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会长,请您务必答应!”肖殷屈膝想跪地恳求。中西两州是冥陆之上最先进发达的地方,自己的能力范围魏商是她唯一的跳板。“您若同意,我肖殷愿为会长为魏商鞠躬尽瘁!”
“娘,你是不要天明了吗!娘,我哪也不去!我要照顾娘!”小天哪懂什么国啊家啊,他只想留在肖殷身边。
“你个逆子,说什么呢!”肖殷料到孩子会不愿哭闹,她也见不得他们伤心,她也不想与孩子分隔东西。但这个时候留在玛圣留在自己身边,对他们毫无裨益!
“我哪也不去,我要陪着娘!”天明不松口,却不想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连临凡都不由一震。
“我们黄家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视玛圣兴亡如己任,乃国家栋梁!这般目光短浅,就是给我肖殷丢人!”肖殷忍着心尖滴血,毅然决然道。“你若不去,就别当我肖殷的孩子,你们几个也是如此!”
“娘…”小花石头也没见过肖殷如此动怒,就算是最困苦时偷吃了粮食也没见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娘亲要把他们赶走!
临凡扶肖殷起身,一言不发的气氛让肖殷以为临凡不愿。“魏会长…”
“别说了…”临凡伸手示意肖殷不必多言。“这俩子可有大名?”
肖殷看了眼小花石头,挥泪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是府上孤儿,尚来不及取名。”
“入我五极堂者,要起誓不违商道,恪守协议。名字即信誉,知行为黎民,这些你们可能做到?”念在肖家黄家照顾自己的恩情,临凡就不能拒绝,再者来日他们真的学成归来,那也是魏商栽培的,玛圣与凌羽的联系会因此更加紧密。
“做得到!做得到!”肖殷欣喜点头,转头让三个孩子跪下,以此为证。
“从今天起,小花大名肖天兰,石头大名肖天峥,加上黄天明你们三人,凭我魏临凡的举荐入西州五极堂,何时学成,何时归国!”临凡正色宣言,他心疼孩子们,但肖殷所为更是明智。
就像当年秦凝妍方清涟的督促,那时他与禹天觉得太严厉,等到现在懂事了,回头只会感激,恨自己当年还留着时间抱怨。
“等此事完结,那我便带他们先回凌羽。”肖殷了却心头一桩心事,还有什么不满,由临凡安排即可。
“那我们出发吧!”徐松武三家早已入朝,白孔两家也召集先到宫中等候,临凡早已不必着急,他只需要等你们玛圣拨乱反正,沟通两国事宜即可。
舞月房中,也是察觉临凡离开,小妮子怎还按捺得住日夜躺着。一个翻身跳起吓坏尹天馥,舞月惊奇看着自己双手,稍微松动一下身体。“我这也太骨骼精奇天赋异禀了吧,受这么重的伤短短五日已经完全没事啦!”
“那你也悠着点啊!”尹天馥担心这个莽撞的女儿兴奋过度反倒又伤到哪里。“你有灵族血统,加上炁火滋养再加上那小子给你打下的底子,就这样前提你都花了五天,就说明这伤已经极其严重了!”
“舞月姑娘!你…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下!”婠娘碰巧路过,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连忙把舞月轰回床上。
“哎呀,婠娘姐姐,我早就没事啦…”舞月抓起婠娘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上,无需大惊小怪。
“你这…这也太…太…野蛮了…”婠娘认真一诊,舞月身体果真没了任何不适。实在找不到形容词都已经用上了野蛮,是啊,这样不讲道理的恢复能力不就是野蛮吗?
“嘿嘿嘿,本姑娘也以为自己只是脸皮厚,没想到哪里都厚!皮糙肉厚!”婠娘见舞月这活力满满的样子不禁被逗笑。
“你才不是皮糙肉厚呢,你就是细皮嫩肉,也好是临凡没见到你回来那天晚上,不然他得心疼死…”一时放松了警惕,婠娘好像说得有些多了。“啊,舞月姑娘,我…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事没事…我师父他啊向来心善,平时就是遇到个身世悲惨之人都会好生怜悯。我可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当然会心疼啦。”舞月傻笑道。
婠娘最开始还相信对他们的怀疑只是自己错觉,可为了救师父宁可舍命,这就不是一般的师徒关系了,昏迷时嘴中没停过喊临凡名字,还敢说你们只是师徒?
“我比凡少年长这么多,可没有机会学你一样喊他临凡哥哥咯。”婠娘打趣道。“能有舞月姑娘这么天资聪慧的徒弟,是凡少的福气。”
舞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考不得玄迦学院,一切都是虚无…”
“你与凡少要去玄迦?”婠娘有些意外,此事她还没听临凡提起,不禁在心里头盘算起来。
“是啊,我、师父、禹天会长还有汐珞妹妹都要去呢!”舞月不设防的处事方式始终不好。
“那可是在南州啊…”在东州绝大多数人是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国家前往外边的世界,更别说去到南州中州那样富裕先进的地方。
“婠娘姐姐你要和临凡一起去吗?以你四品药师的实力,考上药师学系应该没有问题的。”舞月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有婠娘跟在临凡身边,临凡哥哥应该会开心些许吧。
“我…”婠娘一时语塞。“我就算了吧,冥陆九州之上人才济济,哪轮得到我呢。”
“是…是这样吗?”舞月不通药师,连婠娘都说自己没什么机会,那汐珞岂不是…
“是的。”见舞月一脸惆怅,婠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不能陪在临凡身侧而感到失落。心想着丫头单纯天真得很:“那到了玄迦,婠娘还得劳烦舞月妹妹照顾临凡咯…”
“照…照顾…”看见婠娘和煦笑意,舞月脑子里想到得尽是些亲昵暧昧之事。
“怎么,妹妹不愿?”婠娘见舞月羞红了脸还不罢休,连连追问。
“徒儿关心师父本就是天经地义,哪…哪轮得到徒儿不愿…”舞月声细气微,娇俏模样换作是婠娘都经受不住,莫说临凡了。
见着婠娘掩嘴偷笑,舞月嗔怪:“吼,婠娘姐姐取笑舞月,舞月不和姐姐玩了…”说罢,提着北燕剑顶着红彤彤的脸色逃一般跑开。
“舞月妹妹别跑太远了…”婠娘忙声叮嘱,虽说昨夜松卫就已经派来了军队驻守白家村,但谨慎些总没坏处。
虽说舞月好几日没有练剑,但她病卧在床时也没闲着。临凡说过的“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浮生八式的威力三分在于练,七分在于变。不作变通,那世上尽是平庸招式。
破关第二重天霸力还有些距离,那就只能不断精进浮生八式与踏雪无痕。天力水到渠成之时,再习得道天三清法,那时应该还能赶得上玄迦考试吧。
“娘,月儿的剑法有没有进步!”舞月越发觉得自己娴熟拿手,沾沾自喜道。可是在尹天馥看来,舞月现在缺的不是技法招式。
“在战斗当中你可知道什么最重要?”在膨胀自大之时,尹天馥就要站出来打击一番。
“魏临凡能教给你再好的武功,都不能让你在战斗中站稳不败。”尹天馥也不再嬉笑,严厉指导说道:“战斗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力气为先,谋略次之,招式再次。”
“换言之,如果两人魂气天力都不在一个层次,根本没有比较的必要;力气相当之时,想要获胜就要靠脑子谋略,避其锋芒攻起软肋。只有在力气谋略相似无差时,才轮到展现招式实力,而在战斗时招式不分高低,能伤到对方的就是好招!”
舞月听得一愣一愣,尹天馥这意思莫不是说自己练错了方向?
“你个笨丫头,我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招式固然重要,但在有深厚功力和卓越谋略之前,不必本末倒置去追求。”得意时候就仰头挺胸毫不风光,迷惘时候立马就变得畏首畏尾左右为难。
尹天馥哭笑不得:“我这意思就是让你先把天力和魂气修炼起来,多学多问魏临凡和江禹天他们平时如何战斗,历史上两军对垒如何取胜如何落败,这些比你死练浮生八式有用得多。”
“娘,你好厉害!”舞月豁然开朗,细品之下皆是真理。“和临凡哥哥一样厉害…”
“你个臭丫头,我就和那臭小子一样?”尹天馥嗔骂道,想来自己在舞月心里竟然是这样形象,气就不打一出来。
“嘿嘿,臭丫头配臭小子嘛…”舞月捂嘴傻笑:“娘让女儿去找临凡,是不怕人家把你女儿拐跑咯?”
“哎呀!我让你向他学习而已,你声声喊他师父,难不成就只是喊得他舒服?”尹天馥隐隐发现唬不住舞月了,甚至还落入她的圈套当中。
“那当然是学习啊,临凡哥哥什么都会,总不得什么都学些,女儿甚是好奇他是如何将婠娘拿下的…”舞月故意说着,气得尹天馥暴跳如雷。“你…你可是大家闺秀!满脑子在想着什么喔。”
要说学俏皮话,跟着临凡把临凡说得哑口无言,跟着娘亲还能把娘亲说得面红耳赤,舞月这点上简直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