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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下图书馆最后一个见证人的自述

◎王晨旭

我是地下图书馆的管理员。一座24小时开门的图书馆。白天来的人就不多,晚上就更少了,我一直怀疑这个图书馆存在的必要性,但是它好像从没考虑盈利与否这个问题,一直静静地坐落在城市的角落。就像那个被除名的冥王星。每周我都来上3天班。穿过一片废墟,到图书馆小的不可思议的正门,按电梯,径直到地下一层。

刚开始,我总是带很多书过去,以便打发无聊的漫长夜晚。但有一天,我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突然灵机一动地睁开眼,无比清醒,仿佛我身体的一个开关突然被打开。我惊奇地看着周围,一下子视线拉得特别远。平时熟悉的桌椅书本仿佛在遥远的四维空间。从此,在漫漫长夜里我变得像雷达一样,张开身体接受四面八方的磁波。或者我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实验,我迷恋刚睁开眼时看到的世界,所以一点点训练自己建立与这个世界的奇特关系,成为一个雷达,准确地感知周围每一个事物的时空。起初是半夜如哭泣的风声敲打窗户,一只老鼠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厅,书架在我的目瞪口呆下互换位置。总之,这个游戏其乐无穷,但我始终不知道的一点是,这个开关是如何打开的,这些东西是如何和我心灵相契。

最近,我一睁开眼就注意到一个生锈的抽屉,就在每天低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来工作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我自言自语。想必是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我好奇地蹲下来,在半夜,好像它用自诞生以来的所有时间和我对峙,抽屉里到底有什么我并不急于知道。即使没有钥匙,我也可以砸开它。想到这儿我不禁暗笑,这种隐秘的快乐是我一手控制的。况且我还有足够多不被打扰的时间来享受这种快乐。在不打开这个生锈的锁之前,里面的东西和我似乎达成一个秘密的契约。

在接下来的7个小时里,我仔细研究了这种锁可能出产的日期。图书馆的历史我大致知道,它在10年前这座城市还只有成片砖房和石子路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图书馆究竟是什么人建的?为什么要建到地下?我一无所知,甚至连馆长都不知道。他只是说,我是5年来第一个被聘用的管理员。我想这个图书馆这么大,一定有记录它历史的文献吧,没准就在这个抽屉里!这个联想让我兴奋不已,整个抽屉好像闪闪发光,我就像马上要发掘出一个地下古城一样激情澎湃。为此我制定了更缜密的计划来搜集更多的蛛丝马迹。虽然锁子生锈但锁孔以及抽屉里可能有什么东西。直到临走前,我伸了个懒腰,决定还是慢慢揭开谜底——向馆长借钥匙。

古希腊神话彻底改变了我的审美观。从此,我对于那种古希腊雕像式的美有一种特殊的偏爱。雕像泛着淡淡的光,那是来自石头内部被冰封的第一片雪。毫无意识地,闪烁的光斑变成月光下的海浪,冰冷的星星探下头来,凝视窗内被雕像占据的空间。

我是一个整天和泥打交道的人。泥和手、火和泥,在我看来是完美的结合。我做陶瓷,总是在最后在上面雕上眼睛。然后守着火,计算着每时每刻里面发生的化学作用。一丝一毫都不能差。这样,我常常能得到我预期想要的效果,但常常是看一眼手里日夜辛劳的结晶,蔑视地笑笑,就直接随便一扔,不再看它一眼。时间一长,这变成一种强迫症,我想要的不是手中满意的作品,而是在这个过程中和自己较劲的快感。这快感从哪里来?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这么做?没有答案。雕塑变得不纯粹,我只能痛苦地先搁下一阵子。

没有雕塑的日子我头痛欲裂,我知道,是我先抛弃了雕塑。

我是一个乏味的人。来这座城市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有一座地下图书馆。直到有一天,我打开信箱,一个白色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什么东西,我嘟哝着,就在俯下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行字,从那刻起,很多事情一点点开始发生改变。之后我费了很大劲才追忆起这件事,在上面打一个标点,并坚定不移的认为这和下面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是一样的。我走在路上,突然密集的光直射下来,时空扭曲,过去和未来像一条河呈现在我眼前,河里有自己的倒影,却不影响河本身过去未来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这是多年来困惑我的事之一。

另一个困惑我的,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引导者。至今想起他来我仍皱着眉,他长什么样?我脑子里只剩一个轮廓,越辨认越模糊,到最后我的脑袋嗡嗡直响,没有结果。

我的语气听起来他像是一个只存在记忆里的人,但其实我最近一次见他是一个月前,而且,只要我想,我可以在24小时内见到他。

我捡起信封,打开里面的纸条,眯着眼读起来:

尊敬的××雕塑师

我是本市地下图书馆的馆长,我馆收藏有一块2米的人形石头,可否烦您前去鉴定。地下图书馆24小时等待您的莅临。

11月8日

纸的右下角还有些褶皱。我猛地抬起头,这张纸条是刚刚送过来的!四周安安静静的,像每一个冬日的清晨。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是很普通的打印字迹。仔细闻闻,还有点油墨的清香。地下图书馆在哪里,馆长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难道是恶作剧?我的目光集中在最后一句话上——24小时……越念越觉得突兀。难道我不知不觉中卷入了一个阴谋?我脑子瞬间闪现出很多电影情节。真是荒诞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腿微微有点麻,我从这种刺激的想象中清醒过来。摇摇头,姑且把它当做冬日清晨的一个黑色幽默。我拿着纸条进了屋。

对于我来说,地下图书馆管理员不是一份职业,而是划分不同世界的零点坐标。下班回家,我最喜欢一出门迎面遇到肆意的阳光,呼吸被阳光晒得泄气的沥青和树脂混合成的空气。与地下阴冷的气息相比,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地下图书馆的魔力消失,我又变回成这个城市中最普通的路人。上楼,拿钥匙,开门,关门。我一头扎在沙发上不愿起来。过去24小时似乎耗尽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此刻我只想洗个热水澡,赶快入睡。

平时我很少做梦。可自从我当地下图书馆管理员以来,黑夜我总做着白天的梦。梦里我不知身在何处,空中悬浮着不断变化的色块,我在一旁迟疑着到底要不要以自己的意志影响色块的变化,突然,色块消失了,只剩下白的刺眼的光线。

我睁开眼,又是黑夜。我是怎么进去那个地方的?又是怎么出来的?我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梦。越想越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它只是像梦一样的回忆。我在梦中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这件事,醒来后只有一阵惆怅。我绞尽脑汁也得不出结果,只好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卫生间,看到镜中双眼浮肿的自己。

每周地下图书馆的工作干完,第二天早上我就带着黑眼圈和自行车吱吱呀呀的声音敲开一间间紧闭的门。这个镇子与外界的沟通很少,常常是住在东边的人送东西给西边的人,运送的东西千奇百怪,今天,车后架上是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大箱子,包里是当天的报纸,车筐里叮叮咣咣的是牛奶,一只手还抱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猴子毛绒玩具。而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在一天中不同时刻穿过市中心的大广场。我最喜欢在有阳光的午后,镇上的人们陆陆续续从各个方向来到广场,坐在长椅上,眯着眼,或者抬头看看天,偶尔喂喂鸽子,我的经过总是引起注意。在人们善意的打量下,像一个得意洋洋的杂货店老板。

因为运送的东西有时间限制,我必须在早上7点之前把牛奶和报纸放在订户的门口。广场上飘着浓雾般的黑暗,从深海里捞出的星星时远时近。到了住户门口天刚蒙蒙亮,我照例从车筐里拿出牛奶,轻轻地放在地上,再把旧瓶子装到包里,从另一个包里掏出报纸,弯下腰的那刻,一个信封滑落出来白色信封上没有邮票,上面只印刷着“寄往××街24号113信箱”右上角是“地下图书馆”的邮戳。右下角是手写的字迹:“请于11月8日早上8点前寄到。”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邮戳。就摆在借阅台的桌子上,昨天我还待在那里。一封信就这样被马马虎虎地夹在报纸里,我摇摇头,骑上车,向离广场最远的一角飞奔。

整个白天我都对着晃眼惨白的窗户。天气好的时候,总是从远处飘来甜腻的舞曲,断断续续,与屋子里清冷的空气一点都不相称。不安的角落里还是只有一个雕塑轮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自己太过于挥霍灵感,从未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把它当做是生命中唯一的恋人。比作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倒是更确切些。雕塑,只是让我更加矛盾,我体内自我否定的成分太多。海藻般的烈酒还在桌上,信封被摊在一旁。神秘的召唤在想要说出口的刹那我就已经失语。失语和头痛,你试过吗?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觉得好像记起一些遗忘的事。但当我要朝那个模糊雾气深入时,四周又突然陌生了。

我总是站在窗边看雪,很少走出去。白天的雪,夜晚的雪,正在下的雪,在太阳下融化的雪,远处升起的烟,大理石广场反射的光。下过雪的世界有一种小说真实显现的意味。不是某个场景,而是整部小说。一口气看完一部小说,抬起头,铺天盖地的雪从山坡上滚下来,如同走在路上的倾盆大雨,清晨打开门看到的青年学生游行队。可是当我厌倦这个分门归类的认识世界的方式后,重复的动作太多,在我拿起刻刀的那一刻,就同第一次拿起它和之后不知多少次拿起它的许许多多个时刻一样。镜子碎了,碎片可以映出什么?

对于每一个发生在身边的事件我总习惯为它找一个定义。今天早上接到的邀请信就是闻到芥末后的喷嚏。整个上午这件事都被我抛在一旁,直到太阳开始下沉时,我决定,如果舞曲停下来时我迈出的是左脚就接受邀请。结果,我关上门,出发了。

广场上的人陆陆续续散去,白茫茫的雪让我方向感全失,身处其中和置身事外总是不一样,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地下图书馆到底在哪里,站在原地,眯起眼,周围的一切被抽空,地下图书馆在哪里,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等待戈多从来不是一部戏,一棵树,一条路,黄昏,是我孤独时不得不去的地方。

阳光渐渐变成寒冷的光线,远处的雪发出莹莹的光。我深深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带着一个很荒谬的邀请函,在黑暗中找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地方,我循着一个小房子走去,看到一个看门老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打盹,屋里黯淡狭小。我上前问路,老头只是朝前努努嘴,我顺着这个模糊的方向看过去,那似乎是一片废墟,待我再要问明白时,老头又把头深深藏在棉袄里。我只得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早上的快递送完后,我把空奶瓶送回奶制品公司,在广场上骑着车绕了一圈,迎着从废墟上升起的太阳和飞舞的白鸽,我突然想起地下图书馆那个神秘的抽屉,还有那封信,我想我可以先跟馆长聊聊那封信是不是他寄的,然后借机再打听打听地下图书馆的事情,还有那个抽屉。

图书馆低矮的门虚掩着,馆长看到我进来,立马起身拿起大衣。“今天有人要来,你接待一下。”他边说边掏出一串钥匙,“这个留给你,这个可以打开走廊尽头的第三道门。”他指着其中一个有红锈的钥匙说。我一头雾水,连忙叫住往门外走的馆长:“谁要来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馆长就消失在门外。我呆呆地看着光柱下漂浮的灰尘,馆长黑色的身影好像从未出现过。我拿起这串钥匙,眼之所及,我能看到上锁的地方只有第三道门和这个抽屉。可是这里却有这么多钥匙,突然之间,图书馆变成一个被施了魔法的地方——一个个隐藏的上锁的门、一个个我不知道的秘密、一个个折叠的空间,我心里顿时充满一种邪恶的快感,混合着恐惧和兴奋。我抬起头,书架的排列似乎都深藏阴谋,一本本书危机四伏,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暗号,我慢慢地踏出一步,警觉地扫视身边的动静,走廊上只有一道门,我站在门口,掏出钥匙,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压制着自己紧张的神经推开了门,门吱吱呀呀地张开,厚重的灰尘和泥土味迎面扑来,我瞪大眼睛,什么都没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水泥地凹凸不平。

我有点气馁地关上门,懒懒地回到借阅台,对于这个地下图书馆我仍然一无所知,就像是电影里毫不知情的受害者。也许我可以试试用钥匙打开这个抽屉,发锈的锁很不好开,抽屉里只有一份地图和五颜六色的玻璃球,地图是手绘的,事实上,如果右下角没有写着“地图”二字的话谁都不会认为这会是一幅地图,画上面有很多几何图形,中间是圆形,四周散落着些平行四边形三角形菱形,或大或小,它们全都被迷宫一样的线条连接着。我把地图摊在桌上,决定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研究。玻璃球铺满了抽屉底层,我好奇地一颗颗拿起来对准灯光,图书馆就像一面哈哈镜折射在里面。

就当我在灯光下比较着哪种颜色的图书馆我最喜欢时,玻璃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活动的物体,我以为是自己手发抖,可是那个物体却越来越大,我放下玻璃球,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费了好大劲才努力辨认出废墟里有一线灯光,走过去,果然是一道门,我以为门口会有人热情接待,可是当我推门进去时,却发现空阔的图书馆只有几排书架,哦,借阅台还有一个做着奇怪姿势的人,仿佛石化了一般,脸上还有某种如梦似幻的凝固表情。这个后来困惑我的人就这样出现了,我痴迷于为已发生的事情重新构建无数种开始,但对于他,我总是在本子上写满又涂掉,唯一的发现是,所有被我涂掉的段落都有一个共同点——旨在描述一种没有倒影的静止。不是镜子中的火焰,而是火焰本身。好多事在此刻发生改变,我喝酒再也不会醉,在疯狂的清醒中直面命运,是他教给我的。

我有很多个让我唤起前世记忆的时刻,看到他,所有偶然和过去都有了源头,汇成河流。我想我是足够幸运,命运让我遇到这样一个人,在他身上我发现自己不愿承认的失常和窘迫,让我自惭形秽又无限渴望,这是我与自己的约定,也是我与命运的约定。所有迷人的人和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高贵与邪恶、厌世与欲望、冷漠与渴望、冰与火、死亡和永生——的统一。这样的话重复的太多以致接近于陈词滥调。可是看到他,我才明白被这种拨云见日的美迎面击中是怎样一种感觉。

我探向正在开放的玫瑰,石头中心的缄默。

他的左眼下有一块类似于胎记的伤痕,右手拇指上缠着绷带。我从未坐过船,也不会游泳,第一次来到海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随时都会晕倒。这种生命之初的晕眩在我看到他脸上的标记后又一次被唤醒,手里的信封被我捏的可以滴下水来,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全身痉挛哑口无言。一把抓起桌上的地图和他手上的橙色玻璃球,夺门而出。

这个小镇不久后就毁于一场灾难性的地震中,我是唯一个逃出去的人。

多年后,人们在一间被遗弃的房间里找到一个头像雕塑,是一件残破的未完成品。

附记:××雕塑家,早年生活放荡,后失踪多年,人们只记得他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我告诉你,墙上的表针是怎样滴答成冰凌的。有人说曾在俄罗斯一无名广场上看到他,但他拒绝开口讲话,死后不知谁为他立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他与雕塑为伴,终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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