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先生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他去了哪里?没人在意。
倒是李妙在醒来后,很快投入到了黎崇和杜子江的讨论中。
黎崇已经把这次翡翠公盘的整个流程全部梳理了出来。简单来说,这次的翡翠公盘一共开盘十天。老规矩,料子分明料区和暗料区。但看货的时间却只有四天,剩天的六天全都用来投标。
李妙对这个就不懂了:“为什么看货的时间这么短?投标要六天干什么?”
黎崇也很叹气:“往年不是这样的,都是看货六天,投票四天,而且是看三天明料,投标两天这样进行的。可今天,规矩改了。”
“规矩改了?为什么?”
这个杜子江也知道了:“据说是因为去年流标太多了。看货时间太长的话,货主们会最后把机会都留给那些表现不错的料子上,导致大致表现不佳的原石流标,这对主办方不利。所以今年就改成了看货四天,投票六天。缅甸可和平洲不一样,这里的原石成山成海,要想在四天之内看完所有的料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带的师傅再多也不行。所以看货时间的缩短直到导致的就是每个来看货的人只能看到一部分的原料。这样一来的话,商人们的集中点就分散开了。主办方可以卖出去更多的原料,但咱们能淘到好货的机会就会大大的降低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馊点子!
但对主办方来说,这点子却是再好不过了。一界成功的翡翠公盘不是看你的标王成色有多好多贵,而是要看你的总成交价是多少。
主办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治人,也是很有心机了。
但这种条件对于李妙来说纯粹没用。她只要感应灵力最盛的地方就行了。至于那些不重要的,要不要都无所谓。当然这种事是不能明说的,所以李妙表现得也是眉头紧皱。
“那你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黎崇和杜子江还真是商量好了。
黎崇的意见是:“我带了两个看石师傅过来,杜总也有一个,你就不用提了。为了能看到更多更好的料子,头三天咱们分别行动,最后一天,李妙你帮忙看看他们三个挑的成色。我已经给咱们三个都办了相关的手续,定金也交了。明天开始,咱们就分别开看。各自看的料子各自投,至于李妙你这里,你带了多少钱来?”
这个……李妙自己没注意,她扭头看齐琛。
齐琛想想,给她伸出了五根手指。
杜子江挑眉:“五亿人民币?”
在得到齐琛肯定的答复后,黎崇先笑了:“李妙,这公盘不收人民币的。”
事先怎么不见你们提醒?
一边的李虎听见了直接扭开脸去,这个姓黎的也不是个好货。
倒是齐琛表现得很淡定:“黎总不必担心,已经换成欧元了。”
这个情况是杜子江和黎崇都没想到的,黎崇也便罢了,杜子江却是道:“国内帐户对出口的外汇可是有限额的。”
“我们知道,所以这帐户是在瑞士开的。”
“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半年前的话,那岂不是这丫头刚到帝都不久,就办了这事?
“你准备得很充分嘛!”
杜子江扶了一下眼镜,笑了。
李妙回给了他一个温和又无辜的笑意:“没办法啊!有人提醒,总归是可以少很多麻烦的。”
这话中的深义让杜子江和黎崇两个的脸色一时都不是很好看。他们很想问一下到底是谁提醒的她,但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往下问就没意思了。
而既是如此的话,那么原先的计划就只能变动了。
黎崇在和杜子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还是由黎崇说话了:“既是李妙你已经有准备,我们也不会再分你了。这样吧,还是老规矩,你自己相中的料子自己投,你要是看得多了吃不下就分给我们两个。要钱就对半分,要料的话,解开后随你挑,怎么样?”
这是个会说话的!
明明是他们两个事先不提醒,准备让李妙给他们白干的。在这货嘴里竟然变成了不必他们再从自己的兜里给李妙往出抽钱。果然是好口舌!
李虎和郑彪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且故意让这两个都看见了。
杜总脸皮有些发烫,倒是黎崇更沉稳。他静静地看着李妙,眼神沉静而内敛,看不出一丝的愧色与恼羞。李妙看着看着,懂了。
心里默默地给杜子江点上一根蜡!
这小子让黎崇阴了。
不过既是这样已经了,李妙也无所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没意见。”
一切说好后,李妙便又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她的人回屋睡觉去了。
可杜子江却没有离开,他等李妙离开后,就直接问了出来:“你就答应了?”
黎崇无奈地耸了耸肩:“杜总,你可能是离得她太近了,灯下黑,以为她还和半年前一样。我可不敢象你这样想,刚才她进来我就感觉到了,这丫头又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对!我和她打交道的时间比你稍长一点。说句实在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当时的李妙也确实很青涩,是个很善良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可是……她成长得太快了!我每见一次她,她都和上次不同。杜总,有些女人,用笼子是关不住的。适时收手才能更长远的走下去。”
杜子江最后是黑着脸从黎崇的屋里出去的。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黎崇就拨通了李妙的电话:“他走了!”
话筒那边传来了李妙清脆的笑声:“黎崇,多谢你肯为我着想。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杜子江不是傻子。他只是太自信了,在帝都没人招惹他,他也自觉聪明。但总有一天,他会回过神来的。所以,我劝你,收手吧。偶尔一半次帮帮我就可以了,多了没必要。”
黎崇微笑地拨弄了一下面前水晶瓶中摆放的鲜花,他的神色是轻松的,也是愉悦的,仿佛刚才他黑了的不是一个背景强大的二代,而只是在他面前再不入流的小角色。
对于李妙的提醒,黎崇表示感谢。但:“李妙,你不用为我操心。你在长大,我也不是昨天的黎崇。杜子江是有不少的背景,但别说他老子已经降了,就算在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他……或许也算聪明!但他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的步伐。李妙,他追上不上你,也追不上我。内地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能被我看在眼里的人其实也就两个。”
“谁?左楚?”
李妙的疑问让黎崇笑容更微:“他,算是半个吧。曾经的左楚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可最近这头狮子让一群猎狗搞晕头了。他要继续这么晕下去,将来我肯定会把他吃掉。你可别拦着我。”
“我为什么要拦着你?我又不玩房地产。”
“行!李妙,其实你不玩房地产是对的,你的性格不适合实业。如果你要再这么走下去的话,我倒可以给你提个醒。”
“说说看。”
“搞投资吧!你有钱,有眼光,也有人脉。说句再明显一点的话,李妙,别忘了你是在哪里上学的。帝都,拥有天朝三分之一的优秀人才。你只要抓住合适的契机,给别人一个跳板,那么最后先飞上太空的肯定不会是他们。你会是个很好的领导者,所以别忘了张开你的手,好好去挑选那些适合陪伴你的快马。他们跑得越快,你飞得就会越高。”
黎崇的电话挂断了。
而他不知道的,李妙在接这通电话的时候,按的是免提。
他们之间的交谈,从头到尾全部落在了屋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齐琛、李虎还有郑彪!
对于刚才听到的这番话,齐琛表现得最淡然,他是见识过黎崇的。在香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会甘于沉寂。可李虎郑彪是头次见黎崇。
这两天他们得到的信息也不过就是说黎崇是个香港商人,一个比较大财团的诸多继承人之一。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还是个小老婆养的。
他这两天和杜子江的嘀嘀咕咕再落在李虎和郑彪眼中,自然便成了更加不耻的行径。
可现在看来:“这男人心机好深!”
这是李虎的反应。
而郑彪则是颇为回味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李妙,这个人真是胆子大!他居然敢在杜子江面前搞花活,还不怕他将来报复。香港怎么了?香港也是内地的一部分。我不信杜子江想整他,会整不到。别的不用说,帮帮他家里那几个姐妹,黎崇的日子可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好过了。”
杜彪说的情况,李妙不否认。
但有一点,杜彪不知道:“黎崇的身家可不只是黎氏名下的那些。事实上,他个人的生意远远超于他在黎氏的经营。光我知道的,他在内地和左楚一起联手的地产投资就不下百亿。更别提他在英国、澳大利亚还有荷兰的生意了。”
“杜彪,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这句话用来形容黎崇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温和的笑容下藏的是什么?他有的不只是心眼,更是实力。但这并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黎崇最优秀也最让人忌惮的地方在于:他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有多强!”
“他会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每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的人,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将他所要吃的东西,全部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