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国栋带着一众弟子和司马昭南辞行。这司马昭南本想和书香剑府一同上泰山,想着两派高手同行,总不至于被人暗算。不过林国栋却道:“司马兄,我就先启程了,昨晚司马兄也还有些家事要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
司马昭南见林国栋婉拒同行,就顺水推舟道:“那林兄一路小心,我随后赶上。”
又对林小鱼拱手道:“昨日多亏贤侄女出手相助,老夫在此谢过。”
林小鱼抱拳道:“司马掌门不必客气。”
一行人正要出司马府之时,司马晋突然道:“怎么不见祁少侠?”
林敏也四下张望,道:“对啊,祁战哥哥呢?”
林国栋看着林小鱼道:“祁少侠?”
林小鱼上前道:“回禀师傅,昨晚多得蛟龙剑法的传人祁战相助,弟子才得以顺利杀死刺客霍怜和那中了僵尸之毒的陆夔。”
林国栋道:“喔,那这位祁少侠怎么不在苏州司马府了?”
林小鱼心想总不能把祁战躲在暗中保护告诉师傅吧,于是道:“回禀师傅,祁战昨夜相助后已经离开了。”
林敏也跟着道:“爹,祁战哥哥救过敏儿的命。”
林国栋意味深长地道:“那爹下次见到他,可得好好感谢。”
说罢一行人便离开了苏州司马府继续北上。
这日众人来到沂城,只见那城中最大的客栈名曰君子楼。林国栋下了马车后,端详片刻道:“此楼竟不避讳君子之名讳?”温超抱拳道:“掌门,弟子以为沽名钓誉罢了?”
忽然一人道:“岂止沽名钓誉,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那君子楼的阁楼之上,一名蓝衣蓝帽之人摇着一把折扇,气度不凡。
林国栋拱手道:“原来是莫远贤弟。”
那莫远收起折扇,拱手道:“林兄,别来无恙啊。”
说罢便有四名蓝衣弟子上前道:“诸位请。”
温超扶秦燕霓和林敏下马车。林敏凑到秦燕霓的耳畔道:“娘,这莫远是谁?”
秦燕霓道:“是你爹早年同窗的师弟。”
林敏道:“师弟?娘,这莫远看上去不大啊。”
秦燕霓道:“莫远是沂城有名的神童,七岁便会作诗,是以跟你爹是学友。”
林敏道:“那为何他不著书立说,而在此地开客栈呢?”
秦燕霓道:“小孩子家,莫要背后道人是非。”
江湖传闻龙泉山庄的庄主莫川老来得子,这儿子七岁便可作诗,聪慧异于常人。不过偏偏此儿不喜江湖恩怨,喜欢逍遥自在,于是开了这君子楼的客栈。
众人入了君子楼后,满屋高洁之气扑面而来,四下挂着的都是梅兰竹菊的水墨山水之画,大堂还挂着一幅诗名曰:泛舟
泛舟青翠峡
小憩栈道中
信步古桥头
偶遇采棉郎
林国栋道:“莫贤弟好雅兴,身在沂城,心在桃源。”
“林兄过奖,不过一首打油诗让林兄见笑。”那莫远摇着折扇缓缓走下楼梯,来到林国栋和秦燕霓的面前,拱手作揖道:“林兄别来无恙。嫂夫人风姿依然冠绝金陵。”林国栋道:“莫远贤弟还是如此这般风流潇洒。在这风物广袤之地吟诗作画,不亦乐乎。”
秦燕霓一听到别人夸赞她的美貌,瞬间眉开眼笑道:“莫远贤弟不仅诗写得好,夸人也还是江湖第一。”
莫远的折扇突然停下来道:“哎呀,这个貌似天仙的妹妹就是敏儿吧?”
林敏道:“拜见小师叔。”
莫远的眼睛笑成了弯月,道:“敏儿姑娘果然是深得嫂夫人真传。”
说话间眼睛瞟到林小鱼身上,道:“这位妹妹是?”
林小鱼抱拳道:“林小鱼见过小师叔。”
莫远突然又打开折扇道:“原来是一人对战三千泰山剑客,又做得一手好菜的鱼姑娘啊。”
说罢又转向林国栋,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道:“林兄得此义女,如虎添翼啊。”
林国栋笑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莫贤弟谬赞了。”
莫远又摇起那折扇道:“林兄,小弟我早已准备了上好客房,就等兄来了。”
林国栋拱手道:“贤弟有心了。”
四名蓝衣弟子指引众人上二楼休息。
林国栋依然是单独挑了一间走廊尽头的房间,表示晚上练功要用。秦燕霓的笑容又僵住了。
林敏也察觉出了亲娘的不快,赶上来道:“娘,我饿了,要不我们先下楼去吃些点心吧。”秦燕霓最听不得女儿喊饿,道:“鱼儿,你速去客栈后厨看看,点些好的,给你师妹补补身子。”
林小鱼道:“鱼儿遵命。”
来到这君子楼的后厨,林小鱼只觉得连炤台旁的柴火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颗白菜都用雕花瓷盘来盛。心道这君子就算做起生意亦还是有君子之风骨。
林小鱼点了这沂城的名菜:烩肉丝鱿鱼、火烧驴肉,甲鱼丸子、桃园鱼头、龙珠鲍翅、果味银杏、灯笼虾球、清汤乌穗......
莫远还差人送了几壶沂城老窖。林国栋却道:“近日不便饮酒,贤弟的美酒还是待到武林大会之后再饮吧。”
那莫远也不坚持,道:“也好。”
入夜后,林小鱼握着瑞雪睡下,半夜,突然一人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公子死了!公子死了!有刺客!有刺客!”
然后就是更多的啊的大叫声。
林小鱼一惊,迅速抢出门外,只见一人跌跌撞撞跑过来道:“不好了,公子死了!”
林小鱼见那蓝衣弟子神色惊恐,身子不住颤抖,大叫不止,温超也赶了过来道:“哪位公子死了。”
“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啊!”蓝衣弟子好像中了魔咒般,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林小鱼心道不好,跟着温超和一众弟子前往三楼的房间,却见莫远倒在地上,心口中剑,双眼圆睁,已经咽气,手边是那他白日里摇着的扇子,只是这折扇沾满了血迹,手柄也折断了。
林小鱼立即道:“温超!封锁君子楼所有的出口。快!别让刺客逃了。”
说罢环顾四周,又走到窗边查看,那窗户并未有打开的痕迹,屋内血迹不多,不似有打斗的痕迹,只是为何那把折扇断了?
屋外的脚步声响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几个蓝衣弟子搀扶之下抢了进来,道:“远儿,我儿,远儿,我儿,爹来了!”
老者微微颤颤,费了好大劲才抱起莫远的尸身,边哭边喊,声音凄厉。
那老者忽然又指着书香剑府的弟子道:“你,你,你杀了我儿!”
林小鱼道:“老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师叔已经倒在地上了。”
那老者道:“不是你,你们书香剑府一来,我远儿就遇害,不是你们还有谁?”
越来越多的蓝衣弟子聚集过来,这蓝衣弟子见到这个老者都拱手道:“庄主!”书香剑府的弟子听到动静也赶过来。
“莫庄主,确实不是我们书香剑府所为,我们远道而来,家师又与莫师叔是同窗挚友,没有害他的道理。”林小鱼抱拳道。
龙泉山庄的弟子议论纷纷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所为?”
“是啊,你们书香剑府的掌门一来,我们家公子就死了,这也太巧合了!”
“是啊,你们没来之时,我家公子也还好好的。”
“林国栋呢?林国栋呢?快叫他来。”莫川的声音颤抖。
门外突然传来一人之声,不疾不徐道:“莫庄主,小侄在此。”
莫川道:“林国栋,我儿今日被人谋害,你说,是不是你们书香剑府所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林国栋抱拳道:“小侄也是刚刚听到动静赶来,却不幸得知莫贤弟遇害。深感痛惜。莫庄主节哀顺变。”
莫川抱着莫远的尸身道:“儿啊,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这叫爹可怎么活?”
蓝衣弟无不抹泪道:“你们书香剑府脱不了干系,得一个个查。”莫川也道:“对,必须一个个查,找到凶手为我儿偿命。”
林国栋道:“莫庄主,此次武林大会,八大门派纷纷赶往泰山参加。恐有人故意制造惨案,挑起争端,莫庄主莫要中了贼人挑拨离间的圈套。”
莫川道:“林国栋,我老了,江湖之事我早已不再过问,可如今依然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林国栋,你说!莫远的仇你报不报?”
林国栋抱拳道:“莫远贤弟之仇,小侄一定追查到底。还请莫庄主节哀。”
说罢,林国栋又对林小鱼道:“鱼儿,封锁整个君子楼,严查每间客房。”
林小鱼拱手道:“回禀师傅,弟子已经封住了整个君子楼,马上去查。”
说罢带着一众师弟就出了房门。看见秦燕霓和林敏也出了房门,道:“师娘,这边出了命案,您和师妹还是回房休息好,温超,让师弟们保护好师妹师娘。其他人跟我来。”
林敏道:“出了什么事?”
秦燕霓一听出了命案,不想让女儿见到这等血腥场面,便拉着林敏道:“还是快回房去,留给你大师姐处理。”
这君子楼一共五层,只有南北两个出口。林小鱼接着就带着弟子们一个一个房间查看,那些住店的旅人,林小鱼都逐一盘问,几时到的沂城?可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连书香剑府弟子住的房间林小鱼也挨个查过去,为了防止贼人躲在林敏和师娘的房间,她还带着温超以问安为由查探一番,均未见到刺客的踪迹。一直查到天蒙蒙亮,她都一无所获。
最后只得垂着头来到三楼和莫川详禀。只见那莫川还抱着莫远的尸身,目光呆滞,口中喃喃喊着远儿,远儿。龙泉山庄的弟子皆是神色哀泣。林小鱼抱拳道:“莫庄主,我们查了君子楼所有的客栈房间,均未见到刺客踪影。”
莫川的目光并未离开莫远,也并未答话。
林小鱼又硬着头皮道:“莫庄主,小师叔平日可与他人结怨?”
莫川突然开口,声音已然沙哑:“我儿生性善良,与世无争,与人为善,并无仇家。怎会得此飞来横祸?”
林小鱼环顾四周没见到师傅,猜测师傅已经回房,也不忍再看下去,对温超道:“你先在此安抚莫掌门,我去禀报师傅。”温超点头。
林小鱼来到最偏的那间厢房,突然想起刚才查探之时,漏掉了师傅这间房,不过转念又想,师傅剑法远在自己之上,若是刺客潜入,师傅不会察觉不到,更不会放过刺客。于是轻轻敲了三下房门,抱拳道:“师傅,鱼儿已经查过君子楼的每间房,并未发现刺客的行踪。”
安生过来开门道:“师姐,师傅已经睡下了。”林小鱼这一个半月来第一次有机会单独和安生说话,他不是和师傅坐在马车上就是和师傅在房里练功。
现下林小鱼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道:“安生,你最近随侍师傅左右,功夫可有长进。”
安生道:“劳烦师姐挂念,安生承蒙师傅照拂,武艺渐长。”林小鱼不知为何,觉得安生的脸色不似往日般有那少年的红润通透之气,却带有一股阴森惨白的光晕。林小鱼还想再问些话,安生却道:“师姐,师傅正在休息,我们天亮后就要启程,我怕惊扰到师傅,还是改日再聊。”林小鱼只能道:“好的,你照顾好师傅,也早点休息。”
安生点头后就连忙关上了房门。
林小鱼心里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以往安生见到自己总是恨不得多说几句话,也特别黏她。可如今的安生却似乎对她很疏离。
林小鱼摇头笑笑,也许安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每天被夫子打板子的小男孩了吧。现下有师傅保护他,也许也用不着她这个师姐了。
心里有一丝释然,又多了一丝惆怅。
天大亮后,林国栋专程到那莫远的房间跟莫川道别。那莫远的尸身已经被放进一口棺材里,莫川呆坐在一旁,只是看着儿子,也不说话。林国栋道:“莫庄主,小侄定当彻查此案,眼下小侄就启程去泰山了。还望老庄主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莫川并不答话,只是摆摆手让他出去。
书香剑府的弟子启程之时,龙泉山庄的弟子也没送出来,林小鱼回望那君子楼竟是笼罩在一层黑压压的云雾之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书香剑府的弟子志气也不高,那莫远死得实在蹊跷。屋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可是为何又偏偏选在书香剑府到来之时作案。林小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众人出了沂城,沿官道赶了半日的路,晌午时分快到驿站之时,却听见前方喊杀声,剑声响作一团。
林小鱼道:“三师弟,前面是怎么回事?”
温超道:“大师姐,好像是刀剑的声音。”
林小鱼道:“快!保护师傅师娘。”一众弟子纷纷拔剑,围在林国栋和秦燕霓的马车旁。
那官道上突然哒哒哒地跑来一匹马,马上驮着一个人,走近后,那马儿突然长鸣一身,那人侧摔下来,一声闷哼,温超想上前去扶,林小鱼却拦住他,道:“小心有诈。”
那人挣扎着向前想爬起来。林小鱼才下马慢慢上前,手也按在瑞雪的剑柄之上,道:“你是何人?”
只见那人一身火红衣衫,胸口和箭袖上均刺有火焰的花纹。温超道:“大师姐,这不是赤焰山庄的赤焰纹。”
林小鱼道:“你是火焰山庄的人?”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是,快,快去救我家庄主。”
温超道:“这火焰山庄也是八大门派之一,是什么人敢害你家庄主?”
那人道:“是蜀山派的人,两派打起来了,就在前面。他们污蔑我家庄主杀了他们蜀山的大总管。”
突然一人又从官道上一路奔跑过来,林小鱼看那蜀锦加身,当是蜀山派的弟子。
那人跑近后见林小鱼等人,又见那倒在地上的火焰山庄弟子,正欲拔剑,林小鱼道:“来人可是蜀山弟子?”
那人道:“正是,你们是何人?”
林小鱼道:“我等乃书香剑府的弟子。”
那人抱拳道:“原来是书香剑府的弟子,来得正好,火焰山庄正偷袭我蜀山派,还望书香剑府主持公道。”
赤焰山庄的弟子道:“明明是你们蜀山派见我们就打。”
那人也愤愤不平道:“你们赤焰山庄杀了我们蜀山派的大总管。”
温超一脸迷惑,这是怎么回事。蜀山和赤焰相隔千里,双方平日里走动不多,怎么在这里打起来?林小鱼道:“两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却听见那官道上拼杀的声音越来越近,原来两派缠斗,竟向书香剑府所在的方向而来。
林小鱼只见那混战的众人中,蜀山掌门王祝军和赤焰掌门袁钢打得难解难分。林小鱼一飞身越过正在打斗的众人,落在两大掌门之旁,她用瑞雪剑挑开两位掌门拼在一起的长剑,大喊一声:“且慢!”
王祝君和袁钢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白衣少年,都停了下来。两派弟子见掌门停手,也跟着停了下来。林小鱼高喊一声:“诸位英雄豪杰,可否听我一言再打不迟?”见大家都停了下来,林小鱼接着道:“诸位,我是书香剑府的首座弟子林小鱼,赤焰山庄和蜀山派同为八大门派之一,理应互相扶持,大家为何在此自相残杀?”
赤焰山庄的袁钢道:“原来是泰山之巅一人对峙三千锦衣侍卫的林少侠。林少侠,你有所不知,这蜀山派污蔑我赤焰山庄杀人。”
蜀山派王祝君道:“哼,袁钢你敢做不敢认,你那赤焰红衫老夫虽然眼花,但还认得,就是一名身着赤焰红衫的弟子闯入我蜀山派的客栈杀人,我那大总管不幸殒命在你赤焰刀下,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袁钢怒道:“我赤焰山庄与你蜀山派相距千里,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的总管。”
王祝君道:“武林大会在即,你袁钢那点小心思,老夫还不清楚吗?”
袁钢手中的剑又提起来,林小鱼用瑞雪一挡,又拦在两人中间,道:“两位掌门,这其中恐有误会。王掌门,身着赤焰红衫的不一定是赤焰山庄的人,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欲挑起蜀山和赤焰的争端。”
人群中忽然一人道:“不错,掌门,我们别中了敌人的圈套。”说话那人向林小鱼点点头,林小鱼一眼认出那是她和祁战救下的九华山庄的李忠,遂也向他微微点头。
林小鱼道:“正是!诸位都冷静下,我书香剑府路过沂城,那龙泉山庄的莫远公子也被人暗杀,我们怀疑也是有人欲挑起书香剑府和龙泉山庄的争端。如今武林大会举办在即。我们各大门派都有遭遇伏击,诸位有没有想过有人要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人群中议论纷纷,“对啊,穿我们的衣服不一定是我们的人?”
“有可能是有人假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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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拿着剑正迟疑要不要再打?忽然一人道:“两位掌门,别来无恙,何故一见面就刀剑相向,等到武林大会比武之时再切磋不迟吗。”说话之人正是林国栋。
众人纷纷向他说话的方向望去。只见林国栋已经走到众人身旁,袁钢和王祝君均收剑作揖道:“林掌门。”
林国栋道:“这中间定有误会,还望两大掌门放下成见,待我们仔细查探后,再做定夺不迟。”
王祝君看着林国栋又看看袁钢道:“既然林掌门愿主持公道,那老夫愿闻其详。”
袁钢也拱手道:“我们赤焰山庄也盼林掌门主持公道。”
林国栋道:“两位掌门深明大义,实乃武林之福。”
赤焰山庄和蜀山派的弟子见掌门都放下了刀剑,也跟着放了下来,纷纷走到自家掌门身后。
林小鱼跟众人拱手致意。
林国栋道:“两位掌门,不如我们先到前面的驿站,我让鱼儿查探一下,诸位也冷静一下看看是不是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