是你的风格，你这样，爷爷要是看见了，会心疼。”
顾惜终于眨了眨眼，顾南城没说错，老爷子一直宝贝她，要是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一定会心疼死的。
顾惜被顾南城拉着去了餐厅，她可能是酒喝多了，一点胃口也没有，看见那些东西就腻得慌。
不过还是坐了下来，顾南城坐在她对面，给她拿了碗筷，语气依旧是有些嫌弃，“你瞅瞅你现在的鬼样子，不说吵架，就说厉北衍若是不要你了，我都觉得正常。”
顾惜一僵，慢慢的抬头看着顾南城。
顾南城没觉得自己说错了，给顾惜夹菜，“想让男人喜欢你，你的状态首先要好，我就是个男人，遇见你目前这样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顾惜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一身睡衣，睡衣上明显有酒渍。
她又摸了摸头发，头发是乱的，脸上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顾惜垂下视线，不说话了。
顾南城也不敢说的太多了，顾惜不是个好脾气的，现在可能就是情绪不好，所以任他说，要是再来两句，依着她那狗屎性格，估计就要炸毛了。
顾南城招呼顾惜吃饭，让她收拾好心情，有什么问题，和厉北衍当面说清楚，这么自己折磨自己，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顾惜沉默半天，拿起筷子，吃得慢，却也吃的认真。
她不是傻子，上一世，她把那么多人玩弄鼓掌之中，况且又重生一回，知道太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她若是做傻事，就真的是脑子里进了屎。
顾惜吃过饭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画了美美的妆。
再出来的时候就换了一个人一样。
顾南城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点点头，“这才是我们家的恶小姐。”
顾惜扯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
她现在哭不出来，也同样笑不出来。
顾惜自己开车跟在顾南城后面去了公司，顾南城本来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从车上下来，顾南城在公司门口等着顾惜，两个人一起去了电梯里面，顾南城才说，“厉家公司那边，我之前打过电话了，后天上午，厉家公司那边会来人，你看看到时候和厉北衍谈谈，你这样不是个事儿。”
顾惜靠在电梯内壁上，抱着肩膀，看起来吊儿郎当，“嗯，知道了。”
从电梯出去，顾南城就去忙了，顾惜也不想回办公室，直接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没有人，顾惜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椅子太小，不好盘腿，她就把腿伸直了。
手机在手包里面，手包放在旁边的小方桌上面，顾惜发了一会呆，过去把手机拿出来。
上面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顾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次拨了厉北衍的电话。
这次让顾惜意外的是，电话居然通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捏着电话的手一紧。
电话嘟嘟了几下，就被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很清淡，“喂，你好。”
顾惜一愣，这是厉北衍的声音。
可是他语气那么客气，好似根本不知道电话这边的人是她。
顾惜知道厉北衍是没有存她的号码的，她和厉北衍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翻过厉北衍的电话，他通讯录里面人不多，只有厉家人和公司里面的一些高层。
她之前还开玩笑的，把自己和厉北衍的通话记录也给删了，说是依着他们两个此时见不得人的关系，连这个都不能有。
顾惜捏着电话，深呼吸一下，“是厉先生么？”
厉北衍那边似乎是有些疑惑，“是我，请问你哪位。”
顾惜仔细的听，那边并没有什么杂音，听起来不像是在什么人多的场合。
顾惜敛着脾气，“我是顾惜。”
厉北衍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不轻不重的哦了一下，“你好顾小姐。”
他这样的反应，顾惜也拿不准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顾惜转了转眼睛，又问，“厉先生那边忙么，厉家和顾氏这边有合作，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先和厉先生沟通一下。”
厉北衍似乎有些疑惑，“需要提前沟通么，不是说后天就去顾氏那边开会议统一敲定的么。”
顾惜想了想，“厉先生，你那边现在说话方便么？”
厉北衍嗯了一下，语气正常的很，“方便。”
顾惜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厉北衍这样子，真的让她一头雾水。
厉北衍那边没等到顾惜的回答，问了一句，“顾小姐，你还在么？”
顾惜嗯了一下，“哦，不好意思，我刚看了一下合同细节，这些我们两个也敲定不了，还是等着你们公司的人过来再说吧，打扰了厉先生。”
厉北衍嗯了一下，“没事。”
顾惜这边先挂了电话，捏着电话想了半天，最后转身从茶水间出去。
而厉北衍那边刚放下电话，白静乔就推门进来，她手里端着咖啡，脸上带着笑容。
厉北衍也笑了，等着白静乔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他直接伸手过去。
白静乔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厉北衍一个用力，就把白静乔抱在腿上。
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还是亮着的，白静乔扫了一眼，“刚才在打电话么？”
厉北衍一只手搂着白静乔的腰，一只手去摸她的脸，嗯了一下，“顾家公司那边来的电话。”
一听到是顾家那边，白静乔马上就警惕了，不过语气还是轻描淡写，似乎很随意，“是谁么？对方有没有说。”
厉北衍的心思貌似根本不在他们的谈话上，捏着白静乔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直接就亲了上去。
白静乔抓着厉北衍的肩膀，被亲的晕头转向，不过还是问，“谁啊，谁给你打的电话。”
厉北衍追着又亲了过来，“顾惜。”
白静乔一顿，没躲开，又被厉北衍按在怀里亲了个实实在在。
这一次厉北衍似乎并不打算亲亲了事，松口之后，直接抱着白静乔朝着里面的休息间走去。
白静乔搂着厉北衍的脖子，也没拒绝，不过却趁着功夫问，“她打电话找你干什么。”
她语气太过于防备，以至于厉北衍一下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白静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至少白静乔看不出什么表情。
鉴于厉北衍从前的作风，她一下子有些紧张，于是结结巴巴的说，“她是不是，又来勾引你了。”
她说的委委屈屈，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厉北衍似乎是一愣，眸色深了下来，能看得出他有一瞬间的咬牙切齿，不过转头他马上就收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情款款，“不相信我？”
白静乔马上摇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怕。”
说完她把自己的脸贴在厉北衍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可是你一直都啃不结婚，我才没安全感。”
厉北衍继续朝着休息室里面走，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这次爷爷提出来的时候，我你就答应了，我心里的人是谁，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白静乔缩在厉北衍怀里哼唧了一下，像是撒娇一样。
厉北衍抬腿勾着门，把门又关上。
休息室里面一张床，连着一个小型的浴室，看起来十分的简单。
厉北衍把白静乔直接扔在床上，然后转身去拉起来窗帘。
白静乔侧头看着厉北衍，看见他拉上窗帘后，一边往床边在走，一边脱了外套，然后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迷人，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让她走火入魔一样。
白静乔眯着眼睛，想起刚才顾惜给厉北衍打了电话，转眼自己就和厉北衍滚在床上，感觉终于报复回去了。
她手机就在衣兜里，白静乔赶紧拿出来，放在枕头下面。
厉北衍是看见白静乔把手机拿出来了，没当做一回事，慢悠悠的脱了之后就扑了过去。
……
而那边的顾惜正站在洗手间里面，手指尖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的看起来赛神仙。
她手机响了后，也没马上拿出来，而是继续抽了两口，手机震动没停，顾惜这才慢慢的把手机拿了出来。
上面闪动的那一串数字她太熟悉，顾惜眼里闪过冷意，直接把电话接起来了。
电话那边能听见白静乔的声音，顾惜一愣，她本来以为是白静乔打电话过来炫耀。
原来比炫耀还狠。
顾惜动作一顿，瞪大眼睛，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
电话应该是被压在枕头下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也算清晰。
厉北衍一直没说话，只有白静乔偶尔说一两句，像是在提醒顾惜她和厉北衍在做的事情。
这画面似曾相识，她那个时候也做过。
顾惜拿着电话，一直听到那边停息下来，然后是厉北衍的询问声音，他要带白静乔去洗澡。
白静乔拒绝了。
过了一会，顾惜听见手机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是白静乔的说话声，“顾惜。”
顾惜笑了笑，“这么快啊。”
白静乔那边顿时没了声音。
顾惜专门膈应她，“他和我做的时候，怎么也要一个小时，你这里才二十多分钟，有点快。”
白静乔深呼吸深呼吸，要不是顾虑厉北衍就在一旁的小浴室里面，她早就臭骂顾惜一顿了。
顾惜还是那不痛不痒的声音，“你要是不知道多长时间算合格，下次做的时候再打给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白静乔哪里想到顾惜会这么不要脸，咬牙切齿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反驳的好。
顾惜伸了个懒腰，“行了，就这样吧，我这还有事，不说那么多了。”
说完顾惜就挂了电话。
白静乔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顾忌场合不对，她一定把手机砸了。
而那边的顾惜，挂了电话后，脸上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烟已经燃到底了，剩下一口，顾惜一下子全吸了，然后用鼻子吐出去，随后骂了句脏话。
把烟头扔进马桶里冲掉，她整理了一下，才从卫生间出去。
……
白静乔等着厉北衍出来，她才扭扭捏捏的坐起来。
厉北衍擦着头发，“真的不洗一洗？”
白静乔脸红了起来，“就是很累嘛。”
厉北衍嗤笑一下，直接过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浴室不大，没有浴缸，只有莲蓬头，厉北衍把白静乔放下，然后开了热水，“刚才让你一起来你说不要。”
白静乔伸手搂着厉北衍的脖子，“刚才确实是不想动嘛。”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好似在控诉刚才厉北衍的粗暴。
厉北衍果然笑了，“好了好了，过来我给你洗头发。”
白静乔乖乖的靠在厉北衍的身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厉北衍这次从F过回来，真的是变了好多。
洗完了出去，厉北衍换了一身衣服，白静乔的头发还是湿的，跟在厉北衍的身后。
那咖啡早就冷了，顾惜过去拿起来，转身想出去倒掉，结果刚一转身，就听见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彭锦城一脸怒容的走进来，“厉北衍你……”
他后面的话在看见白静乔之后全都说不出来了。
白静乔脸色潮红，头发还是湿的，那休息室的门还开着，他不是傻子，能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彭锦城脸色瞬间白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静乔，你，你怎么……”
白静乔也没想到彭锦城会过来，赶紧弄了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锦城，你怎么过来了”
彭锦城盯着白静乔，过了好一会才自嘲的笑了笑，“我真的是，真的是……”
他摇了摇头，把视线从白静乔身上转到了厉北衍那边。
厉北衍过去坐在办公桌后面，翘上二郎腿，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还从旁边拿了烟盒过来，轻轻地敲了一支出来，慢慢悠悠的点上，吸了一口，然后吐了烟圈出来。
薄唇轻起，“外边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他那随意又有些嘲讽的样子，刺激的彭锦城眼眶猩红。
白静乔见彭锦城这样子就有点害怕，她和厉北衍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转变，她不敢让彭锦城过来掺和。
于是她赶紧快一步，拉着彭锦城的胳膊，“锦城，你是来找我的吧，走走，我们出去说，阿衍这边还有事情要忙。”
彭锦城一动不动，白静乔毕竟是个女的，他不走，她根本没办法。
白静乔有些着急，凑近彭锦城，声音压低了，“锦城，我求你了，你和我出去，就当做成全我行么？”
彭锦城垂目看了看白静乔，她脸颊还带着红润的光泽，烟波含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她这样子，明显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
可是，本来他也并不是过来要做什么的，他来只是听说白静乔在厉家留宿了，一个冲动想过来和厉北衍掰扯一下。
从前白静乔也在厉家留宿过，他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他知道外人并不知道，白家那些分支都以为走到这一步了，白静乔嫁进厉家指日可待，可是接下来，厉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订婚更不说结婚，拖拖拉拉好多年，以至于白静乔间接的成了个笑话。
这次白静乔又留宿在厉家，还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什么他们折腾一夜之类事情。
他很想问厉北衍究竟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名声是最值钱的，他就不能稍微在意一点么。
可是如今看白静乔的这副模样，彭锦城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静乔祈求的拉着彭锦城的衣服，“锦城，我们出去吧，行么？”
彭锦城习惯了对白静乔妥协，所以他最后还是闭了闭眼，“就当我没来过吧。”
他拂开了白静乔的手，直接转身就走了。
白静乔回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厉北衍，“我去把咖啡倒掉。”
说着也赶紧从办公室出去。
只是等着白静乔追出去，彭锦城已经没了踪影。
她把咖啡杯随手交给一旁路过的员工，然后朝着电梯那边追过去。
电梯已经在下行中，白静乔看了看，把手机拿出来，想拨电话出去，可是号码调出来，最后又作罢了。
打了电话能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矫情，说什么都多余。
……
顾惜心里难受，晚上就不想回家，她是个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人，回去铁定被老爷子他们一眼看出来。
顾惜开车在市区逛了一会，然后停在酒吧门口。
她降下车窗朝着那边看了看，想当初，她在这里偷亲了厉北衍，还被抓了个现行。
顾惜闭上眼睛，真的是往事不能回忆。
她还没老，回忆起这些居然就心酸了起来。
那些和厉北衍一起的日子，经过这么一折腾，感觉好像全是上一世发生的。
顾惜看了一会才推开门下车，先去旁边的店里买了盒烟，才转身去了那酒吧。
她没去商务区，就在前面的酒吧区的雅座坐下来。
坐下之后，她把烟拿出来拆了，点了一支。
烟雾缭绕中看中间舞池里面男男女女，就觉得似乎在滤镜下，顺眼多了。
顾惜点了啤酒，这里面的啤酒度数低，喝多少都不上头。
她点了个果盘，然后一只手夹着烟，一直手端着酒杯，看起来潇洒不羁。
期间也有男人端着酒杯过来和顾惜搭讪，顾惜看都没看对方，只冲着一旁巡视的保安打了个指响，等着保安过来，她头不抬的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保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独坐在这里，自是会招惹很多人凑过来的。
保安过去，把几个好事的人给劝走，然后对着顾惜，“小姐，要不，那边有VIP座位，我们免费给你升级到那边，可以么。”
VIP座位是有消费要求的，顾惜抬眼看了看，那位置在二楼，俯览楼下一切。
她也是被这几个男人烦的厉害，于是点头，“可以。”
保安赶紧带着顾惜朝着二楼那边走，结果才上二楼，顾惜就看见老熟人。
她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那保安还有些意外，回身对着顾惜，“小姐，这边走。”
顾惜摆摆手，“等一下，我遇见个熟人。”
那保安马上靠在一旁站着，双手交叉放在前面，很是规矩的样子。
顾惜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就看见彭锦城靠在包间的门框上，明显是喝醉了，呜嗷的对着一旁的侍者，“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
他打了个酒嗝，然后似乎是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抓了抓头发，“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碍事，给我走开。”
他晃着身子进了包间里面，也没关门，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酒瓶子被碰倒了。
顾惜脑子是清醒的，直接过去，对着一旁的侍者，“你去忙吧，这我朋友。”
那侍者应该是怕彭锦城在里面醉酒后出什么意外，一直等在这里，现在看见有人过来了，感觉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点头，“好。”
先前那保安一见这情况，也退下去了。
顾惜过去，站在包间门口，抱着肩膀，靠着门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她怎么就给忘了，这舔狗也是受伤人之一，现在看彭锦城比自己还颓废，她突然就心里平衡了。
好歹厉北衍给过她回应，彭先生这边可是舔了很多年，也没尝到个滋味。
这是双人的VIP包间，彭锦城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全是酒瓶子。
彭锦城躺坐在那边，像是活不起的样子。
顾惜嗤笑出声音。
彭锦城后反劲的抬眼看过来，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门口的人是顾惜。
他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把视线转开，看向楼下的舞池，不过话还是对顾惜说的，“进来坐吧，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有话说。”
“滚你妈的。”顾惜脸上还带着笑，不过开口就骂人，“我和你这种人有什么话说，我过来是看你热闹的。”
彭锦城也不在意了，自嘲的笑了笑，“看到了，舒服了么？”
顾惜换了个脚着力，嗯了一下，“舒服啊，看见你这么惨，我挺高兴。”
彭锦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楼下，有些苦涩，“是啊，我这么惨。”
顾惜不觉得他可怜，他的惨都是自找的，活该，自己瞎怪不得别人。
顾惜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直接进去，把彭锦城对面沙发上的瓶子都弄到地上去，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旁边还有没喝完的酒，顾惜开了一瓶，直接吹了一半。
彭锦城回头看她，“你怎么没把厉北衍看好呢。”
这屁话说的，顾惜冷笑，“你可别忘了，是你女神钻的别人被窝。”
她这么一说，彭锦城又想起在厉北衍办公室看见的那一幕，眼睛恨不得当场就瞎了。
他坐直身体，探过身子，直接拿顾惜手里的酒瓶子过去，把剩下的一半吹了。
顾惜有点嫌弃他，虽然是他喝了自己剩下的酒，可她还是觉得膈应。
彭锦城估计现在也想不到那么多，喝完了就把酒瓶子往旁边一扔。
好在地面都铺了地毯，瓶子没碎掉，只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顾惜又去开了一瓶，这次拿的远了一点。
彭锦城又靠回那椅背上，眯着眼睛看顾惜，“顾惜啊，我跟你说句实话，不管你信不信。”
顾惜嗤笑，她以为彭锦城要一脸追忆的说什么爱过，结果他开口说的是另一件事，“班良那小子不是人啊。”
顾惜差点呸他一脸，这个事情用他说？
彭锦城又打了个酒嗝，“不过这个事情，和静乔没关系，她并不知道。”
顾惜这次是真的呸他脸上去了，“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贱。”
彭锦城呵呵的笑了，不说话，看起来颓废的厉害。
顾惜很是看不起他这个样子，“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都被白静乔卖了，还在这里维护她，那天不是她，我能被谁下药？”
说到这里，顾惜笑了一下，“哦，我忘了，有可能是你们家里人，不是白静乔就是你们彭家的人了。”
彭锦城喝多了就容易较真，马上瞪着眼睛，“胡说八道，我们彭家的人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顾惜嗤的一下，极尽嘲讽，“你们彭家的人如果都像你这样，就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她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半，也打了个酒嗝，“彭锦城啊，我顾惜一辈子，不不不，两辈子，算来算去，我也算得到过，可是你瞅瞅你，你个怂逼，你两辈子都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彭锦城自然是听不懂顾惜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这时候，他也没心思想这些，再次转眼看着楼下，“我以后啊，再也不喜欢那些不喜欢我的人了。”
顾惜喝了一口酒，“这个可说不准。”
彭锦城转头看了看顾惜，摇摇头，没回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顾惜和彭锦城算是一对难兄难弟，顾惜把彭锦城当个对比，看见他就觉的自己还没那么惨，对着彭锦城喝酒也舒服了一些。
两个人一直喝到半夜去，顾南城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顾惜前面是不想接，后面是根本听不见电话响了。
她和彭锦城有点和高兴了，顾惜前倾着身子，举着酒瓶子对着彭锦城，“来来来，敬你那顶虚无的小绿帽。”
彭锦城的自尊都跟着酒喝下去了，也变得没脸没皮，“来来来，敬我这顶绿帽子，带的结结实实。”
两个人酒瓶碰一下，各自仰头一口全下去。
两个人喝到最后，已经谁也不认识了，什么厉北衍什么白静乔，统统滚到一边去。
顾惜躺在沙发上，说话又开始大舌头了，“彭老哥，我跟你说，我嫂子以后不能水性杨花……”
彭锦城还扶着中间的桌子，凑到顾惜身边，蹲下来，拍了拍顾惜的肩膀，“老妹，你放心，我眼睛，我这眼睛……”
以后一定会擦亮。
不过这话没说出来。
顾惜一转头已经睡着了。
彭锦城盯着顾惜的侧脸看了半天，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回了自己的位置，直接也躺下来。
这酒吧VIP包间是可以过夜的，只有侍者隔一会来做一下安全检查，也没打扰两个人。
顾惜喝的不少，这一觉没做梦，直接睡到第二天侍者再次进来。
她有点迷糊，起来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对面的彭锦城早就醒了，可能是经常应酬的缘故，他醒酒很快，此时正站在一旁，俯视楼下，手里点了一支烟。
顾惜一坐起来就看见他了，差点就骂出来，不过彭锦城先开口了，“你醒了啊。”
顾惜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晚上躺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
她没说话，彭锦城转过来，眼底带着一些青色，不过状态看起来恢复了，“我叫了司机过来，送你回去吧。”
顾惜哼了一下，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用不着。”
彭锦城盯着顾惜看了一会，点点头，“那我也就不麻烦了。”
顾惜伸了伸懒腰，直接走了。
彭锦城看着门口的方向，过了半天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女人那么凶悍，可手怎么那么软那么嫩。
他愣神一会，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别瞎想。
他是正人君子，不过是想过去拉她起来，可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不过，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闭了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