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会议结束二十四方城这样的穷僻之地至少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多的不过是各国的留驻使官,虽说有城主执行日常的管理,但没人监督,又怎知城民是得过且过还是辛勤劳作呢。
只是在石头城外,热闹的有些不合时宜。
苍穹宗这次的使团全军覆没,云恿也一命呜呼。浩南一宗三堂的势力格局直接崩塌,苍穹宗仅剩梅老六一个魂帝,甚至与两堂齐名的资格都没有了。
苍穹宗败了,底下门派的兴奋是掩饰不住的,这不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吗?浩南皇室终究是个软柿子,谁人不想捏上几手,把持住了浩南,国库就等于是自家的,集全国之力稳固门派势力,要不然怎么说苍穹宗莫名倒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江会长,这么多日不见你们魏少爷,可知他是去哪了?”禹天与剩余的三百士兵被整个浩南参加会议的所有门派围追堵截,这可不像是好事情啊。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浩南门派第一把交椅,眼前就只有蚀灵堂与浴血堂有资格争夺,其他门派哪怕坐上去也难以服众,估计屁股没坐热就又被拽下来。
让蚀灵堂浴血堂打一场吧,他们没傻到消耗无用功,反倒削弱了自己的优势。多方想来终于有了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该不会是对付完苍穹宗,躲起来了吧?”雷锲不怀好意道,这次方城会议苍穹宗与魏临凡的恩怨怕是东州无人不知了,云恿的实力放在全东州都排得上前十,如今苍穹宗全府无人生还,能这样悄无声息的除掉云恿,这方城内外也只有临凡手中的强者能做得如此干净彻底。
“两位掌门说笑了,魏临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小体师,如何与你们浩南头号门派抗衡呢?”临凡回国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给禹天,几日不眠不休的工作让禹天也明显疲态。临凡看似轻松随意的工作只不过是他得心应手完成得高效罢了,禹天本就没有临凡处理商务有经验,失去临凡支持,禹天已经是做到极限了。
“江会长,全天下人都知道魏临凡乃天下第一势魏商魏逸宸的独子,身边的高手别说杀一个魂皇了,就算是万兽山啊邪狱那些的掌门帮主,恐怕也能轻易灭口吧。”普卡雷锲一唱一和,这就是他们的赌局。借着给苍穹宗讨公道的由头,谁能把魏临凡江禹天的人头拿下,谁就是浩南当之无愧的新盟主。
身后的什么门啊什么帮啊也是静待风向,那边胜算高就倒向那边。
禹天料到浩南众帮会拿这个当借口向凌羽发难,事实也是凌羽所为,可你们没有证据啊。“空口无凭靠臆想就把脏水往我们凌羽身上泼?我看啊,是有人贼喊抓贼,早已垂涎苍穹宗位置,偷袭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立牌坊?我们凌羽可不是软柿子,拿不出证据,血口喷人我们可不接受!”
“至于魏临凡为何不在,我们行商之人秉持着不把猜想当事实的原则,早就开始调查了。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勾结侍魂塔刺杀魏临凡。”禹天毫不露怯,你们对面顶破天不够五千人,自己手上三百士兵虽说不是天羽军,给自己脱身还是没大问题的。
“证据?整个方城沸沸扬扬谁不知道魏临凡与苍穹宗因为比剑,又因为抢夺花堂圣女两次结下梁子,苍穹宗出事你们倒想撇干净?还真以为大家眼都是瞎的吗?”普卡振臂一喝,身后乌合之众连忙应喝。“你说我们找侍魂塔刺杀魏临凡,我们反倒问问你有证据吗?还是说你江禹天不过是想转移话题,妄想洗罪吧?”
“弟兄们!我们虽说比不过那魏商,可苍穹宗是我们浩南的门派,恩怨是自家事,可现在有人明目张胆对付我们浩南的门派,今天是苍穹宗说不定明天就是我们其中的谁。”雷锲不甘落后于普卡,搬出了仁义道德兄弟情义那一套无疑是最合各帮弟子胃口。“魏商又如何,惹了我们浩南,那也得脱下一层皮才能滚!”
“会长小心!”贺渊挡在禹天身前,之前已经失误丢了临凡的踪迹,要是这次连禹天都护不住,不用多说,他甘愿自刎向魏商谢罪。
“脱皮?脱谁的皮啊!”就在两边剑拔弩张就等一星火苗出现,混战立马开始时。天边传来反问声音,话没说完,一具尸体直愣愣摔落场中,扬起尘土两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少爷!”贺渊攥拳欣喜若狂,士兵的情绪一下点燃。如果魏临凡死了连尸骸都找不到,这次他们一千士兵是逃不过殉葬的。
禹天眉宇稍稍轻松,脸上都没有什么大反应,他一直都信,临凡那狗东西怎么会这么早就死?要是不死得轰轰烈烈被历史千秋万代铭记都不是魏临凡的风格。
“舞月,站在我身旁不要乱跑!”北燕剑回到舞月手上,临凡料到蚀灵堂浴血堂之辈不可能轻易罢休。
一头突兀白发禹天察觉到临凡的异常,虽说从元冽的手上逃脱了,但全身而退的可能不大。现在的临凡不过是虚张声势了,长途飞行过后他需要的是休息。
“这就是你们浩南侍魂塔的塔主,受人指使取本少性命,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还想动手?”临凡冷眼嘲讽道,他又怎会不知蚀灵堂浴血堂心里的算盘,想拿凌羽开刀不是疯了,以为在石头城临凡禹天就怕了你们人多?
“这是侍魂塔塔主?”两堂身后众人不免有了退缩,几日前就听闻在达尔城外发现了两具侍魂塔塔护的尸体,现在连塔主都死了,这魏临凡不好惹啊。
一下子苍穹宗与侍魂塔都遭重创,普卡雷锲心里难抑犹豫,这可是浩南一明一暗最强的战力啊,侍魂塔塔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听闻连云恿都奈何不过他,就知道那人物有多强了。
“哼,你说他是侍魂塔塔主他就是了?”普卡心底发虚,但嘴上可不能输了气势。除了侍魂塔与云恿,谁人也没见过所谓的塔主,不能排除魏临凡又在这边唬人。
“是与不是,我们凌羽大人大量不追究你们浩南了,现在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又想借着莫须有的理由拦住我们凌羽?”既然临凡来了,那恶人就由他来当。
“莫说苍穹宗不是我凌羽下得手,就算是,你们浩南又能如何?你们拿得出云恿那般的实力吗?敢和我魏临凡斗的,是想重蹈苍穹宗侍魂塔的覆辙吗?”临凡把淳天剑压在肩头,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这…”临凡嚣张至极的嘲讽不经意间也是喝退了不少人,他说的没错啊,你们两堂不就是等在苍穹宗倒下后,浩南山中无大王,才闹了这出争霸戏码。
“我别的不好,就记性还不错,趁我还没把你们的旗号认齐,该滚的给我滚!”面对临凡这骂骂咧咧的台阶,不少小门小派还是忍气吞声先下了再说,有什么比命重要啊。
“你们!”一哄而散普卡雷锲彻底慌了,对面还站着个贺渊,两堂一起上都不见到是他的对手啊。
“魏少爷好大的威风啊!”临凡原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又被搅了局,脸上的从容有些许僵硬。
“我们侍魂塔一向收钱做事,只不过你现在公然挑衅,要是再胆怯,侍魂塔在东州也没得立足了。”熟悉的黑袍身影,临凡心里不免有些阴影。
侍魂塔不同于一般江湖势力,那些门啊派啊的,名声在外抛头露面,还得受世俗教条约束,什么有仇必报啊灭门之恨不共戴天之类的。
侍魂塔本就是网罗刺客的一个利益组织,元冽一死,其他人没必要守着一个烂摊子,反正杀手刺客本就是隐匿于暗处的人,站在阳光底下,你们也分不出谁是好人谁的手上沾满了血,树倒猢狲散是杀手集团的最终结果。
音蚀与菡蝶之所以现在找上魏临凡,也不过是为了钱。
侍魂塔虽地处东州,但因为塔主元冽本是南州太子,他们视野更多的是放在中州之地,他们在侍魂塔打磨修炼就是希望有一日能去往更强大的杀手组织。但在冥陆之上,第一杀手集团影族手上有一本生死册,实际上就是一份份悬赏令。在杀手眼中,人就是钱,区别仅仅是钱多钱少。
魏临凡的人头在生死册上不过也就是三百来万,贵倒不贵。但谁要能拿下这颗人头,以此为敲门砖相信没有哪个组织会拒绝。
“会长小心,有大概二三十个刺客。”贺渊魂气已经蓄势待发,但任何战斗都是在暗主动在明被动,一个不留意都有可能失策。
“临凡的天力流失得有些快啊。”禹天向舞月稍作打听,这不是外伤内伤的问题了,这已经是涉及到修炼之人的元气根基了。
“他回来就是这样了…”舞月提剑,虽说学了几招几式,但真叫她杀人,始终还是怕的。
杀手向来比一般修炼者六感敏锐,音蚀嘿嘿笑道,这还不乘你病要你命?“魏少爷今天看来气色不好啊,给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