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吧。”苏晓华显得很冷漠。
“空虚？仅仅如此？”苏晓莉盯着弟弟的脸庞，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个人。
“姐，我其实确实对不起她。我一度想迫使自己喜欢她，爱她，但是喜欢可以勉强，爱则太难了。”苏晓华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不禁叹了口气。
“是不是我潜意识要求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这是一场悲剧了？”苏晓莉无奈了，或者说她失望至极。
“不能这么说，姐。”苏晓华劝解道。
“当时可能也没有别的办法。”苏晓华喃喃地讲。
——“艾雪姐，今天冒昧叫您出来，不好意思。”郭晓婷接上艾雪在旁边的一个幽静的西餐厅找了个包间坐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要谢谢你呢。”“您快别这么说了。艾雪姐，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您点儿事。”郭晓婷马上转入主题。
“什么事？”艾雪静静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水，明亮的双眸温婉地凝视着对方这个女人。
“苏哥说，你们要有变故？”郭晓婷试探地问道。
“我们？哦。”艾雪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好像她已经知道郭晓婷的来意一样。
“是有，他是不是告诉你了？”艾雪接着轻声问道。
“艾雪姐，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不应该这么草率。”郭晓婷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
“呵呵。”艾雪笑了笑。这个时候牛排和一些沙拉已经端了上来，每个人还有一杯卡布奇诺。
“艾雪姐，边吃边说。”郭晓婷客气地用勺子盛了一点儿沙拉，放到了艾雪的盘中。
“别客气，我自己来。晓婷，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们，或者说是我，所不能决定的。”艾雪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无奈。
“我知道，艾雪姐，我也理解，其实这个事情主要是苏哥的错。咱们之前没有专门沟通过这个事情，我也是怕和您沟通，您会对我有成见。事实证明，我是错的，拖得时间太久，反而成见会越深。”郭晓婷的表情显得很真诚。
“晓婷，你太客气了。你不用紧张，想说什么说出来就好。”艾雪继续温婉的笑容。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苏哥对于婚姻有疲惫感。但是那个时候，在我的眼中，就是觉得人到一定岁数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只到那天他真正跟我讲，说要和您办离婚手续，我发现这个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郭晓婷阐述着自己的心路。
“所以，之前我怕您误会，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并成了家。看来——姐，这不是因为我，可能苏哥有他的想法。”“晓婷，我知道你的意思。感谢你，你不用自责，这个事情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艾雪宽慰道。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这么多年来，我有些自欺欺人。当然，我也是为了孩子。不过，经过最近这一段左思右想，我认为，一个冷冰冰的婚姻还不如没有的好。”艾雪的话虽然依然平淡无奇，但是感觉到她有些动情了。
“艾雪姐，我——”郭晓婷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艾雪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牛排快凉了，赶紧吃点儿吧。”郭晓婷知道，艾雪不想再说下去了。
“好的，艾雪姐，你也多吃点儿，看你瘦了。”郭晓婷摸着自己的脸：“我觉得自己有些发福了。我还是羡慕你们湖南的女人，好像怎么吃都不长胖的，难道是因为吃辣椒吃得多吗？”郭晓婷打趣地问道。
“你也不胖，这和吃辣椒也没有关系。我本来吃饭就少。你们没办法，总要产生应酬，这是工作的重要一部分。罗金凤跟我说，她平时都不怎么吃主食的，因为一个应酬，就能把体重抬上去很多，所以平时格外注意的。”艾雪对她说。
“呵呵。”看着艾雪的状态，郭晓婷本来忐忑的心情稍有好转，尽管她不知道艾雪是不是装的。
——“姐，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姐。”说到最后，苏晓华刻意强调道。
“我以后一个人过，咱们姐弟两相处的时间就会多了。”苏晓华自嘲地笑了笑。“弟弟，我再问你，不，我再求你最后一次，你就不能把艾雪当成亲人吗？姐妹？”苏晓莉仿佛想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不能。”谁知道弟弟回答得非常干脆，竟然没有半点的犹豫。苏晓莉明白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我知道了。我饱了，也累了，回家休息。你好自为之。”苏晓莉很沮丧地说道。
“姐，我送你回去。”“不用了。”苏晓莉没有再理会弟弟，径直出了门便离开了。
——“艾雪姐，他们一直说我与你形似。我从开始见到您时，也是感觉亲切，只是后来的一些事情，肯定让您对我产生了隔阂。”郭晓婷摇了摇头：“我不想这样，不想因为男女之间的一些事，失去一个好姐姐。”
“呵呵。晓婷，怎么又说这个呢？我说过，不要再提这个事了。”“好的，不好意思。”郭晓婷赶忙摇了摇手。
“你的爱人工作忙吗？你这么忙，总得有个人顾家吧。”艾雪俨然换了一个话题。
“他是个搞技术的，一根筋，工科男。”郭晓婷自嘲道。“不能这么说嘛，我就是工科生，工科生里面还是有很多浪漫的人。”艾雪说到这里，郭晓婷猜测她是不是暗指苏晓华。不过，即便她说的是苏晓华，也是那个很遥远时代的浪漫青年了。
“您不一样，浪漫得多。”郭晓婷笑着说：“听说您对史学和文学也非常精通。”“是吗？”艾雪眼前一亮。
“是你猜的吧。”“不，确实有所耳闻。荆川，佳玉姐他们，我也很熟的。”郭晓婷显出了可爱的一面。
“只能说工科对于我们某些人来讲，是工作，是生存技能，是父母之命而已。很多人实际上都是天生的浪漫种子——”艾雪颇具回味地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