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楚走出房间门，脸上的歉意，笑容和不知所措一下子全部消失，恢复成了大明星应该有的高冷冰山脸。
小马哥看着瞬间变脸的祖宗，不由得浑身皮紧。
“顾医生，能赏脸喝个咖啡吗？”
顾闲书正在护士站签字，余江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道。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邀约，顾闲书笔一滑，在本子上划出了长长一道印子。
“唉……这该死的人气。”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走吧~不过我比较忙，只能在住院部门口喝那种贩卖机里的咖啡。”
“不用，我们有人买。”余江楚说完冲小马哥使了个眼色。
小马哥虽然着急去赶飞机，但是余江楚的话不敢不听。
“顾医生，您喜欢喝什么，我去对面星巴克买回来。”
“一杯红茶拿铁，脱脂牛奶，少糖正常冰谢谢。”顾闲书倒也是不客气。
“好的。我去去就回。”小马哥收到了订单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想自己上辈子怕不是短跑运动员。
顾闲书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护士站，带着余江楚到了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这个时间点，人往往不是很多。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了解一下宋悦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江楚开门见山的问。
“哦。她啊……怎么说……我也很难跟你讲清楚。出了记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其他大碍。但是她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间断片了。海马体像是个失灵的部件，断断续续地发挥作用，却把从前的记忆全部都重置了。”
顾闲书说着宋悦的病情，表情越来越凝重。
余江楚最开始没有听懂顾闲书的意思，他皱着眉又问了一次：“间歇性失忆吗？”
“嘶……还不一样。间歇性失忆是片段化的，宋悦是完全不记得。”顾闲书纠正道。
“啊……”
余江楚听了顾闲书的解释的，心凉了一大半。明明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也没有问一句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宋悦就已经不记得他了。
命运杀了余江楚一个措手不及，他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有治疗的方案吗？”余江楚还是不死心。
“怎么说呢。”顾闲书挠了挠头，如实陈述：“国内真的没有类似的病例，我把宋悦的脑部CT发给了很多国内外的专家，他们都表示没有办法。说句无奈的话，我也只能尽我的全力尝试拉长宋悦每次的有效记忆时间，连药我都不敢乱用。不过这一次，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目前她状态还可以。大家都希望出现奇迹。”
“奇迹。”
余江楚有点无语地重复了一遍。
一想到从今往后他和宋悦之间的所有交集都只能靠“奇迹”才能实现，余江楚别提有多难过了。
小马哥提着星巴克的袋子朝两个人跑过来。
“顾医生，您的红茶拿铁。”
“麻烦了。”顾闲书伸手接过自己的咖啡。
“哥，这是你的美式。”
“那我们走吧，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去机场应该来得及。”余江楚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不是很多了。
其实他就是装作无心的样子，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天天跟经纪人对着干，但实际上余江楚比谁都心里有数。他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待的太久了，想要休息一下。
“走啦要？谢谢你的咖啡。”顾闲书笑着说。
“小悦就拜托你了顾医生，再见。”
余江楚说完，就跟着小马哥离开了。
顾闲书站在原地看着余江楚离开的背影，差点就心动了。
“作为一个男人，长的也太好看了吧。我都差点追要叫声欧巴了。”顾闲书自言自语道。
“闲书！”
顾闲书正在确认自己的性向选择，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爸，你今天不是去开研讨会？”顾闲书咬着吸管问。
“这不是出发呢嘛。看谁呢这么认真？”副院长顺着顾闲书出神的方向望过去，只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没事，一个患者家属。你看人家还请我喝咖啡呢。”顾闲书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
“你那个患者怎么样了。”
“害……怎么到处都是人问我宋悦的情况。我有空再跟你说吧，你先去开会。”
“嘿，你还不乐意了。走了走了。”顾长远笑笑朝着正门方向走去。
“哦对了，爸，我妈说这周回家次数少于三次就扣零花钱哦。”顾闲书朝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大喊。
“在医院请叫我顾院长。”顾长远这个妻管严也是要面子的。
“好的顾院长，祝你研讨会顺利结束。”顾闲书伸出手摇了几下，表示欢送。
顾长远边走边想刚刚那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到底是谁。余江楚恰巧坐着保姆车从他面前经过。
车窗缓缓地上升，看到了余江楚侧脸的顾长远记忆里突然就平地响起一阵惊雷。
是那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