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人口多兴旺?
北家老爷有一位夫人,两房姨太、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大女儿北欢黎、二儿子北宁、三女儿北倾源、四女儿北瑜爵、五儿子北康。
做人当做北业文,是汝阳城所有男人的梦想。可北老爷不这么想,他觉得庐州南家一夫一妻一子,这生活也不差嘛。
再看此时的北府,每当吃饭的点,南氏夫妇准时到梧和酒肆报道,北欢黎心想难不成家里出事了,连饭都请不起?
而做了一大桌子菜的北府只能听见家仆回禀:“老爷,南老爷和南夫人去梧和酒肆了。”
“开吃!”北业文拿着筷子往桌上一顶,哼,这些好菜自己吃。
“阿黎!”南夫人唤道,她的面前都是哲语炒的菜,这哲语说他会庐州菜,想炒点庐州菜给两位庐州客人吃,“待会我要出去做两件衣裳,你陪我一块去吧!”
“我……这……”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帮北小姐打理酒肆。”南老爷还没等北欢黎说话,就叮嘱身后的家仆,见家仆们出去帮忙,又对北欢黎说,“把那琴师也叫上,人多,热闹!”
北欢黎听闻这庐州南府有学徒五百人,她家酒坊也不过是两百人,这南家到底有多喜欢热闹?
“是。”但见南老爷都安排妥当,北欢黎只得应道。
可是没想到走出酒肆不远,南老爷找了个借口和哲语溜了,只留下北欢黎陪着南夫人。
“爹,为何要跑呀?”哲语问。
果然!这哲语就是南府少爷南菏,字遇泽。
南老爷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姑娘要逛集市,有什么好玩的?咱爷俩这么久没见面,大好的时光为什么要浪费在老娘们身上?”
哲语笑道:“爹,你净拿我当借口。”
“你还好意思说?你离家四个月,我儿媳呢?”
“这,你不是见着了嘛。”
“她还是北家小姐,不是南家儿媳。”南老爷说,“女人的事,还是要交给女人处理,你今天陪好你爹就行。”
“你要去哪呀?”
“听说汝阳有家珍宝阁,他们弄来一批西域的乐器,我要前去看看。”南老爷小声地说,“千万别告诉你娘亲。”
哲语也小声地说:“这乐器都不是小件,你怎么带回庐州?在路上不还是得被娘亲发现?”
“先放你那,到时候还给我时,就说——说你孝敬长辈送给我的。”
“爹您想要,跟儿子说就行,儿子跟您买。”
“就你?能赚多少钱?怕还不够你酒钱吧?”南老爷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袋给哲语,哲语打开一看是几张折起来的银票。
“爹,真不用。我已快到弱冠之年,怎么还能要家里给呢?而且我之前在玲玉坊还留了一些积蓄,能自己养活自己。”哲语将绣袋还给南老爷。
“拿着就拿着,你是我南家的独子,这些钱早晚得给你。早给晚给都一样。”
哲语得逞一笑,放心将绣袋塞进自己怀里。这银票呀,不要白不要,永不嫌多。
在看看北欢黎和南夫人这,南夫人仿佛从没有逛过集市一样,每一家都去挑挑。嘴里永远是:“阿黎,我觉得这个挺适合你,南姨买下送给你。”
北欢黎拿着一堆南夫人买给她的东西,道谢说不用了。
南夫人不依,反而越买越欢。这女人一到街上呀,就不是自己了。北欢黎心想南老爷把哲语带走的同时怎么不把自己带走,她快扛不住了。
南夫人也走累了,找了间茶肆坐下,茶肆中有人在唱小曲,这曲声倒是打破了茶肆的宁静。
南夫人在庐州时就经常听各种乐器声,实在不想在听到任何声音,让茶肆老板找了个清静的雅间,又让家仆去找北老爷和哲语。
雅间中,南夫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北欢黎不太懂南夫人的意思,但也只能干等着,直到南老爷和哲语回来。
南老爷进来看见南夫人闭目养神,小声地对北欢黎说:“阿黎,我给你买了对玉兰吊坠,你收着。”
又听见南夫人幽怨地声音:“我呢?”
“夫人醒了?”南老爷笑道,“刚去给你订制了一套衣服,你就等着吧!”
南夫人满意地睁开眼睛,北欢黎特别喜欢她的眼睛,若只单看南夫人的眼睛,那一定觉得她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非一名快四十岁的少妇。北欢黎真希望自己也有南夫人这双眼睛。
“什么颜色的?”南夫人问。
“鹅黄色。”南老爷说。
“我年纪不小了,穿鹅黄色会不会不大好。”
“夫人得相信我的眼光。”
南夫人眼里满是质疑,说:“姑且再相信你一回。”
北欢黎或许没想到这套衣服是哲语设计送给她的,只是需要南老爷一番说辞而已。
南氏夫妇相处模式特别有意思,南夫人仿佛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还会向南老爷撒娇。南老爷也会宠着她,往厉害了说,就是怕她。
“南姨,伯父来了,你们先回北府歇歇。我和哲语要回酒肆了。”北欢黎说。
南夫人掩嘴打了个哈欠,说道:“也好,今起早了,现在确实有些困。那你俩先回酒肆吧!”
北欢黎和哲语走在回酒肆的路上,哲语抱着一推南夫人送给北欢黎的东西。
“需要帮忙吗?”北欢黎问。
“男子汉大丈夫拿着动。”
“行吧!”北欢黎说,“对了,这几日看你炒菜给南伯父他们吃,你不是说你不会烧菜吗?”
“家常菜还是会点的,这人嘛,什么都要学点。”
“那你还会什么?”
“你想要我会什么,我便会什么。”哲语看着北欢黎通红的小脸,满意地笑了。
“那你会酿酒吗?”
“我只会酿酒的最后一步。”见北欢黎要说出来,他抢道,“喝酒。”
“……”行吧,这确实是酿酒的最后一步,“你那么喜欢喝酒,不会把身体喝坏吗?”
“这喝酒有度嘛,无害反有益。我若喝淡酒,喝多无妨,也不会醉;若是烈酒,烧着难受,尝尝酒香就好,也不要喝太多;这不淡不烈的酒,最好别碰,喝时感觉没什么,喝多了那可得难受好几天。你说,喝时感觉还好哪能不贪杯?之后有苦受才后悔。”
确实是这个理。
见北欢黎赞成地点点头,哲语笑道:“阿黎,你看看,你酿酒,我喝酒,我俩是不是天生一对。”
“无耻!”北欢黎的小脸更红了,快步离开。
哲语看着北欢黎步伐加快,他抱着一堆东西在后面慢慢跟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小姑娘,还害羞了呢!