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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绀弩端木香港一段缘

朋友借了我的文章给我看,如果不是有着我的名字,我还未必看得出来那是自己写的东西。

署名是“封建余”,这曾是我的笔名。它来自鲁迅杂文,常常提到的封建余孽。我写杂文就用了三个字,把那个“孽”去掉了。没有这一条尾巴,却还是看得出这一点意思。尽管原意是讽刺那些封建余孽的人和物,却总有时感到是在讽刺自己,承认自己就是这种余孽。这也是事实,谁能脱胎换骨,洗毛伐髓,把自己改造成一个彻底的新人呢?身上总不免要有点余有点孽吧。但把它挂在名字上,似乎有点不知丑恶,而且也逃不脱朋友的嘲笑。于是后来就改了两个字,成为“丰剑余”,像是一把出自丰城的宝剑,不是龙泉,就是太阿,这是小时候读古文《滕王阁序》知道的,“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就是,想到这里,似乎又有点飘飘然神气起来了。

这是四十多快五十年前的事,那时我在香港《大公报》工作,编辑副刊。朋友送给我的,就是这个《大公报》副刊上的一些剪报,他把一九四九到五零年的一些剪报以作者为分类,剪贴装订起来,像一本薄薄的书。一本是《马桶间寄居者文录》,一本是《真自由书》,一本是《每日杂文》。还有两本《讽刺诗专页》,那是分别来自《大公报》的《文艺》和《文汇报》的《彩色版》的作品。

《马桶间寄居者文录》的作者是绀弩,《真自由书》的作者是蒙田,《每日杂文》的作者就是封建余了。本本小小书的封面上都题写上书名和作者名,还盖上了藏章:“冷眼向洋楼”。这个来自毛泽东的诗句“冷眼向洋看世界”。篆刻的作者不用问就知道是作家卓琳清。几本小书都是他珍藏了几乎半个世纪的他的“作品”,每一本都是他精心的“创作”,剪贴装订得就像当年的杂文刊物《野草》那样大小,只是比《野草》薄些罢了。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些文字,或编发过别人这些文章。灯下翻阅,当年的往事才一一重上心头,依稀出现,已不是那么清晰。

香港《大公报》是一九四八年春天在香港复刊的。这以前,抗日战争期间的一九三八到四一年,它也曾经在香港出版过。我是从重庆《大公报》调来参加这复刊工作的。当时有一个传说,说《大公报》的老板胡政之拿了蒋介石的二十万美元,在香港办报,实际上是批了这样一笔美元外汇,外汇和黑市美元价之间,差距极大,要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赠送也可以。于是左派之间就有这么一个说法,说香港《大公报》是为蒋办的,因此左派作家要“杯葛”,不替《大公报》写稿。我当年从桂林而重庆《大公报》,也被认为是一个小小的左派,这就被选中了来港编辑副刊,希望能突破传说中的“封锁”。

谁知到了以后,不是原来的传说不准确,就是形势有变,左派的“封锁”并不存在,要不然我就恐怕要难为无米之炊了。事实上,报纸的新闻到副刊的版面,主要都掌握在左派的年轻的同事手中,领导同事也是态度开朗的,基本上没有把报纸办得跟着国民党走。后来的事实更是相反。一开始,左派就不是“杯葛”,而是支持,左翼作家纷纷替《大公报》写稿。有些作家的写稿还成了生活上的需要,他们从内地南来,多数人经济上都很困窘。

绀弩就是一例。重庆官方包围《新民报》,要逮捕他,他匆匆逃来香港,住在九龙何文田梭标道一个劳工团体的厕所改成的住房里,那个团体是朱学范领导的,绀弩的妻子周颖在那里工作。绀弩因此才有了那《马桶间寄居者文录》的专栏名字,不是他有古人文章成于三上(马上、枕上、厕上)的传统,实际上他可以说就是睡在抽水马桶(屎塔)上,而且还是个打单的“寄居者”,作为家眷,夫凭妻睡,连式房家也不是。

至于蒙田,当然不是法国作家蒙田,也不是香港作家黄蒙田。我想了一阵,才想起好像是端木蕻良的笔名。后来从文章的带有东北味,以及绀弩的揭发中,又得到了证实,就是他。

对于端木蕻良,绀弩好像一直有些情绪。这情绪来自萧红。绀弩三十年代在西安,和萧红有过感情。就是那一回在西安,萧红最后决定愿意跟着端木走。后来和端木到了香港,有些人认为端木在萧红最后的日子里对她不够好,因此对端木颇有意见,绀弩就是其中之一。两人和陈迩冬都是好朋友,晚年在北京,两人有约到陈家,往往是一个去了一个就先走,避免同时在一起的不愉快。

端木的《真自由书》显然是从鲁迅的《伪自由书》而来,剪贴本的小书中有这样几篇:“拟冈村宁次致何应钦书”、“拟莫德惠致张学良书”、“第五度空间——拟鸡蛋致爱因斯坦书”、“拟萧伯纳致中国人民书”、“拟毕加索致×××书”(从文字看来×××可能是张大千)、“拟毕加索宣言”、“拟毕加索给蒙田先生一点更正”。一共是七篇。

但从绀弩的《马桶间寄居者文录》中却可以知道还有一篇“拟端木蕻良与蒋介石论红楼梦书”不知道为什么遗漏了,没有剪贴进去。此刻我只能从绀弩的文章看到一句,蒙田先生也就是端木蕻良说:“蒋介石是贾政和王熙凤的私生子。”

绀弩又是怎么说起的呢?

绀弩的《马桶间寄居者文录》中有还几篇文章:“人与非人”、“音乐牛谈”、“三人坐”、“迎骆宾基”、“鱼水篇”、“由萧军想起的几件事”、“谈‘拟致’”。和《文录》一样,也是七篇。我怀疑实际不止,没贴全。

“谈‘拟致’”就是对端木放的冷箭。“拟致”就是有些文章的题目,“拟……致……书”。绀弩说:他自己也写过一篇“拟致”,是“拟聂绀弩先生向……书”还注明了,这是“仿蒙田先生‘拟端木蕻良与蒋介石论红楼梦书’”。他的文章作者署名就是绀弩,这就是绀弩拟“绀弩先生”,这就无异于揭发出,蒙田先生拟端木其实就是端木拟端木,自己拟自己。

绀弩实际上是在反对端木这些“拟致”体的文章,认为没有意思,其实不作过高的要求,也就不必反对。有些趣味,没有什么意思,但也没有什么恶劣的意识,也未尝不可以;能有一些意思更好,却也不必要求过多。不过,当年大家思想都过“左”,这样严格要求,也不足为奇:本来就对那个人有些情绪,因此容易流于严、流于苛,就更不足为奇了。

绀弩的箭是这样射出的。他说:“‘拟致’用得最多的,恐怕是蒙田先生了。比之于题目,我觉得他的文章倒是值得谈谈的。那些文章可以使读者震惊他的机智、渊博、才气、勤快,以及一百种同类的好东西,可是缺乏一种更重要的对于文章则是生命的见解,也就是意见,意思。鲁迅先生嘲笑过作古文的秘诀,即说了一大阵,等于什么都没有说。以‘萧伯纳致中国人民书’为例,蒙田先生的文章,不幸而类是。也许没有意思,正是文章的难能可贵处。赵元任的‘阿丽丝漫游奇境记’的序文里,你看曾有这样的名句:‘谁不能把文章写得有意思呢?但是你能写得没有意思么?’诚然,我们不能写得没有意思;但是有人能的,例如蒙田先生。蒙田先生的文章也有点意思的,可惜比起文章来,却少得出奇。以‘论红楼梦书’为例,意思只有一句:‘蒋介石是贾政和王熙凤的私生子’。凡此往往,如果有人愿意谈谈,至少,要比写俏皮题目有意义些。”

这几本小书只剪贴了两个月左右每周一篇的文字,我已经不记得他们到底写了多久,也不记得另外还有哪几个人在写什么专栏。我自己写那些杂文,既不是每日杂文,也不是固定专栏,它没有挂任何招牌,只是想到就写。也不太多,顶多每周两篇。算是我的那本小书中,有的是这些题目:“穷追与穷死”、“爱敌如己·放走冈村”、“且思索那死”、“曲线获伪片”、“吴裕后愤怒声明书后”、“他们和她正像美国”、“耳朵在美国”、“谈代圣人立言”,也是七篇。

这最后一篇是谈一本书和一篇文章的,从《陈布雷回忆录》谈到徐道邻的《敌乎?友乎?》。徐道邻这篇长文而又是名文,在抗日战争前夕发表,十分引人注目,人们多半认为那是向日本军国主义送秋波,侵略事实已经斑斑在目,还谈什么“友”呢?《回忆录》自我揭露,原来那是陈布雷“代圣人立言”的文章(“圣人”自然是蒋介石),用徐道邻的名义发表罢了。

我的这些文字当然不足道。绀弩的杂文自然是大手笔。端木蕻良这蒙田,这些“拟致”体的《真自由书》似乎并没有收进他后来出版的集子中,也许认为那是一时的游戏文章吧。其中的“拟莫德惠致张学良书”,是一篇骈文,在端木的文章中,这恐怕是空前绝后之作了。莫德惠是东北元老,是张学良被幽禁以后,少数还被允许去探望他的人。端木这个东北作家写这样的题目真是大有文章可作。不过,当时有当时的说法和看法,今天事过境迁,许多事情真相已露,对一些人和事的说法和看法可能要有所不同,就不必照旧认真,不妨只作谈助了。

国家大事,固然如此,个人感情,也可能有些谈不清的地方。就只能大处着眼,宜粗不宜细。

绀弩一九八六年在北京老病长逝。端木蕻良自己也在病中,送去一诗为悼:“以诗作诔已寻常,未吊遗容欲断肠。天殒繁星空月冷,缁衣绀裹大弩殇。”绀裹大弩,正是绀弩的本色。

绀弩的逝去,至今已是十周年了。他是一九五三年离香港回北京的。二十年代,他还往返经过香港,去过南洋,办过侨报。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他在香港工作、生活过好几年。后来以旧体诗名满全国的他,在香港却只留下了一诗一词,词是“浣溪沙·扫萧红墓”:“浅水湾头浪未平,独柯树上鸟嘤鸣。海涯时有缕云生。欲识繁花为锦绣,已伤冻雨过清明。琴台曲老不堪听。”一往情深,柔情可见。

萧红墓在浅水湾,一九五七年骨灰内迁,原意以为会迁葬故山,回黑龙江,不料却被葬在和她毫无瓜葛的广州银河公墓。六四年绀弩以戴了“右派”帽子的北大荒劳改者劫余之身,南下广东,为她扫墓,一口气作了六首律诗,有“悠悠此恨诚终古,渺渺予怀忽廿冬”,“恨君生死太匆匆”,“乱搔华发向空濛”之语。

这一切,都只是为香港的文坛留下一段掌故了。

一九九六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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