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爹,她介意吗?
李妙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很搞笑地发现:“我当时最大的渴望就是那个名义上的爹赶紧死了去!”
噗!
秦楠同志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同为继父,虽然秦楠同志自认为和那只垃圾完全没有可比性,可是从继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希望,实在是有点惊悚。
李妙看看这位老兄:“你反应这么大干吗?你又不是他。”
秦楠同志掏出帕子来抹嘴的同时,顺道抹了一把汗:“李妙同学啊,你这个渴望很惊悚的。不过你这小学的语文是不是也是化学老师教的?我问的是这个吗?”
问是这个吗?
李妙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懂了:“你是我说生我那个?”
秦楠同志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眼中晶晶亮的光彩让李妙同学大概真的懂了,这个无语啊!干脆从桌子那边绕了过来,坐在书桌上的同时,一巴掌拍在了秦楠同志的肩膀上:“我说老秦同志啊,你搞女人管她以前的事干什么?她是你老婆了好吗?你管她以前找的是谁?现在她是你老婆不就行了?你纠结个以前的事毛线啊?”
他纠结以前的事?
秦楠同志必须举手说明:“我可不在乎那个。”
“那你问这个干吗?想打听他是谁?过去扁一顿?那你也问错了嘛,我去哪儿知道切?”
在这点上,李妙真帮不了他。
可是看秦楠同志那一脸的不乐意,李妙同学觉得她还是得帮这位仁兄一把:“我妈是有点那个劲儿,可我瞧她已经和你很好了嘛。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生一个!”
生一个?
秦楠同志震惊了。李妙却是越想越觉得这个点子好:“我妈的身体我清楚,很好。你这年纪……看上去应该也没问题吧?老秦,你要是生不出来了,就当我没说。你要是还行的话,生一个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我的那个天呐!
秦楠这回真是让这丫头打败了!
居然敢说他不行?
咳咳,虽然和继女讨论这个问题有点那个,但是:“我身体好得很!
秦楠同志坚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
把李妙逗得不轻,极力地憋住笑:“好好,你身体好。那就赶紧着。麻溜生一个。老秦同志,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象你这样长得好,学识好,人品好,智商一流情商无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喜欢?你干嘛把自己降格到和一个连裤子都不会提溜的智障比去。你比他强多了,完全实力性碾压,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OK!”
这通彩虹屁拍得秦楠同志这个舒服。
不过话既然说到这儿了,秦楠也得问一句:“你知道在香港的时候,是谁打算阴你的吗?”
呵呵!
“这我要是不知道,那我就不要混了。”
不就是那个郭少城和何小浑蛋嘛!
“怎么?那两孙子找人和你说项了?”
秦楠同志这次很意味深长的瞅了李妙同学一眼:“你觉得会有人为这种事找我?”
李妙稍稍楞了一下,懂了。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从桌子上下来,拨弄着对面墙上的书册:“应该不会。”
“为什么?”秦楠想看看,这孩子到底看通看不通。
而李妙,背对着他,雪白纤细的手指不轻不缓地在书脊上划动着:“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某种确切的信息,知道我不是你生的呗。一个继女,白拣来的,何必打什么招呼?”
在香港那些人眼里,是这样。
在帝都的很多人眼里,估计更是这样。
所以那两个小浑蛋才敢有那样的胆子来阴她!
“那你伤心吗?”
秦楠没有再去看这个孩子的脸,虽然知道她是肯定会难受的。
但是秦楠就是要问到这里,点到明处:“不只是香港的事,还有南海的事。那所石油矿明明是你发现的,你也有矿业公司,未必申请不下来开采权。就算是申请不下来,至少这样的事也该由你去申报,去卖人情,或者说是换成股份。可那个老贺那浑蛋却指使宋阳直接跟踪了你,一句屁话都没有的直接就把果子摘了去。李妙,你生气吗?”
气!
当然气!
但是:“我不会傻到和他们作对去!”
哪怕是在最气最气的当时,李妙也告诉自己必须忍耐。
在这个世界上,她能依靠的人太少太多,可能欺负她的人却太多太多。她要保护好自己,更要保护好身边的人,所以,她没有任性的本钱。
更何况:“傻子才只知道去拣别人指头缝里漏下来的残羹剩饭!我想要什么,我自己挖。国内不让我玩,那我就跑别地儿挖去。麻烦让别人去干,刺头让别人顶着,我只管高坐,吊着那些想发财的人找我就是了。那些人可比某些人可爱多了,拿着大把的钱求着我帮忙,还得看姑奶奶我顺心不顺心。这种日子多好。真好笑!以为挤兑得老娘不好在国内玩,我就能饿死?呵呵,矿哪里找不着?离了这一亩三分地,老娘赚得更多。”
原本李妙的打算是在国内打些矿藏,这样一来是可以顺了齐琛秦炎他们的心意,安排更多的退役军人就业。二来,国内的整体环境到底会比国外的安全一些。
可是,谁能想到,有些人如此的不要脸?
既然他们得寸进尺,那咱们就各玩各的好了。
如今镜宫的原材料八成以上全部来自国外,国内那两成还全部都来源于李妙的那家金厂。可以说,在镜宫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后,有关部门的有些人,想再冲镜宫下手,已经是太难太难了。
真惹火了她!李妙绝对都敢直接把镜宫的生产厂家搬到国外去。
有些人不嫌事大,就让他们闹去。看看到最后玩大了,谁最倒霉。
屋子里良久都没有声音。
秦楠一言不发,李妙更是一身的戾气。
这一年来,虽然有齐琛帮她,但在镜宫,在茶园,在许许多多靠她吃饭的人眼里,李妙才是那个主事的人,他们的主心骨。
所以,她不能乱,不能气,不能不爽!
她得永远摆出一副淡然自若,仿佛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模样出来,才能压得住里里外外的这一干场面。
这种日子固然有爽快的那天,但大部分在准备阶段的日子都是难熬的。
要不是齐琛一直撑着她护着她劝着她,李妙怕是早就炸翻天了。话说,自从腰间的荷包越来越厚后,李妙发现她如今的脾气真是见天的往上涨。
忍辱负重这四个字,说来轻巧,写时简单,但真要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却发现:愤怒让你人生中的每一个瞬间都变成一种折磨,每一口呼吸进你身体的空气都能变成刺骨的尖刀!
不想被人笑,便只能自己笑。
不想被别人压制,那么便只能想方设法地超过那些自以为比你高贵的人。
所以,在秦楠开口问她:“是不是不打算直接找香港那两个小兔崽子报仇?”时,李妙非常痛快地就回答了他:“没错。”
“所以,你找不对付的对象变成了郭何两家?”
秦楠的这个猜测终于让李妙心情转好,她笑着转过脸来,一脸无辜地看向面前的秦楠同志:“秦部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郭生和何生都是港岛地区的爱国商人,我对两位老先生一向尊重,谈何找不对付?这话从哪儿来的?简直没有依据嘛。”
秦楠嘴角抽抽:“没有依据?港岛两大珠宝商,黎家的珍璃阁外便是郭家的郭大福珠宝,你的镜宫开张一年,把一线城市的中高档珠宝销售额抢去了三分之一。黎崇那小子和你关系不错,珍璃阁的影响还不算很大,可郭大福珠宝今年在大陆的销售总额却是比去年低了百分之二十七。巴黎的镜宫分店更是抢走了周大福五成的销售额,伦敦那个暂时还看不太出来,但据可靠消息,镜宫每天的人流量是郭大福的三倍还要多。李妙同学,这不是没有依据,你这是在挖人家祖坟了。”
靠!
这话李妙可就不太听了!
“地球上的珠宝商人多了去了。别地儿就不提了,光香港就有不下一百家买卖珠宝的商人吧?他郭大福的销售额萎缩,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怪别人的生意比他好?上帝还管不着如来佛祖收万千弟子呢?他姓郭的比上帝还牛?他咋不上天去?”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
“好吧!镜宫的事,就先放一边去。那咱们再聊聊你那九州医药!何家多少年来一直主攻的便是医药行业。不提他们家开设的全球十数家医院,就只论何家控股的医院公司在全球也不下二三十家。其中的永寿堂更是响誉华人圈子的名传药厂。郭家的事能算是巧合,你的那九州医药和永寿堂对上,也能算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