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林小鱼端上晚膳,今日瀛洲城的妇女都自告奋勇来军营帮忙做饭,她烙了几块鸡蛋小葱饼。
郭元懿咬了一口道:“鱼儿,还是你烙的饼最好吃。”
林小鱼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道:“好吃就多吃点。”
郭元懿道:“此番守瀛洲城,我估计援军三日之后未必能到。”
林小鱼道:“那日我在南阳偷听铁幕华谈话,泰山派的锦衣剑客估计也参与。我怕有细作混入了瀛洲城。近日我随太子巡视瀛洲城,偶然间听到有人小声道鱼寡妇。”
郭元懿转过脸来:“鱼寡妇?”
林小鱼尴尬一笑:“那是师傅命我去泰山派打探消息,伪装成厨娘混进了铁幕府。”
郭元懿笑道:“鱼儿,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林小鱼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
郭元懿道:“那瀛洲城内泰山派的目标只有两个。”
林小鱼道:“你和粮草。”
郭元懿道:“这样,我们来个引蛇出洞。来人!”
夜入三更,瀛洲城内的太子殿下帐前,只有两个侍卫值守,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那两个侍卫很快被打晕,一群人冲入太子营帐,在那被褥里一通乱刺。瞬间营帐周围被火把照亮,林小鱼率领一众大周士兵冲进来,那群蒙面人拼死反抗,半柱香不到就被大周士兵消灭殆尽。剩下两名活口被反绑着手跪在帐前。
林小鱼道:“说,泰山派派你们来有何阴谋。”
两人对望一眼,也不似泰山派锦衣剑客那般刚烈想要自尽。郭元懿神色凛然道:“你们都是大周子民。为何要勾结外族残害大周百姓?说!”
那两人摇头道:“我们不认识什么泰山派。”,郭元懿拔剑道:“不说就送到城门口凌迟,再暴尸七日。”
其中一刺客突然道:“大人,小的真不是什么泰山派的,只是绿林盗匪,此番冒犯也是收钱办事,鬼迷心窍,还请大人饶我一命。”另一名也道:“是是是!请殿下饶命。”
郭元懿道:“拖下去,契丹大军来犯,把他们绑在阵前受死。”两个盗匪高喊:“大人饶命!饶命!”
只见程守义又带着一队士兵押了几个双手被反绑的黑衣人来到帐前,程守义拱手道:“太子殿下,不出您所料,这些黑衣人欲破坏我军粮草,已被悉数缉拿。”
郭元懿看着这几个黑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道:“太子殿下,我们只是附近的山匪,数日前有人行至我们山寨给了些金银珠宝,要我们破坏瀛洲城内的粮草。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并未谋害人命。”
郭元懿道:“并未害命?你们烧了粮草,契丹大军屠城,全瀛洲城的百姓都要丧命,你还敢说不是害命?”
林小鱼道:“给你们金银珠宝的是什么人?”
那山匪道:“我们也不知,他蒙着面而来。”
郭元懿道:“拉下去,契丹大军到来就用他们祭旗。”
几名山匪哭嚎着饶命被拖了下去。
林小鱼道:“太子殿下,看来这铁幕华相当狡猾。只是雇了些盗贼山匪来瀛洲城,自己却躲在幕后。”
郭元懿道:“不急,等打完这一仗回中原再收拾他。”
林小鱼突然抱拳道:“太子殿下,可否让我潜入契丹大军,烧了他们的粮草。”
郭元懿道:“不可!”
突然有士兵高呼道:“报!太子殿下,前方士兵来报,契丹铁骑已经已行至瀛洲城三十里外。”
郭元懿望着程守义道:“陷阱挖得如何了?”
程守义拱手道:“已经基本赶出来了,不过时间太短,战壕挖得不深。”
郭元懿道:“盖上布毡,准备迎敌。”
一个时辰后,耶律溪率十万契丹铁骑兵临城下。郭元懿身着银甲,头戴银盔凝视前方。林小鱼则在一旁持剑护卫。
这耶律溪乃契丹名将,攻城拔寨无数,为契丹立下赫赫战功。眼见瀛洲城楼上站着大周太子,得意一笑道:“真想不到这个大周太子逃出幽州后还没跑回洛阳,竟然还敢守瀛洲城,今天就让你等无知小儿见识下我契丹铁骑的威力。来人!进攻!”
对这个没上过战场的大周太子,耶律溪压根没放在眼里。
黑夜里的风呼啸而过,契丹的进攻号角吹响,战鼓也被擂得震天响。契丹五千轻骑兵打头阵。天边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那哒哒的马蹄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滚滚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契丹铁骑行至城外一里地时,瞬间马儿踩入陷阱,那陷阱大大小小有千余个,是瀛洲城的百姓和士兵日夜兼程挖出来的。陷阱里布满了尖利兵刃和削尖的木刺。前面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跟着踩踏下去。一时间血肉横飞,契丹士兵的惨叫声在暗夜里犹如厉鬼哭嚎一般。耶律溪没想到出兵不利,命人吹了收兵的号角。整个瀛洲城墙和城内的士兵和百姓欢呼雀跃,“敌人跑了!”“契丹人跑了!”“我们胜利了!”......欢呼声不绝于耳。
郭元懿的脸在火光中更显坚毅,棱角分明。他转头看着一旁的林小鱼,两人相视一笑。
众将领回到营帐,郭元懿指着沙盘道:“前方士兵来报,耶律溪已经退到瀛洲城外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本太子估计他们是想天亮后再攻。”
程守义道:“太子殿下,天亮后耶律溪恐怕也会知晓我军的情况。双方兵力太过悬殊,久战我军必要吃亏,这可如何是好?”
郭元懿道:“援军还要三日后才能到。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本太子欲突袭契丹的粮草,只要烧毁粮草,契丹必收兵。”
程守义道:“太子殿下,还是我带兵去吧,此战深入敌军阵营,危险重重。”
郭元懿道:“程将军,这瀛洲城还需要你指挥作战,契丹铁骑随时可能攻城。”
几位参将也纷纷请命去毁粮草。
林小鱼突然抱拳道:“太子殿下,鱼儿请战,还是让我去吧。”
郭元懿道:“鱼儿,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众将领道:“是啊,林少侠,还是我们去吧。”
林小鱼道:“诸位将军,带兵打仗是诸位的强项,可这突袭伪装是我们江湖儿女擅长的本领。我的武艺尚可保我安全脱身。而且我们兵力有限,要声东击西,需要有一人带轻骑兵佯攻,分散契丹士兵的注意。”说罢单膝下跪抱拳道:“太子殿下,我想深入敌营后伪装成厨子,伺机烧毁粮草,还请殿下成全。”
郭元懿扶起她道:“好吧!鱼儿你一定要小心!”
城西,林小鱼身着契丹士兵的服装,持瑞雪剑拱手道:“太子殿下,保重。”
郭元懿扶着她的肩膀幽幽道:“鱼儿,我不想让你去,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契丹人识破,那是十万大军啊。要不你还是先回洛阳等我?”
林小鱼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忧,我也曾潜入泰山的三千锦衣剑客守卫的铁幕府,这次也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郭元懿道:“鱼儿,那不一样,江湖门派和军队不可比,何况这次是十万契丹铁骑。这些契丹武士从小吃肉饮血,体壮如牛。我......”
林小鱼抱拳道:“太子殿下,论剑法,我们中原也铁定比契丹人强,放心吧。我走了!”
郭元懿突然抱住她,道:“鱼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要不我。”
林小鱼楞了一下,拍拍他的背道:“太子殿下莫要担心了。趁天还没亮,我走了。”
说罢用鹰爪钩钩住城墙的垛口,几个腾跃翻出城去,往契丹的营帐方向而去。
林小鱼一路展开轻功,趁着暗夜掩护,行到契丹营帐之时,天已蒙蒙亮。
她见几个士兵在生火做早膳。便悄悄跟在后面。其中一人道:“哎!可惜行军打仗没有美酒喝。”
另一人道:“破了瀛洲城,去抢就有了。”
又一人道:“其实我更想抢个媳妇。”
众人大笑。
林小鱼摸出一个葫芦酒壶,上前道:“几位大哥,我这里带了酒。”
众人回过头来望着她道:“哎呀,小兄弟,想得周到啊。”
林小鱼道:“小弟我平日里就好这口,就是打仗也得带着解乏。”
那几人拿了酒壶过去一人抿一口,道:“真是好酒。”
林小鱼又道:“几位大哥,我来帮你们生火做饭吧。”
为首一人道:“这位小兄弟着实勤快。你放心打仗有我罩着你啊。”
林小鱼道:“多谢大哥。”说罢便往那炤台上添些柴火。就把米放入大祸里煮起来。林小鱼道:“几位大哥,这米怕是不够这么多兄弟吃。要不我再去拿点?”
一个胖胖的士兵抛过一块腰牌道:“小兄弟,你拿我的腰牌去前面的粮草库取些米来,那看守的大哥是我兄弟。”
林小鱼接过腰牌道:“是是,谢谢大哥。今日托大哥的福,小弟可有一顿饱饭吃了。”
说罢往那粮草库而去。递了腰牌给那守卫,那人瞟了一眼腰牌,又瞄了一眼林小鱼道:“我兄弟怎么又找了个这么瘦的兵来跑腿。惹,进去提一袋出来,不能多拿啊。”
林小鱼连忙点头道:“多谢大哥关照。”
于是她便走入这粮库。只见帐篷里堆满了一袋一袋的粮食。她随便挑了一袋小点的,扛在肩上出来。又见一旁的另外九个营帐前都有士兵把手,林小鱼又回到那士兵跟前道:“大哥,这米有点少,可能不太够吃,能不能我去那边那几个营帐再去讨点?”
那士兵道:“你这小鬼怎么回事,其他粮草库不是我看守的,人家也不会给你的。”
林小鱼道:“那好,我还是先扛回去吧,谢谢啊。”
把米扛回那口大锅旁,林小鱼把腰牌递给那胖士兵道:“大哥,我方才去你兄弟那个粮草库扛了一袋米。不过我感觉不太够吃,要不我再去其他的几个粮草库扛几袋。”
那胖士兵道:“呦,看不出你个头不大,饭量还挺大,其他九个粮草库不是我那兄弟看的,你去人家也不会给你。”
林小鱼心道这粮草库的帐篷有是个,若要都烧毁比得浇上松油,再点火。很容易就被把守的士兵发觉。突然,她听见进攻的号角又吹起。果然耶律溪天亮后又要发动进攻,想来那瀛洲城朝不保夕。
林小鱼只觉得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煮好了饭,她便把那饭菜分给附近帐篷的士兵。又提了松油给那些营帐外的照明火把添上,又转回刚才那个粮草库,假意去搬米,把松油全部浇了上去。
瀛洲城下,契丹铁骑再次发动进攻,那临时挖的陷阱虽然阻挡了战马的速度,但是白天视线清晰,由于契丹骑兵众多,一排骑兵倒下去,另一排骑兵又攻上来,程守义率领一千士兵出城列阵,以盾牌为辅,战车为先,形成一个半月形的阵法。
那契丹铁骑冲上来,战车上的士兵挥舞长戟、长抢、长刀把那契丹武士斩落在地。程守义和郭元懿各率两千骑兵从左右两端奇袭契丹骑兵。一时间整个瀛洲城外变成一个修罗场。长抢飞撞,长刀饮血,马踏横尸。
林小鱼绕到那粮草库一侧,点燃后,迅速翻身出去。那粮草库瞬间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契丹士兵见状,纷纷跑过来灭火。林小鱼乘乱又提了一桶松油往另外九个粮草库而去。
耶律溪见粮草库一一被烧,迅速派兵来灭火。林小鱼正要点燃第九个粮草库,一个身影冲进来,一下抓住她的手,她一个弓步外推,那人接招后,一掌打飞她的火把,她又一个回旋飞身,拔出瑞雪刺向那人,那人也拔剑和她斗了起来。林小鱼只觉此人剑法不差,内力也算深厚,跟她对招丝毫不落下风,这粮草库里堆满了粮食,两人的剑锋时不时把那装大米的麻袋划破,林小鱼瞅准一袋面粉,用剑一划,再用力一踢,面粉撒了那人一脸。林小鱼乘机捡起地上的火把点燃粮草库,又把火把朝那人一扔,持剑往上一跃,划开帐篷,破帐而出。那粮草库里的火苗迅速窜上来。林小鱼见粮草库已经烧了,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开溜。
军营里的士兵也迅速骑马追上她,把她团团围住,林小鱼手持瑞雪准备迎敌。
突然一人加入包围圈,林小鱼一看这人一头面粉,连眉毛和嘴唇都变成了白色,好似地府的黑白无常里的鬼魅一般。他手持一把弯刀,向林小鱼劈来。
林小鱼使出冰剑一招破雪飞虹,抵住他的剑锋。那人腕力惊人,一把月牙弯刀劈、砍、杀、回,招招生风,步步紧逼。林小鱼和他拆了几十招,两人皆打为平手。突然喊杀声渐进,那骑兵退出,几百个手持长抢的契丹士兵冲了上来。林小鱼见这架势恐怕再打要吃亏。毕竟契丹的十万大军可不是铁幕华的三千江湖剑客。于是施展轻功,准备跳出包围圈,谁知白面人竟然也飞身而上,在半空中又和她的瑞雪交锋,硬生生把她压了下来,她一落地,几十把长枪就冲她刺来。她几个旋身躲过。又有长抢刺来。忽然又一人加入枪阵。长剑挑开刺向林小鱼的抢,剑枪交锋蹦出一道道火星,那人和她背靠背而立,咧嘴笑笑:“鱼儿,我来了!”
林小鱼心中狂喜,这来人使的是冰火神剑的火剑。正是失踪多日的祁战,便道:“祁战,上冰火三十二式招呼。”
祁战道:“好嘞!”
林小鱼心中大快,好久没有冰火神剑双剑合璧了。两人虽然数日不见,默契却不减分毫。祁战佯攻,林小鱼佯守,待那契丹士兵长枪攻来,林小鱼便转而使出一剑封喉。那白面人见两人合体后战力大增,便道:“退出枪阵。”众人退出后,一众骑兵又骑马攻了上来。祁战道:“他们想把我们踩成肉饼。”
林小鱼道:“你想吃吗?”
祁战依然是那不咸不淡的口气道:“我还是想吃你做的碧海青游。”
林小鱼道出得去才能吃。
祁战道:“看我的。”
说罢搂了林小鱼的腰,一个旋身而上,一剑把一个契丹士兵劈成两截,林小鱼也踹下一个士兵,两人跳上马鞍,打马往瀛洲城而去。白面人不甘心,拽住一个士兵的腿,硬生生把他拉下来甩在一旁,自己也飞上一匹战马追去,一队契丹骑兵紧随其后。
祁战道:“鱼儿,我们来比一下,如果我先回到瀛洲城,你就做一道菜给我吃怎么样?”
林小鱼最了解他的吃货本性,道:“好啊,不过你要是再把大周的太子救了,我就给你加道菜。”
祁战道:“成交。”
两人赶回瀛洲城时,大周的骑兵和契丹的骑兵已经混战在一起,林小鱼四周看了看,见郭元懿已经被几时匹战马合围,她飞身而上,脚猛踩那马头,刺倒一个契丹士兵,又旋身回挑,祁战也跟着加入,两人各抢下一匹战马,把郭元懿护在中央,那群契丹骑兵被他们杀得所剩无几。此时,四周响起了退兵的号角声。东方也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派烟尘飞扬,瀛洲城楼上有人高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那追上来的白面男子恨恨瞪了三人一眼,调转马头向着契丹大军撤退的方向而去。
郭元懿捂着受伤的手臂,吐了一口血,再也支撑不住,摔下马来。祁战和林小鱼同时飞身而上把他接住。林小鱼扶着他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程守义捂着涌血的胸口赶上来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林小鱼道:“受了伤,快!把他送回城疗伤。”
瀛洲城内,太子军帐之外,众人正在焦急等候。
军医给郭元懿换过伤药后,他缓缓坐了起来,目光先在人群中扫了一下,停在林小鱼身上,立刻送了一口气,道:“鱼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有没有受伤?”
林小鱼拱手道:“鱼儿没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此时一个身着铠甲的鹤发将领立刻下跪道:“微臣云州城守穆成纲护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郭元懿的目光转过来道:“穆将军怕是星夜兼程了吧,云州赶过来至少要三日。将军辛苦。”
穆成纲道:“微臣惶恐,收到陛下飞鸽传书得知太子有难,微臣特率十万大军前来护驾,虽然昼夜不停歇,不过还是来迟,让太子受伤,老臣罪该万死。”
郭元懿道:“穆将军过谦了,若将军不来,那耶律溪也不会退兵。”
穆成纲道:“瀛洲城大捷实乃太子指挥得当,您派人设下陷阱阻挡那契丹铁骑进城,又派人烧了耶律溪的粮草,太子殿下还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才能击退契丹铁骑。实乃我大周之福。”
程守义虽然胳臂和腿都包满了白布,依然一瘸一拐上前道:“太子殿下英武,才能保我瀛洲不被屠城,实乃大周之福,本将军护驾不力,导致太子受伤,特来领罪。”
郭元懿道:“程将军深明大义,阵前奋勇杀敌,待我返回洛阳,必启奏父皇为你请功。”
程守义立马磕头道:“末将不敢居功,为太子殿下效力,为大周效力乃微臣本分。”
郭元懿道:“好了,众位将军平身,大家有伤的都去治伤吧。本太子已经无事了。待我回洛阳后会启奏父皇,论功行赏。”
众人道谢后皆退了下去。林小鱼转身也想退出去。郭元懿却道:“鱼儿,你别走。”
林小鱼停住了脚步,祁战也跟着转过身。
郭元懿看着林小鱼身上那被剑、枪、刀划破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不已,道:“鱼儿,你受伤了,快叫军医来包扎下。”
祁战也瞄了下林小鱼手臂上的伤口,道:“是啊,鱼儿,你这伤得包下,不然会留疤。”
郭元懿的目光终于从林小鱼身上转到了祁战的身上,道:“这位是?”
林小鱼道:“太子殿下,这个就是我之前让你帮我找的朋友,那日在泰山武林大会上和我一起坠崖的御水山庄的祁战。”
郭元懿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就是祁战?”
祁战抱拳道:“在下御水山庄祁战,参加太子殿下。”
郭元懿淡淡道:“不必客气。方才多谢祁少侠救命之恩。”
林小鱼也对祁战抱拳道:“其实我也得谢你,刚才在那契丹军营里,若没有你来相助,恐怕我也逃不出来。”
祁战笑笑,不置可否道:“谢我很容易的,做一道碧海青游就行了。”
林小鱼突然道:“不过今日那个白面人到底是什么人?”
祁战道:“哪个白面人?”
林小鱼道:“就是在我烧粮草库的时候有个人进来阻止我,此人武艺高强,持一柄弯刀,刀法和内功都不在我之下。若你不来,我还真难以脱身。”
祁战道:“那人叫白奇,是铁幕华的义子,后来被铁幕华所弃后,投靠了耶律溪,帮着契丹人杀了很多汉人,立下战功无数。”
林小鱼道:“那不是汉奸吗?”
祁战道:“其中恩怨是非不得而知,不过此人异常冷血,听说还未遇到过对手,今日鱼儿你烧了他的粮草,还从他眼皮底下逃跑,恐怕此刻他正气得七窍生烟,上房揭瓦呢。”
林小鱼道:“好了,太子殿下,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可能受伤所致,我去给你熬些人参乌鸡汤补气血。”
郭元懿道:“谢谢你,鱼儿。”
祁战道:“鱼儿,我去帮你吧,你也受了伤呢。”
林小鱼边走边道:“没事!”
两人退出了营帐,郭元懿潜退了侍从,无力地躺在床上。他侥幸逃出了耶律倍德的鸿门宴,又带领五千骑兵大破契丹十万铁骑,如今他这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太子第一次带兵打仗就以少胜多取得了足以载入史册的胜利。朝堂之上今后的军权再也不会只给三皇独揽了。所有的局势都对他这个太子有利。
但是为什么他的内心一丝喜悦都没有?反而空无一物那般寂寞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