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赶了三天的路,林小鱼还在路上买了一匹马,自从她和祁战假扮新娘新郎之后两个人相处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她摇摇头强迫自己别多想,不过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
可祁战那厮偏就在她身后坐着,还一天到晚在她耳后“娘子前,娘子后”地调侃,她很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拔剑向后刺他一个窟窿。更可笑的是,每次住店,那店小二见两人同乘一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张口便问是不是开一间房。林小鱼实在是懒得解释,只得再买一匹,省得落人口实。
再走一日,两人便来到到泰山脚下的一座城池。那城楼的高墙和金陵城不相上下,城门上的铜环闪闪发亮,再往上看,是一个墨色的木质牌匾,上面两个大字刚劲有力,曰:泰安。
祁战和林小鱼牵着马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泰安城中的繁华更盛金陵。只是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随处可见锦衣剑客,他们三五成行,似在巡逻一般。林小鱼心道: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自然是锦衣剑客的聚集地。
两人牵马并行,突然听见人声鼎沸,很多人都往前跑,长街尽头似乎有个擂台,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人。祁战随手拦住一个看客道:“这位大哥,请问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人道:“武林盟主的千金小姐铁如意在摆擂台,谁能打赢她,赏黄金千两。”说罢又甩开祁战的手道:“我先过去看看啊。”祁战喂了一声,那人却头也不回往人堆里跑了。林小鱼道:“真不愧是武林盟主家的,好大的手笔。”想她林小鱼在金陵武林大会上比剑赢了也不过得了师傅一句夸赞。各个世家掌门几句“后生可畏”这种不咸不淡的恭维。黄金什么的,她是一两都没见着。林小鱼自小对金钱无甚多念想,主要是书香剑府虽然并不奢华多金,但是平时吃穿用度她也是在一众师兄弟里算最好的。如果林国栋偶尔有赏赐,或者秦燕霓心情好给点零花钱。她也是随手就买了好菜做给林敏吃,亦或者给安生多买双鞋,再有多就去城南看看哪里有乞丐,顺手便给了出去。
祁战转过头望着林小鱼:“我们也去看看吧。”于是二人随手在路边找了家客栈放下马匹,也朝那黑压压的人群走过去。
那擂台摆得足有一人之高,台中央一位红衫少女束着高高的马尾,手中一条流星铁锁鞭甩得游刃有余,时不时啪啪地敲打地面。众人皆拍手称好。那少女一脸骄傲:“诸位江湖豪杰,今日我铁如意在此摆下擂台,能打赢我的英雄,赏黄金千两。”
人群中有一人道:“谁能打得过武林盟主的女儿。”另一人道;“铁姑娘流星铁索鞭一出,这八大门派的剑法都要黯然失色。你们说是不是?”
少女听到有人奉承她,也不开心,道;“诸位,今天本姑娘把擂台摆在这里,就是要试试各位的真本领,若你们连我一个女子都打不过,将来如何能扬我泰山派鸿威。”有一侍卫模样的男子道:“四小姐给你们机会,大家赶紧上来和四小姐过招。”人群里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贸然上台。
其中有一人小声道:“这武林盟主家的千金,打赢了也别指望什么黄金千两,四小姐一不高兴可要掉脑袋啊。”
另一人也小声符合道:“再说这女孩子家的,不经摔,万一打伤了,武林盟主大怒,那不是要灭九族。”众人心里犯怵,那侍卫吆喝半天,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应战。
铁如意脸色一沉道:“给你们机会,你们不来,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我亲自点。”说罢指着刚才奉承她的那两个人道:“你们俩一起上。”
‘’啊!”被点将的两个路人不明所以,就被两个锦衣剑客连拖带拽地带到了擂台中央,每个人手里还被硬塞了一把剑。
铁如意右手一伸,道:“让你们先。”两个路人对看一眼,也不敢提剑上前,锦衣侍卫见状,提剑直指两人背心。那两人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只见铁如意手中的流星铁索鞭一扬,两人的长剑便脱了手,少女乘势用那铁索鞭一卷,其中一人便被她抛下擂台,围观众人见状都吓得散开,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另外一个人也被少女一脚踢中胸口,啊了一声后便四脚朝天摔下擂台,倒地不起。
铁如意悻悻道:“这武功太差了,今天玩得真不开心。还是出城玩玩吧。‘’说罢一跺脚,下了擂台,骑上一匹枣红骏马向东门奔驰而去,一群锦衣剑客见状也赶紧拉了马,翻身上去直追出去,其中为首一人还道:“四小姐,等等我!”
见到的行人纷纷让道,刚刚还围得水泄不通的擂台,现在人群渐渐散开,只剩祁战和林小鱼二人立在原地。林小鱼摇摇头:“她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找人来陪练罢了。”
祁战道:“听说这铁如意是泰山派掌门的掌上明珠。上面有三个哥哥,她最小,排行老四,不喜用剑,擅长使那流星铁索鞭。”林小鱼道:“这泰山派的府邸传说据险而修,机关重重,我们怎么打探才好。”祁战道:“跟着这铁府千金,可能有别的收获。”于是二人回客栈牵了马顺着这铁如意出城的方向追了过去。
出了泰安城不到两里地。这铁如意调转马头往东南的小树林而去,这树林乃是铁幕华专为宝贝女儿所圈的狩猎场,里面各种兔子、小鹿、小鸟养着,供四小姐平时练习骑射之用。
铁如意纵马一跃,一身火红衣衫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