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面还只是小意思，要是真到了那些大片场，还是联合投资的那种，十个人九个派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有时候不是剧本垃圾，而是编剧的话语权真的，真的太低了！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张扬耸耸肩，想那么多干嘛，他现在只想赶紧拍好公益广告，给某些人脸上狠狠来几巴掌。
……
另一边，回去的车上。
“导演，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那个了，王总那边……”
“大家别担心，王总那边没事的。”
姜博扭头冲着大巴后座上的众人摇了摇头，王总还巴不得如此。
原本还只是猜测的众人，这下也彻底放心。
没了后顾之忧，众人肆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还领外包，我巴不得呢，名字出现在那种垃圾片里，我都嫌丢人！”
“看看没了我们他能能拍出来什么。”剩下一群实习工和外行人，能干些啥？
“就是，真以为写个剧本就了不起了？新人就是新人，不知天高地厚！”
或许是美女有特权，反正大部分炮火都发在了张扬身上。
“无脑跟导演，准没错的！”
“呵呵。”
姜博脸上微露笑意。虽然做的有些明显，但这样也算是摆脱了累赘。
一个注定烂大街的公益广告，要是冠上他的名字，以后在圈子里就丢人丢大了。
“那是制片人和编剧，差不多就行了。”
看手底下的人都发泄的差不多了，姜博才不痛不痒的说了他们两句。
但心里的想法和众人一样，也是迫不及待等着看张扬这群外行人的笑话。
姜博他们走是走了，但机器却留了下来。在向老师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拍摄地点。
“向老师，这就是您家啊，挺温馨的。”
房子不大，是两室一厅的老户型，装修和家具都透露着一种旧时代的气息。
“不嫌乱就行。”
向老师笑呵呵的道“老了，房子也打理不动了。”
“您儿子女儿呢？没人帮着收拾啊？”
“我还能动用不着麻烦他们。再说他们工作也不容易，住的地方又远，也就逢年过节，见见我的宝贝孙女就行了。”
话说的豁达，但老人神情却仍有些落寞，“都忙，都忙。”
客厅最中央挂了张全家福，老太太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可就算这样，一年能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向老师却是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笑着打开电视，还想让他们吃水果。
“唉，这电视也好长时间没用，受潮坏了吧？”
她轻轻拍了拍，但电视画面还是一片雪花。
“周制片，我们的预算够吗？”
看着腰背佝偻的老人，张扬感觉心头堵得慌，这画面和梦境中的何其相似！
相似到他突然想为老人做点什么。
“够。”
目光从那张全家福上移开，她点点头“一万块左右的学习用具，明天就会到达旁边的小学。”
张扬愣了一下，这点他倒是没想到。
“不是这个，我是说够不够再加上一篇公益广告。”
“你是说…再多拍一篇？”
“对！”
看着沉默下来的周念双，张扬以为她是在为难，忙道“不用太多，演员只有一个就行，台词也不多很简单。”
“剧本呢？”
“我现在就写。”
张扬心头大喜，立马把剧本翻到了反面。台词不多，就那么几句，重要的是广告的画面。
他写的很详细，氛围和老人的动作都包含其中。
看着这不过几分钟就赶工出来的剧本，周念双神色复杂，良久无言。
这样的编剧……
“怎么样，周制片，这还行吧？”
抬头，她眼神古怪的扫了张扬一眼，“你该练练字了。”
额……
张扬被噎住了，“我这是草书，草书。”
原本他是有一手漂亮的楷书的，够的上加分的那种！
但上了大学作业一少，就全都完犊子了。
“这个也可以，不过具体的还要看向老师答不答应。”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好好！”
向老师看完剧本，眼眶有些湿润，剧本里的角色跟她本人何其相似，那种孤独感表达的，就像是切身体会过一样。
其余人也没什么意见，在将近五点时，这队全是新手和外行的小小组，开始了他们的第一组拍摄。
群演真的和外卖小哥一样，是个神奇的职业，当那些演员娴熟的操作起摇臂、灯光设备、音频采集等专用设备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在剧组混的时间长了，总要多学点东西的，技多不压身吗。”
那领头人看出了张扬的疑惑，笑着跟他解释。
有时候剧组拍摄如果有了问题，他们会的话上去顶一下，拿到工资的同时也能在剧组留个好印象，下次有好活了，人家也能优先想到他们。
“向老师，开头是您一个人在厨房，给即将回来的儿女做菜的画面……您不用穿围裙的。”
拦下想系围裙的向老师，“您就是做个样子，菜由我们出去买现成的。”
说着，张扬看了看周念双，见她没什么意见才对何阳说道，“阳哥，公司报销，你们去……”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老的不能动了。”
向老师笑着系上围裙，“再说了家里也有菜，你们也都还没吃晚饭，尝尝老师的手艺，不比外边的餐馆差。”
“可是……”
“做顿饭，不费多少功夫的。”
众人沉默的看着向老师进了厨房。
张扬深吸口气，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向老师都开始了。我们也别愣着了。”
……
漆黑的房间内，老人上身披着一件外套，蜷缩着身子半躺在沙发上，将她苍老脸色照亮的，是电视机屏幕上的雪花，也是屋子内，唯一的亮光。
“卡！”
这个广告真的很简单，没几个画面，再加上没人捣乱，众人虽没一个专业的，且还是第一次配合，但进展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以至于第二个广告拍完，也不过是晚上将近七点。
虽然两个广告有些不同，但一个拍了大半天，一个却只用了两个小时，由此可见一般。
一结束，张扬立马将手里端着的热水递了过去“老师，入夜了，剩下的我们明天再拍吧？”
四月末的夜晚，天还有些凉，向老师也忙了一天，他有些担心对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