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凡眼中，唯利是图本身不存在褒贬，这世界你不逐利，那就会被孤立出去。不逐利的人也很难有动力朝着目标去奋斗前进，看淡生死一般。
之所以让人心生反感，不过是因为其中太多人的手段实在幼稚可笑。有的人通过深入交流，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去判断对方是否有利可图，这还算是高明。
而更多的人，仅用三言两语、一个照面就草率做出了判断，甚至还克制不住心里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口出嘲讽，逞一时口快，至于后果...
“舞月，我们走吧。”天下不止有你一家，临凡不担心别处没有好货。“我带你去看更好的。”
“拙璞居...”从牌匾上就能看出这家老店饱经风霜，不时擦拭也抹不去那股蕴气。“那我们来这里看看？”舞月不懂，小心问道。
临凡眼眸一转看了店内个大概，靠谱。
“您好二位，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进门一位少女上前相迎，态度与方才天差地别。
临凡点点头示意让舞月自己去应付。“我...麻烦看一下纳戒。”
“好的，纳戒这边有请喔。”舞月有些生硬跟着迎宾少女过去，临凡随后跟去。这家拙璞居等于是家石艺店，除了纳戒，各式珠宝珍石应有尽有。
“不知小姐您是何场合佩戴的呢？”这一长条展柜琳琅满目，舞月看花了眼。“我...我就...就是...”
“不必太招摇，款式不重要，主要是储存空间大，结构稳定就好。”临凡笑言回应，店家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迎宾少女自然也看到了临凡指间的一枚松纹蓝晶钻，另一枚姜玉镶霞砂石。样款精美且不喧宾夺主，看似低调但内行的都看得出，这人不可能是小角色。毕竟他手中那点东西，光原石就要上千万。
“好的！”迎宾少女脸上的笑更甜了。
“小柔啊，今天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哈？少爷在不在？”临凡陪着舞月左右纠结不知挑选哪个好时，一声吆喝响得突兀，几人嬉笑打闹进到店里，叫做小柔的迎宾少女一下子萎了心情。“少...少爷他不在...”
“不在？没关系！今天本少有便宜益你！以后莫说李哥不关照你。”几人相视偷笑，把摆出的纳戒乱推到一旁，小柔敢怒不敢言，连忙收好生怕弄丢。
“过来啊！”这个李哥吆喝着，台上麻布包裹着不知是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小柔虽不情愿，但那些毕竟是自家少爷的酒肉朋友，得罪不起。
临凡点头默许，与他不相干，也不多管闲事。吵是吵了些，但这家纳戒的品质的确不错。
“你看！”李豪仕眼神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着小柔，拉开麻布，不过一块棱角杂乱的石像。
“本来这打算卖给你家少爷的，正宗的天陨仙石！加上西州号称鬼斧神匠的名家雕刻，买回放在家里那叫一个紫气东来，放在厨灶那是吃喝不愁，要是放在床头枕边，包小柔你春梦连连，夜夜爽快啊！哈哈哈。”李豪仕信口开河起来滔滔不绝，就此临凡大概猜得出他家少爷是什么货色了。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小柔只想快快打发他们：“我不识什么天陨仙石，还请各位少爷等我家少爷回来再登门吧。”
“哎~小柔不懂没关系啊，我们哥几个不介意慢慢教喔。”见小柔想逃，李豪仕眼疾强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回。
“啊~”小柔凡人没有修为，强拽之下踉跄撞倒在展柜前。结果不小心推开了那“仙石”，落地摔得破裂。
顿时几人起哄闹道：“吼，这天陨仙石李少爷可是从西州花了五十万买来的，你不领情作罢，那摔坏了这绝世珍宝，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五十万，听到这个数字小柔脚已经使不上劲了，自己一年省吃俭用也才五六万的收入，这是卖了自己也还不起啊！
“你们够了！”舞月岂能看得下去，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快放开她！”
“哟，刚才怎么没看到这位小姐啊！”李豪仕转头看着一脸盛怒，反倒来了兴趣。这个要比小柔更有看头啊！
“我叫你放开她！”见得小柔被拉开双手任那群无耻之辈侮辱，舞月也不是开玩笑，杀过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呵，还是个魂师是啊？待会玩起来可爽多了！”李豪仕也是个魂士，仗着家里势力，他为所欲为惯了。
就忘了还有一句人外有人！他一心扑来，下一刹那像是生生撞到了墙上，随即往后弹去，瞬间失去意识。
“怎...怎么回事？”突来的动静直接吓傻剩余几个纨绔子弟，忙去试探李豪仕的气息。
“这一下自然是死不了的，但再闹，我不能保证给你们也留一口气。”临凡对比着几颗纳戒，风轻云淡道。
“你...你知道他是谁吗？李家你也敢惹，你...你等着！你死定了。”几人哪还顾得上其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架起李豪仕悻悻逃开。
“你没事吧？”舞月连忙进到柜前，搀扶起小柔，帮她理好衣冠。
“我没事...”小柔抹泪啜泣，摇头强笑着。“你们也快走吧，他们李家在都城势力很大的。”
“那你怎么办？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舞月自然是不怕的，势力再大大得过魏商？只是小柔无依无靠，到最后倒霉的怕就是她。
“我...我没事，清者自清。我家老爷会为我做主的！”小柔感激说道，今日若没有这两位好心人搭救，怕是等不到老爷做主了。
“说得好，清者自清。”临凡挑好一枚纳戒，牵过舞月的手小心为她带上，正合适。“要是他们找你麻烦，又恰巧老爷做不了主的时候，你就同他们说，魏临凡一人做事一人当。”
“魏？魏临凡...”小柔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魏姓可少见得很，要说有印象的话，便是魏商了...
不等小柔反应过来，临凡留下一张凭票买单，便带着舞月离开，看清了上面的署名。“是...魏，魏少爷！”
“不同的世界，还是有同样的恶人啊！”舞月愤愤不平，甚至她觉得，就算南州比东州发达许多，但底层凡人的处境并没有好多少，而且还可能因为跟不上生活水平，活得比在东州更辛苦。
越是这种时候，她才越能理解当时临凡和方清涟为何极力劝说自己走上修炼道路。
“你！你又怎么了…”这次舞月二话不说就抱住临凡臂膀，临凡着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这枚纳戒，是你亲手为我挑的，也是你亲手为我带上的。”因为中途遇到歹人作恶，舞月也没有心情束手旁观，等到回过神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冰糯星明石，里边有店家稍微置办的一些物资，看起来那家拙璞居也还是很有心的。
“没有的事，我只是！”临凡不曾想到那种程度，当时只是觉得适合就为舞月戴上了。“这种小事，想来许多人都不会在意的吧。”
“那…你还愿意给我买新衣服么？”舞月突然发现，自己竟被临凡宠成了汐珞一般。
“你要是不累，我都无所谓。”临凡装出不在意的口吻。
和临凡一块，舞月自然是不累的。“那里怎么这么多人啊？”在街边一个小摊位上，驻留了许多人，似乎很热闹。
“老师，给我来一份！”、“这边，这边也要！”舞月探着头也望不见，只听到都称呼那人为老师。
“这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买到了也是揣起来生怕被见到，舞月好奇道。
“同学？你也要报考玄迦么？”见到最外边的舞月，有人见机上前搭话。
“是啊，你怎么知道？”舞月诧异不已。
那人也不解释，接着游说道：“那正好，我们这位老师就是今年第一轮笔试出卷的负责人，现在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应考，现在将考题带出来给同学们去准备！”
“这是今年的考题？”舞月正打算惊呼，却让那人示意小声，生怕被人发现。“那是老师个人给同学们的福利，要是被发现了，对大家都不好！”
舞月半信半疑，玄迦的保密工作如此粗略的吗？“那…多少钱一份啊？”可要真是考题，那也的确不用复习得太辛苦了。
“数量有限，卖完为止。三千金币一门，通考四门也就一万金币。不同系院的价格不同，你可以看是要报哪个系院咯。”那人小声报价道。
“这么贵？”舞月迟疑道，脚步往后撤了一步。
“同学，你都有钱买纳戒，难不成还不愿花这点零花钱进玄迦么？要知道玄迦一年的学费少说都要十几万，这点钱算什么？”见舞月心生退意，那人只能加大游说力度。手戴纳戒，就说明肯定是不差钱的。
“若花万把金币就能进到玄迦，自然是便宜。但问题是，这几张废纸，肯定是不值当的。”临凡护住应对不来的舞月，冷哼笑道。
“你…你是谁？”那人警惕问道。
感觉到周围有了异常动静，临凡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了。“我是谁不重要，要是你们被玄迦学院的人抓到，下半辈子就得在牢狱中度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