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光景?”
大雪覆盖着整个第二护城墙,第一护城墙上只有几千个士兵,明汐在痛苦的人之间来回穿梭,他用这种方法飞快地接近卡齐姆。
第一护城墙前有几万的魔兽奔腾,其他部分的魔种还在第二护城墙那里。
士兵引爆了第二护城墙的共鸣魔法阵,虽然没有第五护城墙的共鸣魔法阵的威力那么大,但是成功阻止了兽潮的推进。
明汐知道卡齐姆会失去对局势的把控,但是没想到他会栽到一群魔种的手里。他出现在卡齐姆的身边,看着那些植入人工晶体的魔种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咔嚓。
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明汐挡在了卡齐姆的面前。
锋利的尖爪将雪花割成两片,血盆大口露出锐利的獠牙。黑色的焰火在明汐脚下腾起,飓风像是无数锋利的刀片想要将一切切成碎屑。
五只魔种首领彼此配合对明汐出手。
“傲慢。”
明汐低声自语,身形变得虚幻,手上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上的美德教文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五只魔种首领同时扑了个空,它们的攻击都落在的彼此身上。
来不及魔种们反应这是什么情况,明汐已经开始行动了。
“钢铁共鸣!雷电共鸣!泥石共鸣!”
一人高的黑红色镰刀原地横扫,所过之处雷蛇四窜。地面的焦土冒出一个个“石竹笋”,然后猛然生长,像十多柄长枪一般贯穿魔种的身体。
卡齐姆有些恍惚,虽然上次见识过明汐的手段,但这近距离目睹这一切后便又是另一个感觉。
“他……等等,他在哪里?”
原本被魔种围住的明汐消失了,留下的反而是五只魔种的尸体。
猩红的肉块边缘被切割得非常整齐,微微有些发焦,是雷电共鸣留下的痕迹。竹笋已经长成了“竹竿”,前端极其锋利,自魔种的左腿的根部穿入,从后脑穿出,魔种被挂在空中。
身后和身前的魔兽都不敢靠近,全部低着头,死死地看着卡齐姆的身后。
明汐收手,从五个魔种的脑子中找到了人工晶体和魔种晶体的嵌合体,收了起来。
“喂。”明汐对卡齐姆说。
卡齐姆怪叫一声,狼狈地栽到地上,回头看向明汐:“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你是教廷派来的!”
教廷是中央教皇集团核心成员的及其势力的总称,除却中央教皇集团的小部分成员,其他人都是教廷的成员。明汐的父亲们就是教廷同时也是中央教皇集团的成员。
“别担心,拉奇家族的‘纠正’不会由我来执行。”
明汐没有否认。
“我们已经做好了交易,我会送你们去首都的美德市场,我会让你们通过传送阵去第六王国的!”卡齐姆有些慌张,比起那些魔种,他更害怕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你要食言吗?”
“不,我只是来确认你是否有足够的诚意。”明汐走上前去,将食指抵在卡齐姆的手腕:“空气共鸣!”
卡齐姆觉得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血管一直冲到了自己的心脏,心脏开始没有规律地剧烈跳动。过了好一阵,卡齐姆才从地上爬起来,心脏看似已经恢复了原样。
“你做了什么?”卡齐姆盯着明汐。
“一个‘炸弹’。”明汐微笑。
卡齐姆没有听懂,眼中充满茫然和忌惮。
“哦,你应该不明白这个……它的意思是一个很小的共鸣魔法阵。”明汐指着城墙:“和这些墙壁下埋着的是一个东西。”
卡齐姆脸色煞白。
“别担心,它会在我们踏上第六王国的土地上时自动解除。”明汐朝身后看去,第一城墙上的士兵没有长官的指导,却依旧有条不紊地抗击魔种。
战斗时最能洗礼共鸣者,想来能从今夜活下来的人在列号上的成就必然不会太低。
城下的赏金猎人中站着几个混种,这是在从第二城墙撤退时拼死一搏与魔种融合的人,他们坚持了自我。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了新的身体,并压制了魔种的兽性。
说完,明汐消失了。
卡齐姆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已经筋疲力竭。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将来晋升列号,避免那些魔种杀掉奥多拉的平民,他才不会拼死拼活地击杀魔种。
周围的魔种实力低微,不敢袭击他,有几个达到上等列号层次的魔种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卡齐姆的身上浪费时间,眼看着奥多拉就要被攻下,它们要抢占先机。
虽然魔种损失惨重,但它们终是赢了。
本应该如此。
明汐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和城下的赏金猎人,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山脉军团的日子。
兵戎相见,奋力厮杀。
想着想着,明汐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中染上一抹猩红。风帽被夜风摘下,黑色的碎发随风摆动。一种难以自制的躁动自胸口流向全身。
嘴角扬起,他自言自语地看着第一护城墙:“好久没有放松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算你们幸运,就帮你一次吧。”
漆黑的镰刀漂浮在空中,明汐将它握在手中,眯起眼睛,寻找猎物。
“溶絮子蟾吗?就从你开始!”
明汐再次消失,然后出现在一只巨大的蛙形魔种的身前。锋利的镰刀划开它的皮肤,借着天海的月光,一个身影在兽潮中来回穿梭。
在一次又一次释放共鸣的时候,明汐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自己的身体仿佛并不属于自己,他在以第三人的视角看着自己。
突然,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明汐转过头,那是一个中年男子。
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看起来有些邋遢,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串看起来非常破旧的珠宝项链。看起来像是个失了业的研究员。
“你要做什么?”明汐警惕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看着明汐,嘴巴开合,但是明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但明汐对他并不陌生,从小到大,明汐便拥有两份记忆。一份是明汐自己的,而另一份则是这个中年男子的。
中年男子的记忆往往梦境的形式输入明汐的脑袋。让明汐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记忆,并且这个中年男子也许就是自己。但是当明汐醒来时,一切又查无可循,唯一的证据便是在这个中年男子的记忆中,他人对他的称呼也是明汐。
回过神,手中的镰刀已经浸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