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一直不安砰砰跳动的心脏终于稍稍安定一些。
陆一临心烦意乱，瞥到小姑娘的动作，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开口道：“班长在吃糖吗？能不能给我一颗？”
他嘴里说着问句，手倒是直接伸过来了。
完全没有想过姜时会拒绝的可能性。
姜时脑子一空，脱口而出：“对不起，没有了。”
爱豆送的，怎么能给陆一临！
如果是她自己买的糖就算了，这可是程钧给的……
也可以看做是程钧给她的礼物……
她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跟程钧那么近距离接触。
姜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别说给陆一临了。
陆一临再度被拒，而且还是这么小的事情上。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幽邃的眼眸愈发黯淡，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姜时几乎都能听到对方沉重的粗气。
她只觉咬糖的那颗牙都在发酸。
万般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脸色，要在这个时候吃糖。
这条路变得无比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姜时眼里仿佛过去了一万年，陆一临才缓缓低声道。
“张浩宇不是我打的。”
淡淡的声音像是浸了冰碴，寒意沁骨。
姜时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她猛地抬头看向陆一临。
少年之前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见姜时看她，挑了挑眉：“怎么，很惊讶？”
他在笑，唇角弯曲，痞里痞气，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是他没有再接近姜时，甚至主动跟小姑娘保持距离。
他笑嘻嘻：“没想到吧，失望吧，居然不是我。”
“那为什么大家说是你？”
“张浩宇那兔崽子说的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说是我。”
陆一临没所谓地道。
姜时眉头纠结地拧紧，蹙在一起，神色复杂。
半晌：“他们知道吗？”
“他们”指的是今天在教务处，校长和张浩宇爸妈那些人。
如果不是陆一临打的人，为什么他今天会被留在教务处那么久？
陆一临“啧”了一声，“知道呀。”
姜时脸色未变，定定地看着陆一临。
陆一临被她看得笑容有些挂不住，调侃道：“班长，你一直盯着我看，莫非是被我的帅气吸引，终于意识到了其实你对我芳心暗许？”
不管他怎么耍宝，姜时都没有反应。
陆一临最后彻底没了笑，冒出一声“操。”
凶巴巴的，带着狠劲儿。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他冷漠脸。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笑意，被姜时的眼神彻底击得支离破碎。
姜时轻声：“所以，他们不知道对吗？你没有说。”
陆一临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傻逼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我说什么说？浪费时间。”
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摆出一个自以为酷酷的姿势。
姜时歪了歪脑袋，忽而一笑：“所以你都还没有试过，就觉得不行了吗？”
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笑意，出口的话无情又凉薄：“难怪你成不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