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常皇都,多日来都没有侍魂塔的消息。杨徳靖可谓是茶饭不思,私下里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主上,严笠将军已经带领三万铁骑赶往古兰镇。还需三日即可全面封锁护羽郡!”这就是杨徳靖的计划,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把魏临凡逼出濮常。
“直接进军!护羽郡东州分会,扰乱我国经济秩序,妄想通过金钱控制地方,分裂濮常!”杨徳靖大手一挥,恶战一触即发。
“主上,老臣严方求见。”书房外来者急切,不止是严方,慕容鸿也是愁眉不展。
“南方传来风声,说浮光镇已经插上了魏商的九霄炎凰旗,郡长严不修不知所踪。”慕容鸿尚不知消息是否真切,已经派人前往查证。但不管浮光镇有没有被拿下,国境南部十四个小国家明确倒戈魏商,如此一来濮常每年少了一大笔朝贡不说,等那十四国安定富裕起来,难免不对濮常广袤的南方垂涎。
这魏临凡必须剔除!
“主上已经让严笠带兵过去了,只不过我担心的是,护羽郡有商兵坐镇,不排除有天羽军的可能,三万铁骑不一定是对手啊。”严方理智判断,双方的底蕴差距太大,绝对的实力是可以忽略数量的。
“所以,我有个打算!”杨徳靖也清楚,要是严笠能成,那边无所谓,可要是不成,也要有条退路才行。
“什么?与古亚国联手?”严慕两人是真的没想到杨德靖会走这步棋。
“可是他们凭什么帮我们?”慕容鸿可信不过古亚,这两个大大小小的摩擦斗了近百年,都恨不得对方死的恩怨,他会真心帮濮常?
“美其名曰合作罢了,东州的局势要变了。”杨德靖递过一张邀请帖。
“二十四方城?他们是打算圈地割卖?”严方越发迷糊。二十四方城,一个于夹缝中生存的地方,面积不过才六个濮常皇都大小,却割据了二十四个军阀政权。周边国家既包括玛圣、蒙莱这样的绝对强国,也有菲达、古亚、濮常这样东州算得上中流的国家。所以自古这块地方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谁若能拿下这块地方,等于贯通南北,一举统一东州,甚至成为东州史上第一帝国都有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显而易见的原因,谁先动心思下手,势必遭到全东州的抵制抗争,“谁都想要”变成了“谁也要不到”的僵持态势,所以现在的二十四方城其实是一块自由区域,里面的所谓军阀倒也和平,毕竟生怕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一国乘机吞并。
而现在为什么突然之间急得圈地割卖呢,自然是因为局势即将被打破。
“是因为玛圣的松樵即将晋升魂皇位?”慕容鸿以为不过是玛圣迷惑蒙莱放出来的烟幕弹,二十四方城能相安无事依仗的就是各方势力的牵制,如今方城急得出手,只怕这消息八九不离十了。
“所谓的圈地割卖,其实就是提前找好下家,并且摆在明面上名正言顺,日后哪怕玛圣想发难也多受一层牵制。”与其坐以待毙等到玛圣大军杀到最后净身出户,倒不如现在先招来各家相争,最后再捞一笔。能在夹缝中活下来,哪个不是人精。
“东州称国的有十七个,其余大小侯王几十个。古亚是想和濮常联合,拿下一两个城池,以便不时之需?”慕容鸿一针见血指出了古亚目的。东州实力玛圣蒙莱两国独一档,随后是古亚南部接壤的浩南联盟,随后才是濮常、古亚、菲达等国家。悬殊差距下若不想办法,势必争不过玛圣与蒙莱,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猛虎越来越壮,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当作猎物吃掉。靠别人不如强自己。在更大的危机面前,古亚与濮常的宿怨同样可以搁置,这就是现实。
“为了体现联盟,我们将这四个地方分割给古亚。”杨德靖在沙盘上指出,那四个地方皆是濮常颇具规模繁华富裕的城市。虽然心痛,但比起占国土近七成的南濮常,杨德靖只能选择放手一搏。“而表示公平,古亚也拿来了这个。”
杨德靖把匣子小心翼翼端出,没有打开便传出了一阵不容靠近的气场。
严方上前打开匣子,一阵黑光掠过,严方的神情从骇然变作呆滞。“这...这是阎殿的生死灵?”
生死灵,这个世界上最无法被拒绝的灵魂交易。生死灵就是一种契约,欠下死灵书便正式成为阎士,哪怕死了都无法解除。
生灵书则相对门槛较低,由阎殿中的上品特使炼制,使用者以身体的一部分为代价获得超越自身百倍的强大力量,只有一日不解除,那个力量就一直属于你。但生灵书是会逐渐吞噬人的精神和肉体的,一旦生灵侵入了心脏,便只能选择,要么死要么签死灵书。
说它是骗局,又委屈它了。只要使用者愿意,阎殿自然会提供解药帮你解除生灵书,但问题是,世间有几人能拒绝强大?谁又能承受从万人之上跌落到任人踩踏的差距?就算这次下了决心解除,但日后总会不断地想,心智不断动摇,最后依然会再次签下生灵书直至无法回头被迫加入阎殿。
生死灵便是这种食人心志的东西,可它又真真切切让你得到力量,交易嘛,遍地都是,不差它这种。
拿给杨徳靖的不过是生灵书,想要加入阎殿也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这个,魏临凡也对付不来。”
“可是,这一旦暴露,天下人得而诛之啊。”慕容鸿觉得太冒险了,哪怕是杀了魏临凡也不过得罪魏商一家,这生死灵一签,这可就成了天下人的公敌啊。
“杀了魏临凡等死,用了生死灵等死,拿不回南濮常生不如死,摆在面前的路也不过如此了。”严方冷笑道。
“主上,这一符生死灵可否交由老臣处置?”书房内沉默许久,这事关生死,国家存亡。还是他站了出来。
“严老!”慕容鸿欲作阻拦,却无从阻拦。
“主上放心,这都是老臣一人所为,满朝文武包括主上在内都不知情。”严方想好退路,到最后都不希望波及到濮常。
此举正合杨徳靖心意,却又是无可奈何。当年若无严方支持,自己也没这么容易就坐上这个王位,今日却成了自己手中的弃子。“严将军,我无能啊!”
“主上!替君分忧,保家卫国本就是严家子女的天命。”严方跪地行礼。“主上您自上位以来勤于朝政未有一丝懈怠,拨乱反正广开言路,这些臣子都看在眼中,如无竖子魏临凡,濮常定能日益兴旺昌明。国道受阻,老将亲当领命扫除!”
话已至此,杨徳靖也无话可说。“若将军凯旋,赐护国天将、擎天神柱两块石匾立于严府,供子孙百姓万代敬仰。”
严方俯身叩首:“谢,主隆恩!”
濮常手上还有二十万兵众,三万用于讨伐护羽郡,却依然要求助于邪门歪道。他们所畏惧的魏临凡与他的八千商兵正在护羽郡,一片宁静安详,全让不知风雨到来。
护羽郡都为魏临凡归来高兴,唯独一人。
“舞月,临凡哥哥能否进来?”临凡装模作样道。
房内不咸不淡回了一句。“这是你的地方,你愿进便进。”舞月没了过去的热情。
临凡知道舞月心里生气,可这姿态自己不能再放低,他要改变的是舞月心中对自己的样子。“怎么了舞月?今日还在生临凡哥哥的气?”
“谁敢啊,堂堂东州分会会长,小女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让你把我困在此处!”舞月抄起匕首转身就是一刺,可就和前面结果一样,临近得手时被临凡摁住手腕,一寸都推不出去。
“小舞月真爱开玩笑,我哪里是困着你呀,我派人把守不就是为了你的安全不是吗?”临凡指尖一抖,舞月一时吃痛松开匕首。“这不,今天我有时间,可以陪你去逛逛。”
“不用了!”舞月不假思索拒绝喊道,不愿看到他嚣张跋扈的模样,心里的他不是这个样子。
“不去?”临凡嘴角的笑抖了抖,心里满是主意。
“不去!”话音未落,临凡一把搂过舞月娇躯,粗暴按在了墙边,将其双手别到身后,舞月使不上劲。“你要干嘛!”
“舞月妹妹不愿去,那想必心里有不去的打算吧,是不是想和我玩些新奇的花样?”临凡明目张胆得舔舐着舞月细颈耳垂。
“滚!”舞月舍命反抗,可临凡就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既不能奏效,也不让舞月用力过猛伤到自己。
“滚着来?可以!”临凡手指伸到舞月衣带内,轻松一挣。舞月顿时感觉腰间没了紧迫,衣裳宽松下来。任由临凡一个翻身,脸上秀红的舞月终究还是展露在临凡邪魅面前。
“你就是要这样吗?”舞月怒急抽泣,这几日来他偏总是这般不由分说不讲道理。
“你不是这样才有安全感吗?”临凡反问道,舞月不语,她知道临凡在激她,她不会给临凡解释的,临凡舌尖缓缓划过舞月侧颜,忍受着。
“魏会长!灵莺求见。”门外这一声就像是舞月渴望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